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一天天的又闹什么,现在黑熊寨是咱们儿子当家,轮得到你请家法。”
红秋这一吼,周秤老实了,周肆偷着勾了勾嘴角,挥手准备叫人进县里,因为打琼州过来,琼州那边太平也不必说要等些时日看有没有疫病,一行人拉着老长的队伍进入县里,叫方才看了好久热闹的桥头县百姓围作一堆叽叽喳喳的说话。
起先都还不晓得来人是谁,竟然让大当家如此兴师动众出门迎接,后头有见过老当家来县里查账的汉子出面一说,才晓得回来的竟然是大当家的爹娘。
老当家身材魁梧,老夫人风韵犹存,这两人生出大当家那样的俊俏儿郎,倒是没有半点不对,只不过有好奇的人止不住想,老当家既然尚在,咋轮到大当家上位?
瞧着老当家年岁也不大,便是当真老了瞧着也是老当益壮,更不提大当家十七岁,在寻常人家,虽然能当爹但也当不得家,还是个毛头小子,奇怪奇怪。
第97章 亲事
“来,老兄弟们,把箱子打开,给寨子里这群小兔子崽子们看看咱们一路都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一回到县衙门,老当家迫不及待的叫人开箱,回来的车队长长的跟条龙似的,单是看骡子驼的车板上木箱子一箱叠一箱,就知道这回出海收获颇丰。
这头一箱打开就是好东西,是一整箱胡椒,眼下胡椒是能当钱使得,往上几朝数,一家要有八百石胡椒,那在全国富豪榜上都榜上有名,可见胡椒金贵。
至于说胡椒本身的价值有多高,其实是没有的,不过是供小于求以至于物价不断被抬升,大燕一朝比前朝要好些,因为开了海贸,胡椒走海路过来比从西域那边走陆路成本要低,不至于说卖个天价还买不着,但按如今的物价看也没便宜到哪儿去。
“胡椒这东西,要不是我亲自走一趟还不知道在生番那里这么便宜,这些丧天良的海商,真是会赚钱,跑一趟海,这胡椒价值不翻个百十来倍,都是轻易不出手。”周秤心酸,胡椒贵啊,从前他们小老百姓那是见都没见过,结果跑了趟海才发现,在人生番的地界,胡椒寻常百姓也是用的起。
他是明白啥叫物以稀为贵了,听儿子说前朝胡椒那是扎扎实实能当黄金用的,如今贬值了,也还是要白银价。
“海贸利益大,相应的风险也高。”周肆倒是不介意海贸商人抬价,毕竟人就是仗着人无我有起家,不过既然现在东西落在他手里,自然要竭尽全力本土驯化,等在自己地界也能自给自足,海商自然赚不上这份钱。
他也没有断人财路的愧疚,本来一门生意就没有说能做长久的,不懂变通早晚被抛下也是必然的结局。
“这倒是,一路上咱们认识的船队不少,回程的时候还听见有几只相熟的船队运道不好,在海里没了。”做海贸就是这样,就是陆地上走商都有遇上天灾人祸的时候,更不提海上一个不对劲逃都没法逃。
除开胡椒,甜菜新稻种这样先头说过的东西外,最让周肆惊喜的还是苏麻离青矿石,这是含铁量极高的矿石,用途外人不晓得,周肆却知道,可用做烧玻璃瓷器。
眼下瓷器烧制不见青花瓷,就是因为青料的缘故,能够代替苏麻离青矿石的回青这会还不见影子,苏麻离青矿石到手,之后瓷器的市场他们黑熊寨能占天下大半。
“把窑口的李师傅叫过来。”周肆迫不及待想要窑口把苏麻离青矿石拿去烧瓷试试,如今黑熊寨主打在南方经营,但世家大族还没跟皇帝迁都南渡,没几个有钱的。
像银镜这样物依稀为贵的物件,限于数量赚也有限,但瓷器不一样,但凡有点底蕴的人家,都是不用陶器用瓷器的,一府里光是摆件就不下数百枚。
更不提一大家子住一块的世家门阀,瓷器数量必然得成千上万,青花瓷一旦面世必将夺得上层贵人的喜欢,可世家官窑手里没有苏麻离青矿石,烧不出能和他抢占市场的青花瓷,只能掏钱买卖。
“这种矿石有用?”周秤瞧着自家儿子脸上止不住的笑,上回见着人这么笑还是棉花被找到的时候,这矿石能跟棉花比?不能吧,这也不是金子。
“有大用。”黑熊寨未来财政必然吃紧,能多出一条赚钱路子,尤其是赚世家的钱,他自然开心。
“有用就好,东西你看着办。”周秤反正没儿子一脑瓜子的知识,也不勉强自己,溜达溜达的去寻夫人和儿夫郞了,他得亲自问问,最好他家兔崽子没做欺男霸女的事,不然他真要顶着夫人的压力教训这臭小子一顿。
和外头热热闹闹,不断有人传出惊呼一样,屋里红秋和跟着上船的娘子郎君这会也都围着秦绥之说话,寨子里做事的娘子郎君也过来不少,都是以前在寨子里老夫人的熟人。
至于说什么,那肯定还是大当家如何娶到秦公子这样神仙一样的哥儿最吸引人,尤其是听寨子里的娘子郎君说周肆这小子直接把人哥儿抗进寨子,红秋是没忍住问。
“呀,我家这臭小子真这么干了?”
她家臭小子什么时候这样不顾及娘子郎君的意愿,直接扛人入了山寨,可见这小子一旦上心,做的事也跟那莽汉头脑发热没什么区别。
“自然是真的,当时大当家可厉害了,扛着公子就开了酒宴,当时我们在底下瞧的仔细,大当家还给公子喂东西吃呢。”
红秋听得心里不得劲,这外人看她家小子和绥之郎才郎貌,登对的很,但当时只怕绥之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还怕着她家小子呢。
“绥之,你同伯母说真心话,如今留在寨子是那臭小子强迫的不?你当真愿意嫁他吗?要是不乐意你只管同我说,左右也还没过三书六礼,这婚事便不作数,我是他娘,这点事还是能做主。你这样的好的孩子,万不能委屈了。”
红秋越瞧人越满意,只恨秦绥之不是自家哥儿,不然能日日看着,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
秦绥之摇头又点头,或许刚入寨子那段时日他是万般不愿留下,但同周肆相处这些日子,连兄长过来他都没跟人回去,又何尝不是表明自己的心落在周肆身上。
“好好,你愿意就好,我家臭小子虽然年轻,但做事最是周全,你也别怕他委屈了你,你们的婚事我这个做娘的晓得了,定会好好张罗。”没办婚礼到哪儿都是说不过去的,就是贫户人家再穷,也没的说在这上面省钱。
老当家就是这会溜达过来的,一进门见满屋子的娘子郎君也不避讳,反而大咧咧的进屋。
“夫人,可是问出眉目了?”
“问了,你儿子这事虽然办的不地道,却也阴差阳错成就一对良缘。”红秋哪不知道自家汉子的心思,“绥之别怕,你这未来公公就是屠子出身做事莽撞,日后他要是哪儿做的不好你只管过来寻伯母,伯母教训他。”
“……”他一个做公公的能和儿夫郞有什么不对付,自家媳妇就晓得拉踩他讨儿夫郞开心,真是全家三口他地位最低,现在全家四口还是他地位最低呗。
“你去问问阿肆对婚事怎么看,按阿肆和绥之的年纪,正是时候办婚事,别你儿子还守着什么二十二成亲的破规矩,耽误了绥之。”姑娘哥儿好时间才几年,就算是晚一些撑死了二十,等到二十二黄花菜都等凉了。
“你怎么不去问,成婚的事肯定你这个做娘的操心做主,我顶多催那臭小子早些让我抱孙子孙女。”周秤成亲算是晚的,要是在从前乡下,他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底下孙子孙女指不定都成群结队了。
“怎么成亲就只靠我这个当娘的操心,儿子不是有你一份,聘礼不该你准备,老郑都说要猎大虫熊瞎子给自家儿子当聘礼,你这个做爹的压箱底聘礼不该操心操心?”红秋泼辣话一说,周秤就不敢开口了。
大虫熊瞎子他倒是能打,但他儿子估计看不上眼,就说大堂寨主座上的老虎皮,他儿子一上位还想着把虎皮给撤了,真要是打了大虫皮和熊瞎子皮,保管他儿子能嫌弃出天际。
“亲事暂时还不急,眼下桥头县还没走上正轨,急急忙忙办婚事只怕也不周全。”周肆从屋外进来,听到二老为他的婚事争吵,温和的出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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