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大当家,对了几个人供词,没有太大的出入,应当不是假话。”观其人,听其言,察言观色是他们做审讯的基本功,徐小六也历练了几年,一双招子看人的本事不赖,若非当真心机深沉之辈,怕是难骗过去的。
周肆不答,而是在心头细细掠过这些年容州传来的消息。
成王封地在容州,说是与祁州相邻,但南境这里,每一州的地盘都极大,一州之地比得上北面几个州的地盘,只南境地广人稀,又雾障水蛊盛行,朝廷不太看得上,便是来这里当官,也多是被看做流放。
成王的封地落在容州,京城的人都晓得是当今故意贬斥,为了不惹君王厌烦多与成王断了往来,如此成王在容州欺男霸女的名声未曾传入京城,原祁州人也不知道成王的名头,但近些年成王行事越发猖獗,加之黑熊寨这一道行商又通了路,便是把成王行径传入祁州,许多大户人家都是晓得成王的德行。
之前连周肆对此人也多轻视,偏偏审了那王府管事过后,周肆却又觉得自己可能轻敌了。
“成王先前在京城是什么名头。”周肆突然问起这话。
徐小六听得此言斟酌一番,他们对京城那头的消息也都是有打探的,成王好歹是皇帝的亲弟弟,自然也有探听过,只这位的消息多是到了容州后才多起来,且都是下三路有关,实在叫人提不起兴多关注,大当家一时问起成王在京城的情况,徐小六还真想了小片刻才记起。
“听闻成王在京中之时尚且年幼,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却也并不显眼。”
“一位不起眼的皇子到了封地却大肆行事荒唐,你说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在京城装聋作哑,在封地酒肉池林,左看右看都是荒唐人,可大当家既然这么说,徐小六不由的把成王往聪明了想去。
“大当家是怀疑成王扮猪吃虎?”
若是如此,那这回在黑熊寨地盘劫新婚郎君,难道也是故意为之,对了,这新郎君可是京城秦府的人,且还是尚书令家极宠爱的哥儿,名声在外,若真是去了容州,秦尚书必不可能不管的。
一个苦寒之地就藩的藩王,和一个朝中势力强大的官宦,明眼人也能看出谁强谁弱,原和京城断了联系的容州必定会被尚书令放在眼里。
若是成王真的在封地搞小动作,有这么一位名声显赫的新郎君,恐怕瞒不过尚书令,如此,为了不被尚书令禀报给皇上除掉新郎君是最佳的选择,但又怕自己动手叫秦尚书查出来,便做了眼下这一石二鸟的谋算,他们黑熊寨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成了成王计划里的刽子手。
这样解释,成王实在要比宫里那位还要狠毒些。
可是,“成王真有这个本事?”
刚刚的猜想徐小六是按聪明人的想法走的,但成王历来表现的都不太聪明,叫人一时之间难以联系。
“说不准,看来这位成王殿下实在是天高皇帝远,叫我也疏忽了。”近几年来只看朝中局势震荡,却忘了皇家人哪个不是野心勃勃,正值时乱,要上位可比太平长安时容易,“派些人去容州好好探探。”
“是。”
如今夜已深了,除开夜间巡逻的汉子,寨子已经安静下来,周肆独自回了书房,虽然接手了一桩麻烦,却误打误撞发现了暗藏的敌人,一个秦绥之诈出一位狡猾的狐狸,也不算吃亏。
第9章 同游
卯时过半。
正值夏季,天亮的早,即便昨夜兄弟间热闹一场,也不耽误第二日训练,周肆粗粗睡了两个时辰,也换了对襟衫早起拉练。
先是同寨里的弟兄们一起围山寨负重晨跑,到寨子的山路只一条能通下,但山岭间平了的山路不止一条,寨子这头平日都是住的地方,还有些个藏着的去处,是寨子安身立命之所,一般不叫外人晓得。
待训练半个时辰,回到寨子里,娘子郎君们已经把朝食做好,只待去厨房拿。
早上吃的是稀粥配馒头,外加一碟爽口小菜一个白煮蛋,除白煮蛋都能多添。
像周肆这样正长身体的少年郎,少不得要三五个馒头配两碗稀饭,还得是寨子里的馒头大,不然还能多吃。
一早厨房的热水也往大当家卧房送,蒺藜和菖蒲接过黄娘子送来的热水和衣裳,端进去,给公子换洗。
秦绥之吐了漱口用的茶水,接过胰子,这东西往日里是高门大户才舍得用的,现下被寨子里的人拿出来,也叫秦绥之对山寨的富庶程度有了了解。
洗漱后,脱了昨儿穿了一夜的喜服,换上山寨的衣服,样式倒是新鲜,色泽也艳,不比秦府每季裁的新衣差。
更何况这衣裳料子也不曾见过,不是大户人家常穿的丝绸锦缎,也不像是平头百姓用的葛麻布,质地偏柔软,但又比锦缎耐磨,瞧寨子里的人都是置办这样的衣裳,原料定然不难获取,只在京中却不曾见过,想必又是黑熊寨特有的东西。
如此收拾过后,黄娘子又送了朝食来,也是稀饭馒头,不过小菜送了好几碟,都是清淡开胃的,和秦家当然比不的,但而今寄人篱下,如何抱怨都不应该。
堪堪用完朝食,秦绥之打算找个由头在寨子里走一走,如今他是土匪大王过了明路的夫郞,便是不曾行过三书六礼,也不会有人敢冒犯他,即如此,自然要好好利用这身份。
正想着,吃过朝食的周肆踏进了屋里,这人换了一身劲装,配上面如冠玉的相貌,便是在京城,也是要被未出阁的姑娘哥儿掷荷包的,偏是个土匪,若被京中友人知晓,恐怕要道一句可惜。
“周大当家。”秦绥之见了礼,按如今二人的身份他该改口叫一声夫君,但莫说昨夜里两人交谈,颇有一副针锋相对的意思,便是这人轻薄了他去,已有夫夫之实,那两个字也绝计叫不出口。
周肆目光落在秦绥之身上,说实在的,美人他自诩见识过不少,不提这一世,上辈子信息发达之后,什么样的环肥燕瘦美人没见过?其中叫他赞叹者亦是有的,却不曾有过秦绥之这样,一而再,再而三。
好在周肆并非是什么风流浪子,要把人瞧红了脸,转头如常的同秦绥之搭话。
“昨夜休息可好。”最好是好的,不然他睡那两个时辰的书房便是冤枉了,待会得劳烦黄娘子替他再收拾一间屋子落脚,主屋还是给眼前身如扶柳的贵公子住罢。
“嗯。”秦绥之垂目点头,昨夜其实没睡,陡然遇上这样的险事,该是什么心宽的人才能倒头睡着。
瞧着眼前的人冷冷清清,明明普通做派,奈何实在生的出色,如今的人十二三岁便能夸出个国色天香的词,眼前的公子已然快十七,按这个时候算,便是花季最盛的时候,哪里能叫人不为之倾倒,只看人有几分定力罢了。
“如今寨子里的弟兄你都见过,若是觉得无趣便可到寨子走走,身边最好跟个熟人,以防迷路。”周肆有心叫人做吉祥物,也不禁足,毕竟寨里要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最要紧的都不在此处。
“寨子很大?”昨夜虽然也有三百来人一同吃饭,但住下三百人的寨子大约是不会叫人迷路,只怕这寨子里不止三百人。
“比之县城不如,比之富镇有余。”当然,若是算上各路通的地头,崇山峻岭间,倒是桥头县也比不上黑熊寨的地盘。
“我知道了。”秦绥之起身,走到周肆跟前,开口虽不见温柔却也少了几分冷冽,“我想周大当家陪我走走。”
嗯?周肆眼底闪过一分疑惑,这是个什么意思,昨晚还避之不及,今早却如此主动,使美人计叫他透底还是说怕自己出门遇上旁的人出事?
“不行吗?”秦绥之再问,叫周肆错过了拒绝的机会,左右上月账目也平了,闲来无事走走也使得。
“公子相邀,自无不可。”
说话间两人便走出屋,蒺藜和菖蒲紧随其后,方才见二人说话,蒺藜菖蒲默不作声,只怕露了什么心思扰了公子的打算,现下公子要和这土匪头子一同出去,他们自然也是不能叫二人单独处着,左右屋里还有钱妈妈在,若是黄娘子过来有事吩咐,也找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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