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反派觉醒后反向爆红
薛母的手拦上来的一瞬间,薛付之也看见了她难以言表的神情——那是薛付之从来没有在自己母亲脸上见到过的情绪:纠结,不舍,困惑,糅杂在一起。
好奇怪。
似乎只过了这么一夜,有很多东西便悄然发生了变化,一向依赖他、粘着他的薛鼓鼓,从来都宠着他、由他去的薛母,怎么大家都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了?
他承认,因为那天耀祖和薛鼓鼓的事情,他被很多人指责不明真相、烂好人,当他一条条翻过网上的评论时,仿佛那些都是冰冷的刀子在刺向他。
所以他决定一定要挽回大家对他的好印象,当他得知山洪来临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要救下大家,挽回自己的形象,他明明就是一个会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安危的好人!
直到在人群中被推倒、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还在为自己的勇敢而感动。
然而当他醒来,却发现病床前空无一人,没有人为他送上鲜花,也没有人称赞他。
为什么?他都那么勇敢了!
怎么会没有人注意到他呢!
“哎呀,好好休息吧。”薛母向傅栖眠投去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扶着薛付之,声音还是哄着的,“人家傅氏为了救你花了不少功夫,回去乖乖休息,好不好?”
话音未落,薛付之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母。
就这点功夫,连薛母都被傅栖眠蛊惑了吗?那他这些年在薛母面前因为傅栖眠而难过委屈,这些都算什么?薛母不是一向都很心疼他吗?
他很想发作,但现在薛母、薛鼓鼓都摆出一副并不向着他的样子,即便再笨,他也知道现在回自己的病房才是最好的办法。
无奈之下,薛付之只好颤抖着收回手,伤口被扯得隐隐作痛,他强忍着泪水,憋着气走了。
刚出房门,他便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清丽的脸上哭得全是斑驳的水痕。
独自一人坐在病房中,薛付之只觉得不开空调也好冷。
他突然就很想很想听听江焕诚的声音,他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江焕诚会永远站在他这边。
正在他即将拨通江焕诚的电话时,一个保洁模样的人敲了敲门框。
“小少爷,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这个保洁约摸五十岁上下,手上全是老茧,皮肤上皱纹很多,跟光鲜亮丽的薛母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但她似乎察觉到了薛付之的委屈,看见薛付之哭得这么伤心,她脸上竟然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薛付之看了她一眼,闻见她身上不太好闻的消毒水味道,下意识地离远了些:“没……没什么,你要打扫的话,直接进来就好了,我要去洗手间了。”
“噢,噢。”保洁对着他和蔼地一笑,然后提着工具就进来了。
尽管薛付之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疏离,但保洁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讨厌,反而不停地在与薛付之找话题,时不时还要抬起眼看他:“小少爷,你是被欺负了吗?”
闻言,薛付之一愣。
那么多人不在乎他,指责他,到头来,竟然是一个保洁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擦了擦眼泪:“……没有,只是我做的不够好……”
“怎么会呢!”保洁猛地抬起头,愤愤不平,在看见薛付之诧异的眼神后,又稍稍收敛一些,“我是说,你这么好看的小少爷,肯定是完美的!”
说完,她捶捶自己的腰,深切地看向薛付之:“要是……我的儿子还在我身边,应该也跟你一样大了。”
第26章
在这起案件中,受害者共四人,远材国际高中教导主任,远材国际高中毕业生(现私人牙医),远材国际高中毕业生(远材私人医院院长女儿的早恋对象),酒吧街年轻混混。
谁都没有想到,嫌疑人立了十几个,最后的凶手竟然是个不起眼的酒吧街画家。
他用及其巧妙的方法瞒天过海、杀人抛尸,作案手法极其残忍。
案件进展的关键,竟然是院长女儿做的噩梦。
噩梦的来源是那张她找酒吧街画家沈小凤为自己画的肖像画——当办案人员来到她家的时候,她的倒插门女婿正蹲在门口闷闷不乐地猛烈抽烟。
院长女儿自从知道私人牙医和自己高中时代的早恋对象接连失踪后,便整日睡不着觉,某天夜里醒来甚至还对着肖像画发疯,说画里的人来索命了。
这时办案人员才知道,院长女儿在结婚后依然跟早恋对象不清不楚,并且和私人牙医也有密切往来——说难听点,就是同时婚内出轨两个人。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办案人员看见了客厅沙发上的院长女儿,她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高傲的气势无影无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狼狈地抱着腿缩在沙发上,发疯似的喃喃自语,“不对……肯定是他……是他回来索命了!”
一提到那张肖像画,院长女儿便像着了魔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鉴于她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办案人员没有多问,只是将画带了回去。
“你说,这画有什么吓人的,不是很好看吗?”男警刘去桦抱着手臂,在日光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心里有鬼,自然是看什么都有鬼。”已经成为正式刑警的程泷玉也歪着脑袋看,想到院长女儿那副模样,总觉得这里面有很多隐情。
这张画已经被用刀划了几个口子,尤其是人脸上,还掉了一块画布下来,想来是院长女儿发疯的时候干。
看不出什么名堂,二人决定将画搬到临时证物室,等着其他人到了一起再看看。
“唉,那院长女婿也是真可怜,当上门女婿受气不说,还被戴了两顶绿帽子。”将画搬起来,刘去桦咂咂嘴。
程泷玉却翻了个白眼:“自己没用,怪谁?有本事就别当上门女婿啊。”
“我去,这么重,那小画家力气可真大。”画框还是有点重量的,刘去桦都有点迟力,这让他想到了那天沈小凤毫不费力把画拿出来交给司机的画面。
临时证物室并不是很大,也没有窗子,能放得下这么大一张画的地方只有最里面的角落,画框落下的时候,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咳咳……”程泷玉皱着眉,用手将周围的灰尘扇开,“你动作小心一点!”
刘去桦嘿嘿抱歉了两声,然后去摸临时证物室的灯光开关。
就在那一瞬间,程泷玉透过灰尘,发现那副肖像画似乎变了模样。
“等一等!”
她话还没说完,刘去桦就打开了开关,狭小的房间内一片光明,甚至还有些刺眼。
“怎么了?”刘去桦看向程泷玉那边,又看看画:“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开始,程泷玉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盯着那张画好一会儿,又跟刘去桦说:“你……你先把灯关上。”
“到底怎么了?”刘去桦如她所言关上了灯,但那张画还是那张画,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程泷玉却立马想到了什么,让刘去桦赶紧去叫人。
当所有酒吧街连环失踪案调查人员聚集在临时证物室的时候,程泷玉拿出一个小酷毙灯,调到最弱的夜灯光效。
她将小灯放在画右上方的位置:“这里,是院长家画附近小夜灯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院长女儿半夜睡不着起床,看见的画,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但程泷玉一说,众人便都有意开始对比这张画在正常光下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因为光影的变换,画上人物的脸模糊又扭曲了些,长卷发的下半部分隐匿在黑暗中,被照亮的部分看上去像短发,短卷发——也因为这原因,画上院长女儿的脸部轮廓更加硬朗,显现出一些男相。
看上去,似乎是个秀气的少年。
“这就跟化妆一样,光源不同,手法不同,呈现出的人脸都是不一样的——这些,对于一个画家来讲,应该不难。”程泷玉示意刘去桦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