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
再加上暴君用夏清岚做威胁, 触动了镇安王的底线,镇安王一怒为红颜,领兵进城包围了皇宫。
勤政殿上,镇安王与暴君对峙,最终迫使暴君禅让了皇位。
回顾完这段精彩的剧情,江存度望向北方,眼中满是期待。
皇帝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同时也承担着天下最重的责任。
现在,他终于可以把这份沉重的负担,连同皇位一起打包送给镇安王了。
……
北疆。
达朗首领临死前的喊话,有不少人都听到了,谢行珏如果下命令封口,这事说不定能瞒到班师回朝。
可谢行珏没做过什么通敌之事,如果他刻意封口,倒显得心虚,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引起被封口之人的不满。
所以权衡过后,谢行珏一切如常地命人收拾战场,把自己该做的做到位。
而军中将士都是豪爽之人,他们本就不相信谢行珏会通敌,又见谢行珏如此坦荡磊落,心中最后的疑虑也都打消了。
北疆这边的情况是稳住了,可镇安王通敌的消息传回京中,却引发了整个朝堂的震荡。
镇安王如今还掌着兵权,如果镇安王通敌谋反,那整个天下恐怕都要陷入动乱之中,严重的情况,江山易主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有些六神无主,最终还是对北疆和镇安王多有了解的兵部尚书先站了出来:“陛下,镇安王通敌之事可有确切证据?”
齐锐在北疆担任监军,如果镇安王真的通敌,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所以兵部尚书觉得此事很可能另有隐情。
“陛下,通敌之事非同小可,在查明真相之前,不可妄下定论啊!”刑部尚书也站了出来。
如果通敌之事是子虚乌有,却给镇安王定了罪,那很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陛下,之前就有消息传镇安王与达朗族落有往来,如今来看,这或许就是镇安王通敌的佐证。”鸿胪寺卿也站了出来。
镇安王是什么样的人,朝中恐怕没有人比夏清岚更清楚,听到有人针对镇安王,她出列对着鸿胪寺卿问道:“这位大人你可去过北疆?”
自从回京,夏清岚便日日来上朝,如今她可不是空有头衔的安来王。
在江存度的安排下,夏清岚不但在负责女子朝服的差事,还在与户部对接,商议水泥、玻璃经营等事,在这朝中,她也算是手握实权,有名有实的官员。
朝中原本对女子身份有偏见的官员,在见识到夏清岚的能力后,也纷纷收起了轻视之心。
此时,面对夏清岚的问题,鸿胪寺卿严肃回道:“下官虽没有去过北疆,可自从镇安王掌兵以来,先后便传出了贪功冒进,拥兵自重,勾结达朗等传言,这些传言总不会是凭空出现,定然是有所依据。”
夏清岚目光冷然,她道:“这位大人,你方才所说的传言我在北疆从未听说过,不知你是从何得知?”
“军情如此,下官又岂会妄言。”鸿胪寺卿没有正面回答,他转向御台上,又道,“陛下,臣曾听闻北疆军民只知镇安王,却不闻天子啊!”
江存度瞥了鸿胪寺卿一眼,又转向殿中百官:“众卿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理?”
“陛下。”梁太傅站了出来,脸上少有的显露了忧虑之色,“眼下应先收回兵权,然后彻查通敌之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梁太傅一站出来,清流一派瞬间有了主心骨,纷纷站出来,对梁太傅的提议表示支持。
清流一派发表完意见,淮国公也站了出来,毕竟如此关乎社稷安稳的大事,作为当朝大员,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
“陛下,臣赞同梁太傅所言,眼下当务之急是收回镇安王手中的兵权,让边军留在北疆待命,单独召镇安王回京接受调查。”淮国公也进行了表态。
淮国公说完,吏部官员,还有鸿胪寺卿,也附议表示了支持。
在满朝质疑声中,夏清岚再次站出来替镇安王说话:“陛下,臣可以替镇安王做担保,镇安王自镇守北疆以来,数次迎击达朗部落,绝不会做出通敌之事。”
江存度自然相信夏清岚所说,可此次的任务要求是问罪镇安王,召镇安王回京接受调查。
江存度没有回应夏清岚,他看向淮国公,做出最后决定道:“此事便依淮国公所说,召镇安王回京接受调查。”
听到这个结果,夏清岚忍不住蹙眉,似是不理解陛下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
早朝结束,夏清岚心事重重,通敌的消息突然传回京中,只能说明北疆出现了意外。
进京以来,夏清岚除了接受封赏,还领了两个差事,这段时间她忙于差事的事情,有些分身乏术,一时忘记了谢行珏嘱咐她回信的事情。
如今出现意外情况,夏清岚决定写一封信去北疆,询问谢行珏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告知谢行珏朝廷这边的决定。
就在夏清岚给谢行珏写信的时候,江存度单独召见了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也算是御书房的常客了,可这次被召见,他仍然觉得忐忑不安。
原本兵部尚书对陛下信任镇安王之事深信不疑,可今日早朝,陛下采纳了淮国公的建议,下旨对通敌之事问罪,并且收回了镇安王手中的兵权。
陛下对镇安王态度的转变,让兵部尚书觉得心中没底。
镇安王通敌之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演变成造反的大事,而在当下这个时代,没有比造反更重的罪了。
齐锐还在北疆担任监军,如今镇安王通敌的消息已经传回京中,齐锐却一点音信都没有,陛下难道怀疑他也背叛了?
兵部尚书越想心里越忐忑,看着近在眼前的御书房,他不由得捏了捏藏在袖中的生姜手帕。
“镇安兴…嘉正衰……镇安兴…嘉正衰……”
刚一进门,鹦哥之言便传了过来。
经常来御书房,这鹦哥之言听多了,兵部尚书早就习以为常了,可这次镇安王通敌的消息传来,再听这句“镇安兴,嘉正衰”,兵部尚书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食公公,陛下可有动怒?”心里没底的兵部尚书,忍不住向食乐打探消息。
食乐的神色很是纠结,经常跟在陛下身边,食乐对陛下的喜怒多少能感觉出来一些。
今日朝中发生如此大事,按照常理来说,陛下的心情应该很沉重才是,可是食乐却觉得,陛下的心情似乎很愉悦……
眼见食乐神色纠结,没有回应,兵部尚书的心直往下沉,他抽出了袖中的手帕攥在手中。
兵部尚书来御书房请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流程他早已烂熟于心。
兵部尚书深深提起了一口气,进入御书房内殿后,第一步他先跪下了,紧接着第二步便是用帕子擦眼角,第三步便是哽咽着嚎道:“陛下,臣有负陛下所托,可天日昭昭,臣对陛下绝无二心啊!”
江存度:“……”
“臣自追随陛下以来,铭感陛下恩德,臣对陛下若有二心,那便叫臣天地不容!”兵部尚书泪如泉涌,也不知这次到底在帕子上抹了多少生姜水。
江存度手扶着额头,开口道:“齐尚书,朕传你过来,并不是问罪。”
嗯?
兵部尚书的哭声一顿,泪眼朦胧地向上望去,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陛下?”
江存度没有绕弯子,直言道:“朕想让齐尚书给齐监军去一封家书。”
听到这句话,兵部尚书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陛下传他过来果然是为了北疆之事。
思及此,兵部尚书连忙表忠心道:“臣定尽心竭力完成陛下的交代,把陛下的想法分毫不差地传达给犬子。”
说完,兵部尚书忍不住开始在心中猜测,如今北疆情况不明,陛下让他给齐锐去信,应是想让齐锐暗中留意镇安王的动向。
镇安王通敌之事真假先不说,只说这事如今传的人尽皆知,万一镇安王解释不清楚,一个冲动真的反了,那可真就要天下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