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做垫脚石[快穿]
宋偲并未回应,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指尖也颤抖着,显然是还没搞清楚当下是个什么状况。
“你怎么了?”男声又问,“不舒服吗?”
有暖风恰在此时吹拂而来,男声融进风中,虽听不太真切,但应该对她并没什么恶意。
甚至,好似还有些担忧?
她的眼前仍旧是漆黑一片,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发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响动。
尝试了好几次,仍旧是如此情况。
宋偲这下是真的有点慌了。
但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便只能佯装无事,调整好呼吸后轻轻摇了摇头。
旁边的人见状也不再言语了,只是立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
四周有暖风徐徐、燃香袅袅、花香鸟语,平静祥和的氛围,让宋偲的心绪也逐渐平缓了下来。
片刻后,眸中雾气缓缓消散,她终于看清东西了。
环视一圈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穿越了呢……
精雕细琢的梅花柱、祥瑞云纹的月亮门、古朴清幽的长连廊,还有那充满了文人韵味的四角凉亭,打眼望去,可绝不是剧组能搭建出来的。
只是自己没有半点此处的记忆,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给瞧出来……
若是被瞧出来了,她会不会被人当做妖女,架起来给烤死啊……
“好些了吗?刚才见你眼睛好像不太舒服。”
身旁的男音再次响起,宋偲微愣,这才想起来抬眸去瞧。
是个很帅气的男孩子。
尤其那一身烟青色的长袍、玉簪半挽的墨发,衬得他很是俊俏。
再仔细的瞧瞧,在那眉宇之间,竟还有些像自己的父亲呢……
宋偲连忙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少年闻言眸中微动,却并未再多问什么。
“没事就好,稍等我让府医再来瞧瞧,这两日你便在家中休养,不用随我去国子学伴读了。”
少年这般说着,便搀着宋偲回到屋中。
重新燃了香后,这才含着淡淡的笑意,转身离开了此处。
待到出了门时,少年的笑意却倏地收起,表情冰冷至极。
“来人。”他道。
有婢子连忙从耳房中行出,垂眸应道:“奴婢在,泠哥儿有何事吩咐?”
宋泠淡淡的瞥了一眼厢房,语气生冷:“近些时日,看住南絮姑娘,如有任何异样,及时通传给我。”
婢子闻言,身形微微颤了一下。
但她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得轻声应下,旋即连忙福身退去了。
宋泠则摩挲着指腹,眸光落在厢房的窗棂之上,略带疑惑的呢喃着:“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此人,到底有何居心?”
不管她意欲何为——
如今正值党争纷杂之际,朝廷之上人心惶惶,就连伯父也举步维艰。
此种状况下,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耽误到伯父。
即便这人是南絮,也不行。
思及此处,他的眸光瞬间冷了下去,宛如落入数九寒窟,让人不寒而栗。
此番神情,将正好前来通传的小厮,都吓的哆嗦了一下。
“泠、泠哥儿,守门侍卫来报,岑小郎君来寻您了。”小厮低头道,“现下正在外院前厅等着呢。”
宋泠闻言敛回了眸光。
再次回头,便又换上了那副清冷的、宛若邻家少年的、人畜无害般的乖巧笑容。
他淡声道:“我知晓了,这就过去。”
-
宋偲在厢房内待了三天。
这期间,有府医每日为她照养身子、有婢子无微不至的服侍、亦有各类美食奉上膳桌。
除了没有手机、不能出门、无法言语,日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而这其中最让她难受的是,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姓甚名谁、是何身份、此为何处全都不清楚,只能通过院内的婢子或者府医来了解一二。
然这些人好似对她颇有芥蒂,问出的东西也都模棱两可,实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郁闷至极。
后来还是某个小包子脸过来寻什么宋泠,瞧见她了,这才在言语之间透露出了些许的信息。
她叫南絮,原是无名无姓的,舌头被拔、居无定所、四处流浪。
后是被国子祭酒捡回家中,这才得其侄子宋泠赐名,成了他的随学书童。
“话说话来,南絮你的身子如何了?”岑盛元板着脸问道,“我听泠哥儿说,你前几日着了凉,好似还染了风寒?”
说到此处,他拧眉不悦继续说着:“我就说那云家二郎性子太野、还粗枝大叶的,你与他一同出游,肯定会照看不周。果不其然!他竟然只顾着自己玩的痛快,却将你惹生了病。”
宋偲伏在窗前的桌案上,闻言便拿起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旋即展示给窗前的小包子脸看。
岑盛元:“……”
他看着这张纸欲言又止,琢磨了好半晌,才大致看懂宋偲的意思。
“南絮你的这手字啊,属实是没眼看。”他揉了揉眉心,“泠哥儿说了,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如今又正值倒春寒,恐会再次染病,所以还是好好的在房间里修养吧。也不必担心云二郎,他正受罚呢,等你身子好些就来认错。”
宋偲顿时蔫了,百无聊赖的拿毛笔戳着墨水,弄得脏兮兮的。
正当此时,厢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钻进宋偲的耳中,让她连忙抬头望了过去。
“南絮,敬月阁的季绣娘,将你的衣裳送来……”
“我说门前怎么停着国公府的马车,却不见国公府的人呢,原来是岑小郎君寻到南絮这里了。”
青年身着一袭深红色的绣金暗花官服,气宇轩昂、典则俊雅,应当是才刚刚下朝,还未来得及换常服便来到了厢房。
玉冠将他的墨发高高束起,露出一张极为俊逸的脸庞。
如水中月、似镜中花,行动之间更是宛如游龙踏水,让人实在难以侧目。
宋偲瞧着,呼吸顿时一滞。
岑盛元闻言倒是羞红了脸,却还是先乖巧的行礼,“祭酒大人安好。”
宋祁越含笑摆手,旋即才望向已经有些傻眼的宋偲,淡声说道:“衣裳现下正在熨烫,稍后会有婢子给你送来,若有不合适之处,记得同泠哥儿说。”
宋偲呆滞的点了点头,旋即又回过神,连忙狠狠的摇了摇头。
她先张了张嘴,意图发出声音:……爸!
这张脸、这个气质、这个语气,她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想问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怎么会成为什么国子祭酒,那个宋泠和面前这个岑小郎君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费尽全力,发出来的,仍旧只有呜咽声。
偏偏此时的宋祁越,已经同岑盛元转身离开了。
因小包子脸适才说,有些讲义他仍旧读不太懂,想同祭酒大人请教。
宋偲见状急的直跺脚,正欲跳窗想追上去时,大门却再次被人推开。
是宋泠冷着脸走了进来。
“南絮,你想去哪?”他道,“我说过了,你身子还没好,不能出门。”
一股极致的压迫感袭来,宋偲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摔回了屋中。
厢房的门被推开,卷携着春风而入。
宋泠行至了宋偲面前,将她扶起后,便负手于其身前站定。
明明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但语气却冰冷至极:“蓄意接近伯父……南絮,你想做什么?”
宋偲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持续的心悸反应提醒着她,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实际性格肯定极为歹毒,她不是对手。
但不管怎么说,他见到了爸爸,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不会出错。
她必须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及此,宋偲轻呼出一口气,提笔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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