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给我摸摸腹肌
“再后来官爷给我们分发了粮食,让我们自行返乡。”
陆遥听他说完这才躺回他怀里,“这一路真是太不容易了,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吧,把身子养好了,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
“嗯。”赵北川困倦的厉害,把头埋在陆遥的颈窝,闻着日思夜想的体味,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陆遥却睡不着,除了高兴更多的是担忧。
他记得上过战场的人容易得创伤后遗症,他怕赵北川以后的日子里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
第二天陆广生回来,一进院子就喊:“陆遥,大川回来没啊!”
陆遥已经起来了,正在刷锅做饭。“回来了,昨天夜里回来的。”
“哎哟喂,可吓死我!”陆广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把额头上了冷汗。
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村子里回来了四五个出去服徭役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后院的邻居。因为哭声太大,把他们都吵醒了,陆广生便过去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去不要紧,从那人口中得知他们这一趟经历有多凶险,邻居陆喜和他爹竟然都死在了半路上!中途这些人还遇上了蛮人军队,死伤惨烈。
陆广生询问他可曾见过湾沟村的赵北川和柳树村的王有田回来?
那人都快吓破胆了,哪还有闲心管别村的人如何,摇着头说不知道。
陆广生一听腿都软了,连忙跑回家跟老妻打了声招呼,就独自一人来了镇上。
这一路他想了许多,如果儿婿真死了怎么办?陆遥那孩子可咋办呐……越想越难受竟哭了一路。
幸好没事!
陆广生进了屋,见赵北川还在睡着,脸晒的漆黑,身上瘦得都脱了像。
陆遥要叫醒他,陆广生连忙拦住,“让他睡吧,这一路累坏了。”
两个人走出卧室,陆广生道:“只要人是全乎的回来就好,我听说这一次死了不少人。”
“嗯,昨晚大川都跟我说了,去了一千二百人,只回来七八百人。”
陆广生抹了把鼻涕眼泪,“待会我去柳树村转一圈,不知道有田回没回来。”陆云还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敢想。
“欸。”陆遥知道他担心,把家里的鸡蛋捡了几十个让他拿回去。
赵北川回来了,他这几日没心情赚钱,买来的鸡子放时间久了容易变质,赶紧都吃了吧。
陆父刚走不久,几个孩子都醒了,小豆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屋看他大兄。见赵北川安睡在炕上才放下心。
小年拉着他往外走,怕他把赵北川吵醒,两个孩子坐在门口嘴里喃喃道:“跟做梦似的,刚才睡醒我还以为昨晚做了场梦,梦见大兄回来了。”
陆遥忍俊不禁道:“谁说不是呢。”他也跟做梦似的,昨天还惦记着,今天人就回来了,这一早上忍不住进去看了好几次,生怕这个梦醒了。
他把赵北川脱下来的脏衣服脏鞋子拿水泡上,光看这衣服就知道这一路有多累。长裤都快磨成短裤了,衣袖也一样,袖口的棉线都飞起来了。实在没办法缝补了,直接让陆遥剪成抹布。
二十两碎银子从衣服里掉出来,陆遥赶紧捡起来塞进自己口袋里,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晌午的时候隔壁柳家的兄弟二人也回来了,免不得又是嚎哭半天,这种喜悦的啼哭不让人厌烦,陆遥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都回来就好,人没事就好。
这一觉赵北川睡了一天一夜,中途起来上了趟厕所回来继续接着睡,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睡醒。
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人,温热的触感,赵北川安心的闭上眼睛。
回家了……回家真好。
陆遥哼唧一声朝他身上靠了靠,闭着眼睛说:“你醒了。”
“嗯。”
“相公,我好想你啊~”
赵北川更想陆遥,想的都快发疯了,轻轻吻着他的嘴角,慢慢撬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头和自己交缠。
陆遥叹息着回吻,唾液顺着嘴角向下流,黏腻又湿漉的吻声让两人都控制不住燥热起来。
三两下便把身上的衣服脱尽,陆遥推开他,把头钻进被窝里。
“嘶……”赵北川闭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绷起。
过了半晌忍不住把人拉出来,再次绵密的吻上去,两人如藤蔓一般纠缠到一起。
熟悉的节奏让陆遥几乎落泪,他搂着赵北川的肩膀摇曳颠簸,眼神迷离。
这一刻离乡远航的船终于停止漂泊,停靠进自己的港湾。
第67章
赵北川睡醒就闲不住,起来就开始打扫牲口棚子。
许久不见他,大花居然没忘记,打着响鼻往他身上蹭,看着十分热情。
“好了好了,蹭我一身毛。”赵北川笑着拍拍它的头,看了看骡子的嘴,已经全好利索了,上面只剩下一层浅浅的白色。
这些日子虽然陆广生也打理过牲口棚,但他毕竟上了年纪,清理的没赵北川这么仔细。
赵北川拿着铁锹,把棚子里的边边角角都铲干净,又仔细铺上一层干净的沙土,里面的味道小了许多。
收拾完骡子住的地方又把猪圈清理了一下,两只猪如今已经有五十多斤重,见人就拱。赵北川拿棍子抽了它们好几棍子才把猪撵到角落里。
铲出两篮子粪,倒进厕所旁边的沤粪的池子里,等来年春天拿来浇灌田地。
最后收拾的是茅厕,把人拉的也掏干净,这臭味顺着后面都飘过来了。
陆遥被臭味熏的直干哕,掐着腰冲后面大喊:“赵北川,你干什么呢!”
不一会赵北川从园子里出来,“把厕所收拾了收拾。”
“真是闲不住你!让你歇两天你可倒好,真是受累的命,闲一会儿浑身刺挠”
赵北川也不反驳,龇着一口白牙傻笑。
“去洗个澡再进来!臭死了!”
“哎。”赵北川打了两桶水,去旁边偏房冲洗。家里来了陆苗,小年也大了,总不好打着赤膊在院子里洗澡。
陆遥找了身干净的衣裳和布巾也去了偏房,帮他擦洗一下后背。
前天回来的时候晚上太黑,他都没仔细瞧,如今一看赵北川的两个肩膀,竟活生生的压出两个坑!
陆遥心疼的拿手摸了摸,“疼吗?”
“不疼了。”赵北川坐在板凳上道。
“这该死的朝代,真他娘的让人恶心……”
赵北川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脏话,抬头看着他,见他眼圈通红,忍不住心一软,“都过去了,再服徭就是明年的事了。”
陆遥擦了把眼圈的泪水,“你拿回来的钱和家里的钱加在一起快凑够买乡绅的钱,过年咱们买了乡绅不用去服徭役了!”
“太贵了,五百两啊……”
“那也比没了命强!钱没了咱们可以慢慢赚,总能再赚回来,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北川把脸贴在他手上,“好,都听你的。”
搓洗完后背又搓下好多油泥来,头发也刺痒的要命,陆遥去锅底掏了点灶灰帮他搓洗了好几遍。
洗完穿好衣服坐在院子里,用篦子帮他往下篦虱子。
原本赵家几个兄妹头上的虱子都没了,这一趟徭役赵北川又全长回来了,连带着陆遥身上都有点刺痒,肯定有虱子跳蚤钻被窝里去了。
陆遥一边篦头发一边询问他,“这两日你歇息我也没问,这一路你可瞧见王家几个兄弟?”
“你说陆云的相公?”
“嗯,爹昨天来看了你一眼又急急忙忙的去了柳树村,也不知道王家那边什么情况。”
“不用担心,我就是跟有田和他两个兄弟一起回来的,前后脚到的家。”
陆遥心中一喜,“那就好!我还担忧着呢,怕陆云着急再影响了身体。”
*
晌午小豆上学回来了,一进院子就喊了声,“大兄!”
“哎!”赵北川手里拿着糖饼正鼓着腮帮子吃呢。“快进来,你嫂子烙糖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