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蓝眸，神情冷淡而又带着隐约的压迫感。
　　做完这一切，Z走到竺染边上，两人站在一起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场都很和谐。
　　竺染用的是他自己22岁时青年模样，身形要高一些，五官也张开了，弥留的一丝稚气化为了柔和，而因为其神采奕奕的眉眼，透着一种仿佛植物盛放的惊艳感。
　　初一眼看是温和，再一眼看则变为了暗藏凌厉的美感。
　　Z也是第一次见到竺染的全息形象。
　　现实世界中的竺染让Z升起保护欲，而全息世界中的竺染，则让Z的占有欲占了上风。
　　想把竺染……藏起来。
　　“我的形象是我想象我二十几岁的模样构建的，想要成熟稳重一些。”
　　见Z的目光停留在脸上，竺染主动解释着。
　　“你还是这副样子比较顺眼。”
　　Z点了点头，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偏头问道：“那你偏好维尔长官，还是Z的样子？”
　　竺染闻言抬眼。
　　他看了Z的那张维尔军官脸许久，又对比着Z原本那张金发异瞳，脸部轮廓更加深邃的脸。
　　沉思许久，竺染连眉头都不自觉地皱起，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苦恼。
　　要说竺染真有什么喜好，那应该是毛茸茸的娇小小动物……
　　但显然无论是维尔长官还是Z，都是不可能真的变成毛茸茸的。
　　“都可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
　　听到这个回答，Z沉默片刻后才回道：“知道了。”
　　Z自认为伪装下的脸并不如他的原身脸吸引人，然而，竺染现在却说没有特别的偏好。
　　那是不是说明，他原本的外表对竺染，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意识到这点，Z心梗了一秒。
　　竺染带Z进入卧室。
　　“躺到床上，我会在全息世界中给你用精油按摩，然后拍摄说明视频。”
　　“后期会给你的脸做处理。”
　　Z走到床边，却并没有坐下。
　　竺染困惑：“怎么了？”
　　Z无奈叹了口气，给竺染发了一条消息。
　　下一刻，电子提示音在竺染耳边响起：
　　【用户‘Z’正在请求与您发生亲密互动，正等待您的同意。】
　　听到提示音的竺染瞬间觉得脸颊有些热，眼神微微游移。


第41章 闭店装修（下）
　　星购全息世界做了年龄分级设定，而18岁以上的成年人可以与其他人发生包括但不仅限于拥抱、亲吻、抚摸以及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床被定义为十分私人的对象，客人想要接触到主人的床，在星购中默认为是想要发生亲密行为的前提，需要得到主人的同意。
　　于是……便有了Z在未经允许前无法坐到竺染的床上，必须征求竺染同意的事了。
　　这是竺染第一次进入全息住宅，也是第一次邀请其他人进屋，自然是不知道星际软件的花样那么多。
　　直到竺染阅读了提示文字下方的小字说明，了解了前因后果，他才有些慌乱地点了同意按钮。
　　竺染清了清嗓子，对着Z正色道：“我同意了，你上床吧！”
　　全息世界拟真度不算太高，不过即便如此，Z也是发现了竺染说这话时耳尖漫上了些许浅红色。
　　看起来还挺害羞。
　　Z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他乖乖躺到了床上，任由竺染摆弄自己。
　　陌生的房间中并没有任何属于竺染的气息，只有干净的空气味，这让习惯了竺染气息的Z有些不适应。
　　不过伴随着竺染打开全息加湿器，又在其中滴入精油后，熏衣草的香味蔓延开，很快让房间满溢了宁静的幽香。
　　Z在这样熟悉的香味中，缓缓放松了下来。
　　竺染闻了闻全息世界中的熏衣草香熏的气味。
　　与真实世界中的味道相比，自然的气息少了一些，气味也变淡了些许。
　　竺染顺势询问意见：“你觉得全息世界的精油香熏味道怎么样？”
　　Z诚实回答：“能够接受。虽然与现实世界中的有细微差别，但不算大。”
　　竺染垂眸沉思。
　　全息世界的体验效果有限制，这个竺染已经设想到了。
　　比如全息世界中体验精油时，顾客可能无法享受到精油安抚精神海的效果。只不过如果连气味都受影响……这令竺染对于顾客的接受程度有些吃不准。
　　看出了竺染的顾虑，Z安慰道：“不用担心，竺染，它很好，大家会喜欢的。”
　　“既然我的助理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就不纠结了。”
　　全息世界本就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毕竟是虚拟的。
　　其实自然植物的香味在全息世界也受到了轻微的影响，但依然有那么多人喜欢它。精油也一定能得到大家的接受和认可。
　　想通了的竺染眉宇舒展：“那我现在开启录制装置，开始录视频了。”
　　“好。”
　　竺染打开了全息世界中自带的视频录制软件，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悬浮球便出现在竺染的斜上方。
　　通过半透明的悬浮板调整录制参数后，竺染便开始了视频录制。
　　“大家好，我是竺影暗香的店主竺。今天给大家科普芳香疗法，并解说配合芳香疗法的精油按摩要如何操作。”
　　“首先，芳香疗法是……”
　　竺染一点也不怯场，缓缓对着镜头讲述着芳香疗法。
　　他吐字清楚，条理清晰，声音柔和，不一会儿就把芳香疗法以及熏衣草精油的效果说完了。
　　“熏衣草纯精油可以滴在小型加湿器中……”
　　“那么现在，我就来给大家演示精油按摩的使用方法。”
　　“用滴管取5滴左右的按摩精油放在手心，靠手心的温度预热精油后，用指腹蘸取精油，按摩对象的太阳穴。”
　　“……按摩直至精油完全吸收后，再用手指蘸取，伸入对方的发丝中，从额头向脑后按摩……”
　　竺染与往日一般拨弄着Z的头发，将其额头以及脸颊的碎发全都弄到后面。
　　他之后一边配合着解说，一边将自己的手指伸入Z棕色的发丝中。
　　距离竺染那么近，Z也没能闻到独属于竺染的香味，鼻尖只有虚拟熏衣草精油的香气。
　　全息世界并不会将人的体香映像出来。
　　只是……哪怕没有独属于竺染的香草糖的味道，Z依旧会因为竺染的触碰，竺染距离地十分近的气息，而变得心跳加速。
　　舒缓的语调、浅淡的熏衣草香以及对方柔软的手指，在他太阳穴和发丝中来回穿插……
　　明明平日里这些动作竺染已经对Z做了好几次了，明明这是在全息世界中触感有所减弱，明明此时Z闻不到任何属于竺染的香味。
　　然而伴随着竺染轻柔的按摩，那仿佛隔着一层轻薄的薄膜挠啊挠的触感，更是撩得人全身痒痒的。
　　有些热，有些难以自持，有些……失去控制。
　　Z放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住，衣领遮掩下的侧颈部上，一条条青色的经络明显凸起。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全息世界中他会变成这样。
　　“……大家可以顺着对象的耳廓，按摩到其侧颈部，这样能够帮助其舒缓颈部的压力。”
　　竺染柔软的手从Z的耳部向后摸去，指尖微微用力。
　　按到了某个经络时，Z感到一种酸酸胀胀的疼痛感。
　　酥酥麻麻，激起了别样的感受。
　　Z的背脊微微颤抖着。
　　Z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按摩结束的，等到直播结束的那一刻，Z陡然睁开了眼。
　　深蓝色的眼眸中凝聚着浓稠的情愫，如暴雨，如狂岚，如凶兽的戾气，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他专注地望着竺染，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然而又在下一刻瞥过了脸。
　　发丝垂落，睫毛微动，在他的肌肤上投射下了一道道阴影。
　　身侧的手再次用力紧握。
　　竺染在按摩时，就感受到Z似乎比在现实世界中还要紧张，对方整个人都紧绷着。
　　而此刻Z低着头的模样，更是看上去似乎身体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