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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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窦宏坐在主位上,焦急的等着门口的消息。
“快到午时了。”底下服侍的小厮看了天色回来禀报。
“师爷,宴请贴上可是说的午时?”到此刻窦宏才生出几分怕周大王不来的担忧。
“正是。”不过午时一共八刻,周大王几刻过来就不好说了。
“那怎么还没来,可有人去布行盯着,瞧着周东家出发了没?”窦宏好不容易冒回险,总不能人还不给面子,来都不来一趟。
窦宏这头着急上火,周肆带着秦绥之坐的马车却还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若非布行距离衙门着实也远不到哪去,真有可能叫周肆拖到午时八刻才到。
好在秦绥之比周肆靠谱些,参加宴会,若不是故意落人面子,多半都是提前去,踩着点到都是不待见人的做法。
“待会宴上,窦宏必会打听你的身份,想如实说吗?”周肆闭目养神一路,主要是二人挑明关系之后,话是亲近些都说不得,秦公子警惕着呢。
“我的身份见不得人吗?”秦绥之在马车上看了一路书,周肆再不像之前若即若离般亲近,叫他心里不必时刻提防,怕一个不小心着了温柔乡的道。
周肆被秦绥之夹枪带棒的话怼了一下,不见生气,“自然见得,我是怕秦公子觉得我见不得人。”
两人古怪的气氛一直到马车停下。
周肆扶着人下马车的时候,窦宏正一副谄媚模样站在门口,旁边的师爷见了还捂着嘴咳嗽两声提醒,大庭广众,叫外人见一县县令对着一个富商露出如此狗腿的模样,只怕不消一日就要传到桥头县几个富商耳朵里,影响不好。
“窦大人,夏日疲懒,不想起来迟了,叫你久等了。”周肆好歹没给人难堪,一句久等更是叫窦宏通体舒畅,对方可是黑熊寨的大当家,能把他桥头县县令放在眼里,是他的福气。
“周东家哪里的话,屋里饭菜都备好,只管周东家过来,快请进请进。”窦县令说话间瞟了一眼周东家夫郞,眼中不乏闪过惊艳,好在他窦宏对男色女色一向敬谢不敏,便是天上的神仙也不会多看一眼,毕竟叫家中虎妻知道,怕是又得睡书房啰。
按说这样的宴席,虽然请的是周肆夫夫二人,但一般都是留周肆与堂前做客,秦绥之跟去后堂与窦县令妻子另开一桌宴,这男子和娘子郎君分食也都是规矩。
只是周肆从进门起就握住秦绥之的手,半点不给底下小侍机会引秦公子离开,只管去了宴席。
窦宏宴请算是私宴,为表亲近设的是对桌,右桌还专程腾给周肆,唯恐叫周大王不满意,哪想周大王竟然还要带夫郞一同吃宴,这哪里使得。
“周东家,接下来吃宴说话都是我们这些粗人,不好叫郎君跟着,不若周东家割爱,叫郎君去后院,我家娘子正在后院备了一桌酒席,待周东家夫郞过去呢。”窦宏不知周肆是有意还是无意,可若把人留在前厅,如何能从这位郎君口中探得消息。
“窦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于家里没有分坐的规矩,且我与夫郞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他也怕生,不若请大人娘子到前厅一坐,共同吃些酒菜。”
“这、这怕是于礼不合。”谁家娘子是同外客一桌吃喝,便是宴请都不叫人过来招待,黑熊寨的土匪也太不讲规矩了。
“那便不叫大人娘子前来,单我们吃喝就是。”周肆从旁座牵了块坐垫到自己身边,能叫秦绥之一同坐着,时下宴客还是跪坐,叫用惯了胡椅胡凳的周肆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什么。
窦宏张嘴还要说什么,叫一旁察言观色的师爷拦下,规矩那是和讲规矩的人说的,眼下这位明摆着不讲规矩,再多话宴还没开始就要惹人不痛快了。
如此入座,又多了一位郎君在侧,真叫一向嘴上麻溜的窦宏都想不出要如何开口。
好在师爷给力,请人去送来几杯清酒,白日吃清酒是雅事,时下宴客便是没有好菜也要弄上一壶好酒,方才拿得出手,清酒比的果酒醉人,周肆原打算给秦绥之倒半杯,怕人吃醉。
不想秦绥之却是有几分馋酒了,内宅里娘子郎君都是能喝上几杯的,更不提秦绥之这般时常参加小宴也都是有酒助兴,偏黑熊寨不叫人随时吃酒,上回见酒还是周肆抢他上山那日,此后滴酒不沾也叫秦绥之念着。
半杯自然不够,但又不乐意在外人面前说,只瞧准周肆放酒壶之际,调换了二人的酒杯,惹得周肆兀的笑出声,心道原来秦公子还是个好酒的。
“周东家,这酒可是县里一家老酒馆的陈酿,比的一般清酒醉人,味道是再好不过,若是周东家喜欢,可要多吃些。”窦宏平日也爱小酌,眼下的酒便是他的珍藏,若非是宴请周大王,他还不舍得拿出来。
“的确不错。”滴酒未沾的周肆见秦绥之已经吃过一杯,笑吟吟的给人倒了第二杯,才动筷子。
宴上的菜算不上太好,却也不差,正中间是一条清蒸鲈鱼,瞧着有四斤,而今河里捕鱼不是容易事,鱼儿也多清瘦,这般肥一条换作酒楼,只怕得卖二两银子。
除去鲈鱼,其余菜色便没那么拿得出手,作为县令宴客寒颤了些,看来窦宏还是有几分心眼。
“周东家,此前还没听闻你成亲的事,不知是何时得此夫郞,实在羡煞旁人啊。”娘子没排上用处,窦宏便自个儿亲自上,总归先把周大王夫郞的身份套出来。
“也不久,两旬多前,恰逢我家夫郞在山下遇险,被我救下。”周肆胡说八道,桌下的胳膊又叫人抓了一把,像是叫周肆不许乱说。
“英雄救美,实在一番佳话,不过成亲须得三书六礼,两旬时间怕是不够准备,此等佳人,周东家不可慢待。”时间对上了,遇险?成王迎亲队伍那么多人,秦尚书令肯定也不叫自家哥儿一个人过容州来,指定也跟了不少人,这样的队伍除了碰上你黑熊寨还能如何遇险。
“夫郞家眷离祁州甚远,三书六礼便省去了,不过我和夫郞已经去信岳丈家,待到来日夫郞家眷过祁州,再补上就是。”周肆说的大方,不见窦宏瞪大双眼,去信,竟然在抢了人家哥儿之后还敢去信,那秦尚书令听闻在朝中是个顽石,不怕人见了信立马带兵杀过来吗?
“原、原来如此。”窦宏这下是觉着八九不离十了,其实方才见过周大王夫郞,已然确信这位就是秦尚书令的公子,别的不提,实在生的太好。
他一个地方上的县令,也有几个同窗分散各地,时不时来信说一说天南地北的闲话,这秦尚书令家的公子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他那好友还猜测这是皇上准备给太子的太子妃,没想到转头赐给了成王。
第43章 妥当
当时他还说将这样一位郎君嫁给成王是暴殄天物,不想峰回路转,竟然叫土匪大王讨了便宜,不过若不看二人身份,倒是相配的紧。
所以,这秦家公子怕是真的看上土匪头子了。
“说起来,周家在桥头县也有十年之久,不知窦大人怎么今日想起要宴请我夫夫二人。”周肆边说边取下一块鲈鱼的鱼腹肉,仔细取出鲈鱼身上的大刺,再送到秦绥之碗里。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世家大族用餐,尤其是娘子郎君,必不能做出手撕食物的不雅之举,像是吃鸡鸭,若是整只都是下人撕好再细嚼慢咽入口。
眼下这条鲈鱼,便是整条清蒸,蒺藜菖蒲今日没跟过来,秦绥之当着窦宏的面,肯定也不会自己取,不得不可怜巴巴的吃着几个清碟,酒倒是没少饮,眼下面颊像是染了胭脂般嫣红,再吃怕是要醉,周肆便不再给人倒酒,转头给人送鱼肉填肚子。
“咳咳、从前周东家来去匆匆,都没得叫本官有机会宴请,再有周东家在县里建的织坊要成了,那可是惠及百姓的好事,我作为地方官,应当是要筹备一席好宴答谢周东家。”窦宏的话说的滴水不漏。
“有劳窦大人记得这些琐事。”周肆头也不抬,手上动作极快的又挑拣好一块鱼肉,放进秦绥之的碗底,刚好接上上一块的空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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