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先头也有工坊过来挑人,不是你自己偷懒没被人瞧上,这会抱怨有什么用。”她们在这做活,是为了还黑熊寨替她们给的赎身钱,只要赎身钱还清,便能离开这里,恢复良籍。
要说赎身钱多贵,是没有的,可要部分被娇养惯了的花娘花郎做粗活,不跟要了她们命似的。
当然了更多的还是庆幸不用继续在花楼里卖身,毕竟做这一行当招人嘲讽,就是有话说笑贫不笑娼,那泥腿子也是能张嘴骂她们一句千人骑,正经人家的姑娘哥儿哪里愿意继续在这样地方过日子。
“与其抱怨,不如多做点活,早些攒够赎身钱给黑熊寨,也好早点去寻你的情郎。”
“孟娘子,有人找。”正说孟娘子的情郎,就有人过来寻,方才抱怨的孟娘子哪里还坐得住,如花蝴蝶一样跑往外去,深怕见情郎见迟了。
哪知她都赶到外头来了,才发现找她的既不是她从前的情郎,也不是从前的恩客,毕竟过来的儿郎生的俏,一副白面书生样,要是从前在楼里点过她,必然是忘不掉的。
“孟娘子?”邢堂明见人眼里闪过失望,暗道糟糕,果然还对邱东那个王八念念不忘,这要真是送到邱东那里,只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正是,不晓得官人寻奴家何事?”孟娘子还是知道分寸,来人不是熟人自然没有什么交情可攀,且能寻到这儿的多半还是黑熊寨的人,给黑熊寨的汉子抛眉眼不如给瞎子抛。
“听闻你的相好是赌坊东家?”
“官人哪里话,我从前不过是楼里一个有几分虚名的花魁娘子,恩客也不少,要都能称相好,只怕我的相好要从街头排到街尾。”孟娘子心里忐忑,她的确是邱东的相好,但也不晓得这人过来是不是邱东犯了事,她可不能认下。
“是吗?近来邱东在县里犯事,听闻从前娘子同他走的近,还以为娘子和邱东关系好呢。”
孟娘子心里一咯噔,果然那个丘八犯事了,真是好事轮不到她头上,坏事全赶来了,这相好关系必不能认。
“官人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这邱东从前是来楼里点过奴两回,但也不久留,他家娶了个母老虎,轻易不敢在外留宿。”
母老虎,如此有趣了,按蔺师爷那里的说法,这邱东必不会轻易害怕一娘子。
“孟娘子这话说错了,听闻邱东此人白手起家,开了赌坊在县里混的风生水起,必然不会轻易被家里夫人管教,莫不是孟娘子在推脱干系,故意这样说。”
“官人明鉴啊,这事可不止我晓得,楼里其他兄弟姐妹也是知道邱东到花楼从不留宿,就是因为家中夫人厉害。
而方才官人说邱东白手起家,想必是不知道邱东娶的夫人背后有府城关系,不然邱东为何要怕他夫人。”孟娘子连连喊冤,她可说的大实话。
“府城关系?你又如何晓得。”邢堂明挑眉,虽然没法让孟娘子帮忙,却不想能从孟娘子这里得蔺师爷都不知道的消息,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是邱东同奴说的。”孟娘子故作可怜,隐去自己缠着邱东想要多套些银子的事,把某日邱东到楼里喝闷酒生气的话都给眼前白面书生说了干净,死道友不死贫道,邱东干的坏事多,黑熊寨肯定不会放过,她可不能被邱东拉下水了。
“好,我知道了,若真如孟娘子所说,我还要给大当家上书,表明孟娘子的功劳。”府城的靠山,昨夜除夕冒出了一伙要扰场子的人还没寻到幕后指使,恐怕与邱东这位岳家脱不开干系。
“官人客气了,奴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能够惊动大当家。”孟娘子皮笑肉不笑,深怕眼前的白面书生乱来,她可不想在黑熊寨头头那儿挂名。
“孟娘子不必怕,若真因为娘子话省了我们的力气,自然要奖,且如今桥头县已经没有奴婢一说,娘子下回同我等说话,自称我即可。”邢堂明收到这个消息,也不在此地多留,急匆匆的往县衙门赶。
留的孟娘子一个人愣在原地,不用称奴吗?
第113章
“所以你怀疑府城那边除开钱宝来还有人知道咱们占据桥头县的事,准备对咱们出手?”秦襄见邢堂明气喘吁吁,觉得这事可能性不大。
“不然为何刚好在县里做工的人离开不久,便有人来桥头县捣乱。”
“可你我都清楚,府城里除开钱宝来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大动干戈?”鹿鸣府里的有权有势的都被钱宝来霍霍了个干净,就算有人晓得他们在桥头县的事,谁又会想要跑来惹一身骚,又没有好处。
“那你说昨夜想要在夜市闹事的又是哪一方派来的?”钱宝来派来的人黑熊寨一准能认出来,可昨个儿抓来的,不用情报队审都晓得,只怕不是钱宝来的手下,至于和钱宝来有没有关系,另说。
“这个得等情报队的审讯完才知道,我们猜来猜去都是臆想。”不提钱宝来,临近桥头县的几个县估计也对他们不满已久,若是这几个县派来的,也不是不可能。
“那邱东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他还想借着被抓的这些人解决邱东,可秦襄一说,他也怀疑自己猜测是否出了错,真要是跟邱东没有关系,这方面的路便堵死了。
“直接带人过去搜查不就好了,你都知道他必然犯了事,还怕人手过去找不到证据?”秦襄一副你竟然不动脑子的表情,把想着怎么将办案手段合理化的邢堂明看的一恼。
“如今黑熊寨已经不是草台班子,直接带人去赌坊抓人,又没有切实的凭证,岂不是乱套。”再说万一那邱东有心眼把证据放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还真是榆木脑袋,你带人过去抓人只要没开堂,县里百姓谁知道你是无证抓人,赌坊在桥头县名声本就不好,说不准你带人过去,县里百姓还要拍手称快。
至于是否能收集到证据?要是他自己承认还要什么物证,我不信你没去情报队看过他们怎么审人的。”
秦襄一言点醒邢堂明,是了,县里百姓又不知道,如今县里都是自己人,只要到时候从邱东嘴里得到账本的下落,在卷宗上模糊一下得到物证的时间,日后有人翻看卷宗谁还清楚他是无证抓人。
再说眼下他们不还是土匪身份吗?蛮横一点办事只要把县里百姓瞒住不就行了。
“我这就去。”邢堂明得了指点又匆匆离开,想来这几日办案,估计都能让邢堂明体力变好。
“你这样大当家知道怕是要挨骂?”君凯之摇头,也就是秦襄坏主意多。
“我又没有违反黑熊寨的规则,难道不许人钻规则的漏洞?”秦襄半点不怕,毕竟教会他这一手的就是大当家本人。
“我看你当账房先生是屈才了,该是吃讼师的饭。”
“讼师哪有账房先生薪水高。”
“秦兄,你何时变的如此市侩了?”君凯之可是见过从前秦襄对金钱嗤之以鼻的模样。
“凯之,人生在世,得吃饭啊。”秦襄也想像从前一样高傲的不轻易为五斗米折腰,关键是大当家晓得你不做事,是真饿啊,饿过肚子的都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偏大当家不干人事,不会轻易叫你饿死了。
这样反复折磨,秦襄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果然还是满身铜臭气最让人安心,至少不会饿肚子了。
……
“武德司的人?”周肆颇为意外,年前他的确收到过大舅哥的传信,说是武德司的指挥使宋珲得燕帝令,要亲自去容州打探情况,那时候周肆并没有刻意安排,毕竟武德司的人借道祁州,肯定走官道,何必绕远过黑熊岭。
“他们是这样说的,只是我看不像。”刘老实回来过后暂代徐头儿的位置,审讯的事他也是老手,自然从昨夜那伙人嘴里撬了不少东西出来,“若是要听实话,可能还要熬两天。”
“如果他们不是武德司的人,就说明祁州也有人知道武德司指挥使要途径祁州,并狐假虎威借武德司的名头威胁我。”周肆头一个怀疑的就是钱宝来,毕竟武德司的人被派去容州是燕帝密旨,就算朝廷有不少跟他大舅哥一样买通忠公公得到消息,恐怕也只有和钱宝来有过金钱牵扯的人会通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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