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渣A的炮灰前妻
“……”
这怎么说的好像他是来带苏积羽私奔的,这明明应该是孟则的戏份啊?
难怪几十万字追不到老婆,关键时候手机关机,孟则纯属自己作的。
赵知颐跟在老管家身后,从后门进了苏家的别墅,里面安静的落针可闻,赵知颐也没功夫去欣赏苏家低调奢华的装潢,老管家本要带他上去,忽然有人道:“管家?”
“夫人叫我。”老管家叹口气,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钥匙交给赵知颐,轻声道:“这是阁楼的钥匙,你一路上去就好了。”
“诶……”赵知颐捧着钥匙想说要不我们还是等等孟则吧,老管家已经急匆匆的离开了。
赵知颐:“……”
他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楼。
阁楼和其他楼层的灯火辉煌截然不同,漆黑一片,赵知颐打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这里堆放着不少杂物,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想必是长久不见天日的,甚至没有装灯,黑漆漆的还挺吓人。
穿过一堆杂物,赵知颐就看见了一道上锁的门。
他拿钥匙打开锁,里面还是毫无动静,赵知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苏积羽根本不在这里?
赵知颐皱起眉,用手电筒照遍了这个狭窄逼仄、满是蛛网灰尘的空间,忽然动作一顿。
冷白色毫无温度的光圈中,一道身影蜷缩在墙边,他背对着赵知颐,令赵知颐看不清脸,但赵知颐可以看见……
伤痕。
交错的、狰狞的、密集的伤痕,鲜血已经干涸凝固,糊满了伤口,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尖锐的疼痛。
赵知颐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已经死了,等看见灯光下对方的脊背还在微微颤抖后,他才轻松口气,上前两步道:“苏积羽……”
墙角的人慢慢转过头,赵知颐看见他的脸时,又是一愣。
苏积羽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很多人都会将他认成Omega,但现在,他的脸青紫一片,还隐约可见红肿的指痕,半张脸上带着血迹,看起来像是有人曾抓着他的头往墙上撞,从而留下这么大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
赵知颐呆愣在原地,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苏积羽。
从前他见到苏积羽的时候,对方总是干净、温和又矜贵的模样,从不显露半点难堪的一面,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你……真的来啦?”苏积羽声音嘶哑,带着轻轻的颤抖,“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赵知颐回过神,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你还……”
苏积羽一把抱住了他,将头埋进他颈窝,哽咽道:“你真的来了。”
赵知颐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想起苏积羽后背全是伤痕,他拍这两下肯定痛得要命,现在苏积羽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不敢碰,只能无措的将双手悬空:“你还好吗?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苏积羽没有说话,赵知颐却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在发抖,与此同时,还有温热的泪水落进他颈窝里,赵知颐不自觉的绷紧了肩颈——他向来对他人的泪水束手无措。
“是我母亲动的手。”苏积羽靠在赵知颐怀里哑声说。
赵知颐皱眉:“她怎么会把你打成这样?!”
“因为我没有答应联姻。”
赵知颐:“那个晨晨?”
“不是。”苏积羽似乎笑了一声,“在我母亲眼里,她配不上当苏家的少夫人。”
原著里并没有在苏积羽的家庭方面过多着墨,主要写的是孟则和苏积羽他逃他追挨着发癫的剧情,只提过一句苏积羽的母亲控制欲很强,但就现在赵知颐的所见来说,这何止是控制欲很强,这已经是变态了吧?
就因为儿子不肯答应联姻,就把人往死里打,然后关在阁楼上吗?!
赵知颐沉声道:“你没有考虑过离开吗?”
苏积羽这次是确切的笑了一声。
赵知颐意识到自己说了很蠢的话,他不肯联姻尚且如此,要是他敢跑,何霖榕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苏家有财有权的,苏积羽又能往哪里跑?
“……抱歉。”赵知颐说:“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再这样下去你伤口会发炎溃烂的。”
苏积羽抬起头,光线太过昏暗,灯光里是飞扬的灰尘,可赵知颐还是看见了苏积羽琥珀色的、盛着碎光的瞳孔,仿佛灯光一闪,那破碎的光就会坠落。
“可是我,走不了。”苏积羽轻轻将自己沾满血迹和污渍的裤腿撩起来,给赵知颐看,“我的腿骨折了。”
赵知颐震惊道:“你妈还把你腿打折了?!”
苏积羽弯起唇角,“是我自己跳下楼摔的。”
“……什么?”
“我也想跑呀。”苏积羽将脑袋抵在赵知颐的肩头,轻轻的说:“挨打了,肯定会想跑,当时有点慌不择路,就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了。”
赵知颐对苏家这复杂而畸形的家庭关系叹为观止。
要说怎么孟则和苏积羽能当主角呢,相比较之下他那蹲笆篱子的爹病重而死的妈真是太普通的配置了,这两位才是真正的重量级。
“你妈就不怕你以后变成一个瘸子吗?这样都不管你?”
“应该会管吧,要是我变成一个瘸子,带出去多丢人。”苏积羽说:“但是没有那么快……可能要等个两三天,等她消气吧。”
赵知颐:“。”
他已经不想对何霖榕发表任何评价了,胡乱揉了把苏积羽的脑袋,“我背你下去。”
“你背的动我吗?”苏积羽有点担忧:“我很重的。”
赵知颐:“你这么瘦能有多重……呃!”
等真的上手,赵知颐震惊了。
……怎么会这么重啊?!苏积羽不会衣服一脱一身全是腱子肉吧?简直是要命了。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苏积羽道:“我……”
“你都向我求救了。”赵知颐叹口气,看着苏积羽的眼睛道:“既然你都觉得如果没人来救你。你就会死在这里,为什么现在又要害怕给我添麻烦?”
他架住苏积羽的胳膊,“我可能确实背不动你,但可以扶着你,你忍着点痛,我们出去就好了,送我来的司机师傅还在楼下等我呢,说好了等一分钟给十块钱他才没走的,继续耽误下去我可是很亏的。”
不知从何时起,阁楼里除了那股阴暗潮湿的霉味,还多了一股很淡的白茶的味道。
赵知颐皱了皱鼻尖,“你信息素……”
晦暗的光线中,苏积羽轻轻弯起唇角,声音仍旧荏弱:“可能是伤口裂开了吧,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我把血堵住就好了。”
“……别乱碰你的伤口了。”赵知颐道:“你是真嫌自己命太长了,忍着点痛啊,我们下去。”
赵知颐艰难的架着苏积羽往阁楼下走,因为害怕被何霖榕发现,他们走的很慢,等到了光线充足的地方,赵知颐才发现苏积羽一直都在流血,地上全是血迹,难以想象他到底在忍受什么样的剧痛,这样他还能脸色苍白的对赵知颐笑,说自己没事。
下到一楼的时候,眼看着胜利在望,忽然客厅林传出“嘭”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砸了东西,随即是一道尖锐的女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给我惹事?!苏呈风,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除了给我找事让我被人嘲笑,你还能做什么?!”
赵知颐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
“这么生气干什么。”面对发怒的何霖榕,苏呈风竟然很是淡定,悠然的点了根烟,“多大点儿事啊,至于吗?我又不会跟你离婚,跟她们只是玩玩儿而已,苏家只会是你儿子的。”
何霖榕冷笑:“很不幸,苏积羽也是你的儿子,而且跟你一脉相承的无能!我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教养,只让他学会了如何顶撞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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