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是采买吗?”燕瑾好奇,大户人家后厨食材多是自己庄子上产出,成王在景昌府不可能说没有圈庄子,难不成这伙刺探情报的汉子这么厉害,混进人成王庄子上了?
“兄弟几个也想从这上面下手,奈何人不给机会,不过也是巧,成王府那一片收夜香的跑了,咱们的人手就顶上去了。”那汉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也别看这活脏,其实送菜的还不让进成王府呢,但倒夜香的可以混进去。”
为啥,还不是因为这活埋汰,成王府里做粗活的小厮也都不乐意提恭桶,为此每到了收夜香的时候,都是让收夜香的人自己进府一桶桶提出来,人多给几个辛苦钱,这也是眼下唯一能混进去的法子。
燕瑾点头,他自然不会嫌弃,论身手他要进成王府肯定没问题,但按黑熊寨的弟兄说成王府里戒备森严,他这样单枪匹马进去,很有可能被围攻,能寻到机会进成王府,别的不说把成王作息摸清楚,胜算又要大点。
“如此,麻烦了。”
“好小子,我还道你们大户人家出来的部曲也都心高气傲,没成想也是能吃罪的,你放心,咱们的人去收夜香回回面上都遮了布,就是比你矮些,到时候你戴上斗笠再蒙上一块布,佝偻着进去,保管成王府的人发现不了。”黑熊寨的汉子爽利,见燕瑾也是个爽快人,自然高兴的称兄道弟,还给燕瑾细细说了这活的门道。
“不过你是打算明日就进去刺杀还是想法先去瞧瞧?要是你打算刺杀咱们也好安排人手接应,要是想先进去瞧瞧,我们就继续监视成王。”
“先看看,如今情况不熟贸然动手失败的概率很高,刺杀讲究一击毙命。”燕瑾对刺杀一位亲王是没底的,要是能单枪匹马一对一铁定是他胜,奈何成王这样的皇亲国戚不可能出现一对一的机会给他。
“好,我先带你去见见咱们那位送夜香的弟兄,他进出过成王府好些回了,虽然没大张旗鼓的逛遍成王府,但也去了不少地方,回来给画了份小地图,你先看看。”
“多谢。”燕瑾不太适应这种热络的态度,但也晓得黑熊寨的汉子大多都是这样的性子,自然也不能见外。
“客气什么,自家弟兄。”
……
砰砰砰——
“谁啊?”后门看门的老头开门,见外头一辆熟悉的夜香车,又见带了斗笠和蒙巾的汉子,也不盘问,让开道,“快去快去。”
老头说着还捂了口鼻,显然这样收夜香的人很遭人嫌弃,要说成王府在成王起事前就戒严了,轻易飞不进一个蚊子。奈何成王对下人苛刻,自然偷奸耍滑的就少不了,眼下倒夜香的能进府,就是成王府下人躲懒。
为了不叫倒夜香的遇上成王府里巡逻的兵丁,还有人专门盯梢,毕竟比起倒夜香,在门口守一守根本不算事。
燕瑾昨个儿夜里被倒夜香的汉子细细说过成王府的事,这时候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往哪儿走,反而伪装出一副佝偻的姿态驾轻就熟的在成王府后院走动。
“诶,那个倒夜香的,先过来。”
燕瑾听到有人叫他,大抵知道是成王府巡逻的兵丁过来了,赶忙跟人藏了起来。
“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净盯着咱们这些做粗活的看,也不知道哪得罪这伙兵爷了。”值守的小厮抱怨,又见倒夜香的瑟缩在一旁,大抵被吓着了,“你也别怕,真遇上了只管实话说就是了,我不信那伙兵老爷自个儿愿意屈尊降贵过来倒夜香。”
说起来也是个气,府里人多了自然夜里堆积的夜香也就多了,尤其是这伙兵丁能吃能喝,只能也能拉能撒,一个顶府里两个做事的,偏他们还不用干杂活。
饿了厨房给送,衣裳脏了有后院的婆子洗,这夜香么,自然也归到后院洒扫的小厮头顶,也不怪这满后院的下人都对这伙兵丁有意见,毕竟谁被增加了工作量能不抱怨呢。
“小老爷说的是。”燕瑾哑着嗓子回应。
“你这声小老爷叫的人舒坦,这些日子你过来帮咱们跑腿,院子里的人也承你的情,今个儿我就不给你赏钱了,厨房今个儿给前头送菜,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给你拿只鸡回去。”小厮被一声小老爷哄开心了,他这样在成王府是个人都能骂一句的下人能被叫声小老爷,当然高兴的找不着北。
“多谢小老爷。”一只鸡肯定比十来二十文赏钱贵重,更不提还是成王府后厨做的鸡,只是成王今日在宴请谁,竟然能叫后厨多出一只鸡叫下人分给倒夜香的。
“就喜欢你这样做事多嘴还甜的老实人,人走了去忙活吧,待会我把鸡送到门口,给你用油纸包着,回去也不怕手上的粪水臭着。”小厮说着就走了。
燕瑾趁这个功夫又探索了一些黑熊寨汉子没去过的地儿,好在巡逻的兵丁没那么快回来,给了燕瑾很大的自由。
前厅。
叶幕僚坐在成王的下手,今日成王也不知怎么来了兴趣要宴请他们这些给成王府办事的人,府里有官身在的人还不少,但真能干实事的不多,大多数都是追着成王屁股后头拍马屁的存在。
“今儿个宴席是为了酬谢各位多年对我的支持,大家吃好喝好。”吴恒怀中有美姬在侧,时不时喂他吃一粒葡萄,也就是容州天气热,还能在十一月初的时候见着葡萄,要是换作其他州,根本连影都看不到。
“殿下哪里的话,我等身为殿下臣子替殿下分忧那是分内之事,如何敢叫殿下这般破费。”
“屈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本殿说是酬谢自然是酬谢,若没有功劳苦劳,难不成诸位在成王府这些年都是打秋风吗?”
显然刚刚的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惹得喜怒无常的成王立马变了脸色,而刚刚说话的屈大人自然马上跪下认错,才逃过一劫。
有屈大人做了榜样,宴席上其余的人口当然是不敢再开口,一时间厅堂里只有乐器奏响的声音。
叶幕僚深觉无趣,又不想与宴上其余人搭话,便给成王告了罪道腹急,成王当然没有为难叶幕僚,只是等人一走,吴恒脸上就不虞起来。
“殿下,叶幕僚如今越发放肆了,连你的宴上都不给面子咱们不得不防?”有过来上眼药的,眼看着成王要挥兵北上,成王府诸事还都叫叶幕僚把持,他们这些跟着成王混了这么久的人半点好处没捞到,自然恨不能立马把叶幕僚拉下马。
“哼,你们但凡做事的功夫跟嘴上功夫一样,我又何必受制于他。”吴恒哼出冷气,他的确狂悖,但又不是真的一点脑子没有,眼下成王府维系都靠叶幕僚,轻易把人得罪了人要当个甩手掌柜,短时间他去哪儿寻个代替叶幕僚做事的人。
不过这种制约也快要结束了,容州的官员不都是无用之徒,他这回抓人也算是考较各个县衙门官员的本事,其中有两个官员能力不错,他惦记着要把人弄过来,等这两人过来接替叶幕僚的事后,叶幕僚这颗棋子就可以放弃了。
不知道成王也准备放弃他的叶幕僚走去恭房,不想正好碰见一个提着恭桶的汉子出来,这人不是成王府的下人,惹得叶幕僚本能皱眉。
“你是何人?”
“大人,我是城北收夜香的。”燕瑾方才就听到脚步声,但恭房也没地儿藏人干脆直接走出来。
“收夜香的?”叶幕僚双目打量,冷哼一声,他什么人没见识过,眼下这人说是收夜香的,双手却半点不像干这活的人,不过也算聪明,衣裳倒是穿的常年收夜香用的,“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是,大人。”
燕瑾低头离开,只是才走过几步,叶幕僚又突然回过头,“你是哪方人马?”
“大人说什么,小的不懂。”燕瑾知道自己伪装遇上懂行的必然会被拆穿,但巡逻的兵丁才走,眼下又只有这一个人,要是一言不合他就只能动手了。
“走路无声,双手兵茧,这是常年练家子才有的,听你口音,没有南境的乡音,打北面来的?”显然不过几个照面的功夫叶幕僚一双老辣的眼睛把人的伪装看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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