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当然,在菜场卖菜要给黑熊寨一点维护费,不高,一月三十文,一口气缴齐,还能得两文钱的便宜,且许多摊子也能一日一租,方便乡下担菜过来买卖的农户。
待到清扫要结束的时候,正好也赶上钟鼓楼撞钟,撞钟人都有一把子力气,敦厚的钟声从钟鼓楼传到桥头县每一个地儿,霎时间安静的桥头县像是鲜活起来,密密麻麻的人从屋子里出来汇入人流涌动的主道。
入秋的清晨已经带了三四分凉意,有刚从被窝爬起来的汉子被晨风一吹还打了个激灵,赶忙裹紧外衫加快走动的步子,动起来人就暖和了。
城门这时候进出的人实在多,有县里的汉子赶去工坊上工的,也有县外住的外乡人赶去县里做工的,一来一往却不见乱套,可见黑熊寨在维护秩序上颇费了一番心思。
至少桥头县生活的人已经有了行走靠右的意识,一进一出两路人各占道一半,也不会说轻易打起来。
城门口两边还有来的更早的摊贩,黑熊寨一来免了夜里宵禁,所以这些做吃食生意的才能赶上上工的早潮,卖给那些懒得做饭的人家,也不贵,像是馒头一文钱能买俩。
眼下桥头县因为黑熊寨的缘故,粮食是不缺的,甚至有些家境好又都为黑熊寨做工的人家,顿顿都能吃上白米饭,半点粗粮不掺,这是往年不敢想的好日子。
热腾腾的烟火气打城门口里外升起,一旁的馄饨摊上,正坐了两个粗布麻衣打扮的夫夫,头上还顶着斗笠,像是江边打鱼的渔翁。
这时候桥头县什么人都有,做馄饨的老汉是不管,只要不是人没给钱,就是穿成乞丐也是要给人做买卖的。话说如今桥头县已经没有乞丐了,也不知道黑熊寨哪那么多活给人安排。
滚烫的馄饨从热锅捞起,馅么定也不是纯肉,毕竟一碗小馄饨都是肉馅就不是吃路边摊的人家吃的起的,但汤碗里加了点虾米,提提鲜。
祁州不靠海,但琼州容州靠海,海鱼因为隔的远吃不上虾米这些能晒干的海货还是能尝个鲜,价格也便宜。
卖馄饨的老伯手艺不差,炉子刚生上火几张桌子也都坐满了人,还有单人过来的,便同人拼个桌,等着馄饨上来。
周肆来的比其他人都早,这第一碗馄饨自然送到了他们的桌面上,一碗馄饨不多,十来个的样子,要按周肆的肚量不吃他四五十个,都不一定能填饱。
“尝尝。”周肆动手取过一双长筷,递给对面即便粗布麻衣裹在身上,也丝毫不影响气质的美人,眼睛当真是一刻也移不开。
早习惯周肆灼灼目光的秦绥之接过筷子搅动碗里的馄饨,夹起其中一个小混沌轻咬半口,菜馅裹着肉馅在嘴里崩炸出香气,勾的人唇齿生津。
“味道不错。”秦绥之细嚼慢咽过后,做出评价,按说以秦公子的身份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眼下一碗小馄饨再好吃,在缺少佐料的情况下也就那样,甚至用的肉还是豚肉,可偏偏坐在这里吃过一口,挑食的秦公子竟然能忽略馄饨馅里豚肉的膻味,吃下一整个馄饨。
“不错也要少吃些,这条街能吃的东西不少,你胃口小,别才尝过一二就饱了。”再有周肆也怕秦公子精细养的肠胃吃不惯路边的东西,若是回去闹了肚子怕是再不敢带人出来尝鲜。
秦绥之动了动鼻尖,的确,一早上路边做吃食生意的摊贩位置上都飘着一股子香气,早上出门的时候周肆特意交代他不要吃早饭,这会子胃早被街上的香气勾的犯馋。
待人又吃过两个小馄饨,周肆就接手剩下的,倒也不是吃不下两碗馄饨才只点一碗,只是周肆想着街上吃食这般多,没必要叫馄饨占了一半肚子。
六文钱的馄饨吃过,周肆撂了铜子又带着秦公子去了一旁卖馒头的摊子,刚刚上工那一波人走了,将早先蒸好的馒头都买了去,眼下这笼是刚蒸好的。
卖馒头的老板揭开蒸笼盖子,白茫茫的水汽冒出来,片刻才能看清楚蒸好的馒头样,这顶上一笼除开白面馒头还有红糖馒头,光是闻着似乎都感觉到甜滋滋的气味。
红糖馒头掺了红糖,自然比普通的白面馒头要贵,一文钱只能买一个,但红糖馒头又要比普通馒头大些,肚量小的娘子郎君买一个也够填饱肚子。
周肆运气不错,赶着排队买了最后两个红糖馒头,刚出锅的馒头绵软,便是普通的白面馒头一口咬下去也有回甘,更不提还是掺了糖的红糖馒头。
只是也得小心烫,周肆晓得刚出锅的馒头口感最好,但又怕递给秦公子,叫人烫了手,索性自己双手多的是练武留下的茧子,也不怕烫,便裹着油纸递到秦公子跟前。
“咬一口尝尝,还有些烫,记得吹一吹。”其实周肆这样当街给夫郞喂东西在桥头县的百姓看是出格的,毕竟夫夫同行出门,都不叫并肩走,更不提牵手,顶多人太挤的时候牵个袖子。
眼下周肆当着大街给自家夫郞喂东西,要是有开明的或许会心一笑认为小夫夫感情好,要是遇上那不开明的只怕还要被骂一句伤风败俗。
好在,桥头县近来因言论获罪者不少,都给拉去矿里做事了,有前车之鉴便是再喜欢嚼舌根的人,也都不敢大张旗鼓的说,就算私底下同人偷偷摸摸嘀咕,也要看对方是不是亲近之人,不然转头举报给巡逻队,还是得去挖矿。
“好甜。”秦绥之刚刚咬过一口蓬松的面食,眼里闪过惊艳,他在北面生活,面食肯定少不了的,但能送到他跟前的面食,多是做好的糕点,压根没有厨子敢说直接送一碟白面馒头给主家的,自然秦公子也没尝过面食最淳朴的滋味。
“喜欢就趁热吃,刚蒸出来的馒头包子味道最好。”周肆感觉手里这个馒头不烫了,才交给秦公子,叫他自个儿拿着慢慢吃,一个顶大的红糖馒头秦公子多半是吃不完的,所以周肆提前掰了一半到自己的油纸里,趁热开吃。
两人便是这样一路走一路吃,多是尝个新鲜,沿街买卖的商贩和行走的百姓也都没发现,同他们一块排队买卖吃食的两位竟然就是如今桥头县的大当家和大当家夫郞。
大抵花了一个时辰,二人把城门口附近的吃食地方都逛了个遍,才去了路边的茶楼坐下歇息。
茶楼的小二送了一壶陈茶茶水,便不打扰客人用茶。
“衣裳穿着难受吗?”周肆盯着人的脖颈,虽然里衣都是用的上好棉布料子,但外衫总归有磨蹭到皮肤上的时候,多半会留下磨痕。
“还好。”秦绥之动手拂过身上的外衫,今日他和周肆送走燕瑾后来了心思,想着到桥头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打他们进驻桥头县后都搁县衙门带着听手底下的汇报情况,具体桥头县发展到哪一步还没仔细看过。
二人一拍即合,但无论是周肆还是秦绥之县里的百姓都认识,不得已二人换上粗布麻衣又带斗笠,方才能出门。
“城中摊贩聚集,咱们是不是要定下摊贩的位置?”秦绥之想起刚刚在两侧摊贩前排队的时候,正逢有外来牛车入内,两方倒是没撞上却也堵在城门口,影响进出。
“自然要,有关摊位争夺最后演变成拳脚斗殴这月已经三四起了,再不拿出章程,怕会更严重。”摊位之争说来也简单,不过是都想要个好位置方才能吸引更多客人,但位置只有那么多,买卖的摊贩却不少,今日你来占明日我来占,总会有冲突的时候。
“这些推车担担的摊贩多是因为置办不起铺子才做路边生意,我们若只是划分摊位的位置,他们或许还会遵守,可要收钱,怕会闹起来。”
“从前这些路边的摊贩也是要给保护费的。”只是那时候的保护费是为了不叫地痞流氓打扰他们做生意,说好听点叫保护费,说难听点便是讹诈。
“那摊贩位置是价高者得还是先到先得?”
“自然先来先得,每一地都定下契书,有白纸黑字为证,谁对谁错便好判了。”这会城门口的地无归属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可要是有契书规定此地由谁买卖,另外一方就成了没道理的,可以拉去挖矿。
“也是,只是城门外的地盘都是沙土,吃食生意摆在城外容易沾染灰尘。”城内还好,地是石头砌过的,便是跑马也不过扬起一点灰尘,加上眼下每日都有人扫大街,不用在这上面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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