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哥儿靠刺绣爆红了
孟傅声是越想越心疼,越回忆越难受。
心脏被一根根针扎得疼痛难忍。
怪他,这一切都怪他。
怪他没有继续找下去。
当初彦槿消失,他找了三年,由于毫无音讯,他在崩溃之中逐渐绝望,后来去了国外,摒弃了自己所有的爱欲,把自己泡在工作中麻痹自己,希望极力地忘掉过去。
回国后,他已不抱任何欲求,只想就这样过下去,能活一天算一天。
偏偏老天爷又给了他们再次重逢的机会,还给了他如此这般的惊喜和惊吓。
笃定地知道这个结果后,孟傅声内心有股冲动的情绪在翻涌。
“东西我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事该怎么处理,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容淼放下喝完的水杯,起身拿起外套。
“天色有些晚,你一个人离开,我不放心,要不……”
“你在想什么?我男朋友开车在外面等着呢,我看看……我已经陪你待了一个小时,哎呀,不说了,我们还要开到市里吃一顿情人节晚餐。”说着,容淼提上包包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道:“喂,孟老三!这次,你可别再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了!我先告辞了,你加油哦!”
女人甩了一下她的大波浪卷发,潇洒地离开了民宿。
孟傅声握着鉴定结果的手指慢慢捏紧,表情严肃。
他突然起身,朝外跑去。
在一楼前厅并没有看到彦槿的身影。
他又快速跑到隔壁新布置出来的文创小店中去。
透过落地玻璃,孟傅声看到彦槿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张手工桌前,给压好的植物标本进行塑封,然后串上五彩斑斓的书签绳。
从这个角度,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在他脑海里想象,这人此刻必定是享受而投入的。
隔着一道玻璃幕墙,孟傅声抬手轻轻描摹着这个人的身影和轮廓,眼神逐渐变得温柔缱绻。
还是那个“小木工”,其实一点也没变。
彦槿低着头,刚包装完一片叶子,突然听到声响。
抬头一看,那个一天都没出现过一次的人此时走了进来。
彦槿又继续把头低下,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时刻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那个……我昨天说了要和你一起吃顿饭的,现在你有时间吗?或者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去……”
“我已经吃过了,不饿,这顿饭,还是孟先生一个人吃吧。”彦槿淡漠地打断道,几乎是逐客令的意思。
“孟先生?”孟傅声不知怎么一夜之间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生疏的态度,他隐隐发现,彦槿似乎看见他后不怎么开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放到桌上,推至彦槿的面前。
“这是昨天说过要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彦槿抬眸:“为什么送我礼物?”
孟傅声这次没有任何回避,望着彦槿的眼睛:“今天情人节,送给你更有意义。”
彦槿皱眉,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孟傅声,你现在到底是以什么心思在对我示好?你在情人节送我礼物,你考虑过你太太的感受吗?”
孟傅声愣住:“我太太?”
彦槿谴责道:“你太太专门到这里来陪你过节,你却非要黏着我,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过分吗?”
孟傅声有点乱了,下意识反驳道:“我哪来的什么太太,我单身二十多年!”
“你是说容淼吗?她?”
“彦槿,你忘了以前我家隔壁那毒舌的丫头了,今天来找我的人是她啊!”
孟傅声发誓,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为一件事辩解而如此加快语速了。
但看彦槿深信不疑的样子,他必须要严正辟谣。
彦槿也怔住了,下意识道:“你、你没结婚?”
怎么可能……当年和齐家小姐的联姻可是上了报纸的。
全海市的人都知道孟齐两家的亲事是板上钉钉的。
“你……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
彦槿当年离开海市后屏蔽了一切外界消息,他不愿意听到与孟家有关的任何事。
在他的理解里,两大豪门如此宣之于众的事情是不可能被改变的。
然而现在孟傅声说他一直单身,彦槿觉得不可置信。
孟傅声亲手打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项链,是一个树叶形状的坠子,用木头制作而成。
他没有谈及当年的事,只是将项链取出来,趁对方愣神的时候帮彦槿戴到脖子上。
“这片叶子是木槿叶,我自己雕刻的,有点丑,别嫌弃。”
“阿木,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你好,彦槿,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孟傅声,一个和孟家已经脱离关系的孟傅声。”
“如今的我,是否可以继续追你?”
像当年一样。
第114章 逐渐升温
彦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民宿回到家的, 每一步都走得很恍惚。
等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洗澡更衣的时候,才意识到脖子上戴的项链是真实存在的。
三个小时前的那场告白也是真实存在的。
那一刻他脑子里有根弦断掉了,不知做何表情, 话也不会说。
他越是沉默, 对方的眼神便越是炽烈。
彦槿被那样专注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放下手中的工具就离开了店铺。
他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 可同样也未曾否定。
彦槿的心乱了,他在试图解读孟傅声的那些话。
孟傅声说他和孟家脱离了关系……是真的吗?
是因为自己吗?
彦槿开始审视过往的自己,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在哪里。
他害怕陷入不切实际的感情, 因此会通过及时脱离来保护自己。
他知道这样对对方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所以当知道孟齐两家联姻消息的时候, 他觉得他和孟傅声扯平了。
孟傅声如果狠心抛弃他和齐家联姻,彦槿心里反而不会太难受。
而他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他竖起的屏障造就了他狭隘的认知,他习惯性地排斥, 并且应激性地自我防御。
不听, 不看,不想,谁也不能伤害到他, 就当那是自己做的一场短暂的梦。
梦醒了,他该回到现实了, 回到没有绚烂灯光和高楼大厦的大山里,回到本该属于他的地方。
可这梦太真实了, 因为他从这场梦里偷偷带走了一样。
彦疏的出生让他真切意识到自己在情爱里沉沦过,和一个男人纠缠过。
彦槿发现了自己再见孟傅声时所有的回避都是来自于此,他瞒着这个人生下了孩子。
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也会思考公平与否。
但决心和孟傅声互不打扰的那一刻,他便放弃了告知的念头。
血缘关系一旦牵扯上了, 就很难做到互不打扰。
在此之前,彦槿以为孟傅声有自己的家庭,他的“不告知”对于他们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别人都说彦槿性格好,脾气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的自私是什么样的。
他当年不想耽误孟傅声结婚,如今也不想影响孟傅声的家庭生活。
可对方偏偏就是冲破一切世俗的牢笼和桎梏,穿过岁月也要朝他无限靠近。
这让他怎么能保持绝对的淡定?
心绪终究因此而波动,甚至算是小小的震撼。
彦槿在心里问自己,现在的他还是当年那个懵懂怕受伤的彦槿吗?
在将彦疏养大成人以后,作为父亲的他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荆棘能让他再害怕了。
如今的孟傅声,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向他示爱,彦槿承认自己的内心是有反应的。
身体里的本能告诉他,原来他也并非无欲无求,只是在拼命压抑罢了。
没有那把钥匙,心门也就永远不会打开,可一旦对方插进了锁孔,哪怕只是轻轻扭动几下,也会让整个心房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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