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给我摸摸腹肌
“我想着大哥没了,他自己一个人不容易便去帮了帮忙,结果他又给我送糖水饮子,又拿汗巾给我擦头,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还摸我的脸。”
“试问哪有嫂子对小叔子这般亲密的?他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那你就能拉着我往树林里去,扒我的裤子?”宋寡夫哭的肝肠寸断,“娘,我是舍不下平哥,要不然我真想跟大富一起去了……”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同情起来,宋三叔指着宋长顺道:“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连自己亲嫂子也敢欺负!”
宋长顺气急了,上前踹了宋寡夫一脚,“呸!你这个毒夫!舍不得宋平?若真舍不得宋平怎么敢拿孩子的买药钱去诬陷人?”
宋老太拍着大腿哎哟一声,“老二,你说啥?!”
“他胡说八道!娘你别听他的!”宋寡夫吓得神色癫狂,顾不得光溜溜的身体,爬起来跟宋长顺厮打起来。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宋长顺被他挠了满脸血痕,宋寡夫也没落好,被踹了好几脚,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嚎。
宋长顺抹了把脸色的血,啐了一口道,“这个淫夫看中了赵北川,可惜人家成亲了,他为了陷害陆家那小郎,不惜花钱雇了镇上的秀才来败坏陆遥的名声。钱哪来的?都是从娘这骗的!你给他七八钱买药,他只花一两钱,剩下的都私藏了起来!”
偷情老太太兴许还能饶了他,毕竟都是自家人,但克扣孩子的药钱那就是死罪,宋老太肯定不会再留情面。
宋寡夫心如死灰,双眼紧紧盯着宋长顺,如果目光能杀人,他现在恐怕都能将宋长顺千刀万剐了。
宋老太气的脸色煞白,半天才缓过气,“好啊好啊,虎毒还不食子,你竟为了别的男人谋害自己的亲子。怪不得平哥这病总不好,原来是亲娘在暗中害他!”
“今日家门不幸让叔伯们看笑话了,这人宋家留不得了,帮我绑了明日送到庵堂吧。”
一群人把宋寡夫用绳子绑住,堵住了嘴,推搡回宋家。
宋长顺松了口气,他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腆着笑脸走到夫郎身边,“大满,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实在是我猪油蒙了心让那个贱夫勾引了,我发誓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咱们好好过日子,把孩子养大成人。”
林大满冷笑一声,“好好过日子?你想的太简单吧。”
“那,那你还想咋样?今个你打也打了,他也送进庵堂了,还有啥不满足的?”
林大满伸手又给了他个大耳刮子,打的宋长顺眼冒金星。“我当初怎么寻了你这么个下作的玩意!呸!明日咱们和离!”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宋长顺捂着脸,脚步蹒跚的追了过去。
热闹看够了,陆遥和赵北川从旁边悄悄走出来。
陆遥唏嘘的说:“狗咬狗,两败俱伤。”
“活该。”赵北川拎起豆浆道,“走了,回家。”
陆遥脚步轻快的跟上他,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挪走了。
虽然宋寡夫下场凄惨,但那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主动挑起是非,陆遥也不可能设计捉奸。
唯一觉得愧疚的只有林大满,自己确实有利用他的嫌疑,不过也算是帮他看清了宋长顺的本质。
“赵北川,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换做是我他们俩的下场更惨。”上一个欺负他的,都被他打断了胳膊。
“嘿,还是我们大川有魄力~”
赵北川脚下一踉跄,差点把手里的豆浆洒出去,加快步伐跑似的回了家。
陆遥跟在后紧追慢赶累的气喘吁吁,心想这小子怎么脸皮这样薄?以两人若是脱了衣服岂不会害臊的立不起来吧?
*
宋寡夫的事在村子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因为当晚去捉奸的都是宋家亲戚,这种丑事自然是不愿往出说。
倒是林大满铁了心要跟宋长顺和离,第二天一早收拾了包裹,叫了里正来说道此事。
陆遥推着豆腐刚走到村里,就见不少人朝宋家涌去。连忙拉住熟人打听。“丁婶子,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嗨,听说宋长顺家的那个要闹和离呢,这不大伙都准备去劝劝他。”
陆遥哦了一声,推着豆腐车跟着过去。
宋家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围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因为村子里鲜少有人和离,大部分人都是得过且过,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
院子里,里正背着手正在劝说两人,“这婚嫁丧娶都不是玩笑的事,你们二人成亲六余载,生育了两个孩子,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和离。”
宋长顺顶着个猪头脑袋,磕磕巴巴道:“叔,俺劝也劝了,求也求了,就差给他跪下磕头了,能有啥办法?”
林大满冷笑一声,“你干的那就不是人干的事,但凡我没发现,你们还得在我眼皮子地下苟且多长时间?”
里正咳了一声,宋寡夫送进庵堂经过他点头,所以昨天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林家小郎,你若执意要和离,那两个孩子恐怕就不能带走了。”
林大满瞪大眼睛道:“凭啥?这是我生养的孩子,凭啥不让我带走!”
里正耐心的跟他解释,“孩子的户籍在本村,房和地也都在这里,你带走他们以后居住何地?可有生活的依仗?”
林大满,“我爹娘和兄弟自会帮忙!”
旁边宋老太拉着他劝道:“他们能帮你一时,还能帮你一辈子吗?就算你兄弟愿意,你弟媳妇愿意吗?大满你听娘的,原谅长顺一次,留下来好好过日子。”
林大满一把甩开她,“他们不愿意帮忙,我就自己养活两个孩子,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他自认为身强体壮,活干的比男人还出色,怎么就不能带着孩子挑家立户单独生活?
里正见劝不动只得叹了口气,“宋长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没有。”他窝窝囊囊的低着头,本来两个孩子跟他也不亲,又都是赔钱的哥儿,林大满愿意带走他也没意见。
“那好,我今日便给你们立契书写放妻书,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①
待两人各自按下手印,这婚便是和离完了。
农家百姓也没什么婚内财产,破房三间是宋家旧宅,林大满带不走也不稀罕,只拿了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衣裳,包里揣了两百文铜子,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宋家。
陆遥呆愣了着看着林大满的背影,被他果敢的魄力折服。
这人生错了时代,若是放在现代,肯定能做出一番不小的事业。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陆遥的豆腐卖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块留着自家吃,推着车往家走去。
明天房子上大梁,按照本村风俗要准备几桌席面请亲戚们吃顿饭。
“你回来了。”赵北川正在清理院子,见陆遥回来上前帮忙推车。
“唉,林大满到底还是和离了,他一个哥儿带着两个孩子,以后也不知怎么生活。”
“你后悔了?”
陆遥锤了锤肩膀,“那倒也没有,就算没有我早晚有一天也得东窗事发,我不过是在背后推了一把。”
“那就别想了,帮我算算帐,明天该给帮工结钱了。”
陆遥把埋在厨房后面的瓦罐取出来,前段时间他生病买药花了五钱,这期间买粟米和豆子花了三钱,如今手里还剩下六贯二钱。
陆遥找了根棍子,在地上涂涂画画,“瓦工三人每日二十文,一共干了二十一天,算下来是一贯二钱零六十文。木工两人每日三十文,干了十三天,共七钱八十文。”陆遥拎出两贯钱放在旁边。
“买茅草花了一五十文,房梁是一百二十文一根,爹给咱们拿了七根,在梁永立家买了五根,一共花七钱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