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非人类反派[快穿]
不是幻觉啊。
真有蛇啊。
儿子真和蛇在一起了啊!
陶荇看得出父亲的思虑,郑重道:“是,我们真在一起, 我喜欢它, 它也喜欢我。”
陶父僵硬着笑了两声。
他就是之前管太严了,才导致儿子离家出走险些丧命,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那……何必还要管那么多呢。
他道:“你觉得和它在一起会幸福?”
“是。”
“好吧,那我……不干涉了。”陶父叹了几口气,抚抚儿子的脸,又想到什么,“对了, 那是条公蛇还是母蛇啊,蛇是生蛋的吧, 你得注意安全啊, 不要到时候弄出几个蛋啊,哎, 要真的出来几个蛋,那蛋里面是会生出小蛇呢,还是小人呢,不会一半人一半蛇吧,人头蛇身,还是蛇头人身?”
陶荇:“……”
“嗯,怎么了?”
陶荇:“爸,您多虑了,它是公蛇。”
“哦。”陶父刚松口气,又一惊,“儿子你喜欢同性啊?”
陶荇:“您都能接受我和蛇在一起了,不能接受我喜欢同性?”
“我就问问。”陶父抹抹脸,“都行,都行。”
只要你不离家出走了,怎么都行,亦或者说,只要你幸福,怎么都行啊。
和父亲聊了一会儿,陶荇回房,他和蛇都要洗澡,收拾一身的血污,已经有人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幽静而豪华的一层,游轮往回驶,透过窗,可见茫茫海域上的层层细浪。
一切收拾妥当,轻松舒爽,房门一关,便又剩一人一蛇。
那蛇眼眸轻动,闪过一抹红,绕着陶荇转了几圈,竖起头看他。
陶荇想了想,以手比划道:“我们去看看海怎么样?”
虽然蛇进化后共鸣消失了,但那水母菌子的效应并没有消减,催动的欲念在一切轻松之后,更觉明显,可他们刚上船,跟那父亲都还不太熟,这就开始“交尾”,实在有点太不见外了,陶荇不会那样做。
意志可以控制,但生理反应不会那么快消除,他觉得,自己得去吹一吹风。
蛇自然能感觉到人类还陷在“交尾期”里,它倒是还好,菌子的效应对动物影响不算大,但它心疼人,怕人憋得太久会难受,不过它现在似乎也能够理解人了,人说不适合,它就听话,跟着他一起爬出去。
房间有一侧门,推开走至甲板便见大海,夜色之中海面幽深又宁静。
陶荇伸手揽一揽风,身边的蛇靠近,随他伸手的姿势,靠在他肩头。
陶荇低眉笑笑,用脸颊蹭一蹭蛇头。
蛇往他脖颈间拱拱,那背后的翅膀,身上的鳞片,徐徐消失,现出如脂如玉的人类身躯,在月下仿佛柔柔有光。
陶荇一惊,连忙左右看,还好是他房间的侧门外,没有其他人,但这再怎么说也是在外面啊,他道:“不能光着身子,快变回去。”
蛇化为的人形下巴还抵着陶荇的肩,听见语气,缓缓抬眼,闪过一丝委屈。
它是因为求偶而拥有化形功能的,感应到人的交尾期,就化为了人形,也不是说变回就变回的啊。
陶荇也见它变不了,便欲转身:“那我们进屋吧。”
蛇又想,你不是要来吹风的嘛,进屋去你不会难受么。
它没有动,在陶荇拉它手的那一刻,身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仿佛骨骼错位,而后,哗啦一下,巨大翅膀陡然伸开。
那身躯依然是人的样子,光洁而白皙,而身后却展双翼,随风缓缓而动,诡异又圣洁。
又见那双翼幽幽合拢,包裹住它自己,也包裹住陶荇。
翅膀贴在陶荇后背,是冰凉的,肌肤贴在胸前,也是冰凉的。
仿佛落进一片柔软的黑暗,唯透一点月光,两个人的身躯都融进翅膀中,那赤/裸的躯体被遮挡,除了陶荇,谁也看不见。
面前澄澈眼眸抬起,陶荇的心轻轻一颤。
他挑起那个人形的下巴,缓缓吻上去。
在这夜风轻拂之下,在这被欲念缠绕之中,他只落下绵长而缠绵的吻。
不牵情/欲,只有心动。
哗啦一声,似有鱼跳起,水波流动若悦耳曲调。
陶荇松开手,看眼前人的双颊,不知何时染上了红晕。
蛇有些许诧异,它感觉到,人的交尾期消失了,不是突然的消失,是在与它拥吻时,如春雨沁入长满嫩芽的草地中,一点点散开。
并没有离去,而是都化为了唇齿之间的缱绻,若柔柔的风,将它包裹。
对人而言,纾解欲望的方式,不一定只是交尾,是么?
蛇便又恢复了原形,翅膀松开,猩红的眼睛一眨一眨。
陶荇浅浅地笑,将蛇头拢上自己肩膀。
第二天中午,有人来敲门,说是陶总设宴,请少爷……以及蛇过去。
陶父思来想去,决定建立一下和蛇的关系,往后毕竟是一家人了,于是从昨晚就安排下去,设宴招待,也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
一人一蛇收拾好,来到饭厅,偌大内厅,站着数名佣人,自开门之际依次向他们问好,陶父坐在长桌一头,驰骋商场多年的人今日有点语塞:“额……你们坐。”
桌边椅子被拉开,蛇左看右看,盘上一个椅子。
陶荇也坐下。
菜品陆续上来,长桌摆的满满当当,陶父寒暄着,在菜上齐后,又往身边使眼色。
身边人拍拍手,那门再度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入,不断搬进来各种东西。
陶荇看到了一个高高的架子,上面插着仿真树叶,枝干毛线缠了一层层,两侧各有高低不一的圆形毛线踏板。
“这个是我给你的蛇准备的。”陶父有点不好意思,“蛇不都要盘着树的吗,真树没法往屋里搬,就弄了这个,不知道它喜不喜欢啊。”
陶荇:“额……”
再看旁边几个箱子,佣人们将里面一袋袋东西拿出来,小鱼干,大鱼干,居然还有……老鼠干。
“儿子啊,我实在不知道它吃什么,先买点零食。”
陶荇:“这个……”
“哦,那边还给它准备了几套衣服,我也不知合不合适。”说话间,佣人们抖开其中一个包装。
老爷子准备了很多套,但他们是随机打开的,这是一套冬装。
针织的红色帽子,上面也有两个犄角,像圣诞老人的麋鹿一样,大红围巾,一条长长的,直筒形的毛衣,也是红的,上面点缀粉色小爱心。
“我也不知道它穿不穿衣服,但是,还是准备着了。”陶父说。
陶荇抿抿嘴,蛇倒是不用穿衣服,但是……还怪想看它穿的。
“然后,还有一样东西。”陶父起身,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走到蛇的面前,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第一次见面,这是该给的。”
蛇昂起头,眨眨眼,想了一下,张嘴咬过了红包。
它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挺喜欢这样的颜色,金色红色的交织,鲜艳明媚,和他的鳞片与翅膀是一样的。
“哎呀,太好了,那我送你的其他东西,你喜欢吗?”陶父道。
蛇望望陶荇。
陶荇笑着抬手:“你去看看?”
蛇爬过去,蹭一蹭那些衣服,很软和,再闻一闻零食,很香,那个架子,嗯……很可爱。
老爷子自昨晚开始说服自己,那是儿子的伴侣,伴侣……大概是心理暗示,也或许是那只蛇真的很有灵性,他现下竟然就习惯了与蛇同处一室,而且还奇怪地从中感觉到了一些天伦之乐。
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们来拍一张全家福可好?”
一人一蛇回头。
他们拍了全家福。
室内温度低,蛇穿上厚衣服不违和。
摄像头前,一只蛇戴着有红色小犄角的针织帽,脖上系了红围巾,一条长长的毛衣,手臂的洞口刚好穿过双翼,只是还不够长,尾巴仍在外,轻点在身后爬架上,嘴里衔着那个红包,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