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但是发疯文学
柯丁按了暂停键,任由龇牙咧嘴的暴君像雕塑一般停在那,问:“有没有办法查询他妈妈的声音?”
系统下意识道:“DNA里有。”
柯丁也在紧急思考对策。
果真难度在一级级地往上攀登,攻略对象早就不如从前那样容易操纵。
他在萧世铮逆转威胁的同时就在快速过滤所有可以用的道具,也同样考虑过读档重来。
可是不,他不会对这种人渣低头。
哪怕是读档,萧世铮也本性暴虐,被权力早早浇灌成了毫无人性的怪物。
没过多久,系统给他展示了一部分DNA片段,解释道:“这里的信息记录了他母亲的所有情况,只不过你所在的现实世界还没有科技能读清楚这些细节。”
“再一个,他脑海里也有很多关于母亲的记忆,我们同样可以快速提取出来。”
系统为难道:“但是播放……如果你要用自己的声音播放,按你的声带结构,可能要花很多积分,不划算。”
“或者你临时找一个女性来模仿她的声音,”系统也在紧急出主意:“要找个年龄在27-32岁,最好身体状态发音习惯都与他母亲贴近的人,撒网式搜索大概需要……四个小时。”
“不用。”柯丁的目光忽然炯炯有神:“你只要能合成音频,我们播放就完事了。”
“后台合成音频当然只要几毫秒,”系统骄傲道:“你让模拟声音说啥都行——咱们怎么播?”
柯丁结束暂停,吹了声口哨。
霎时间,宫墙外飞沙走石,风卷雷鸣,有一辆银蓝色的劳斯莱斯飞跃而来,马力全开!
“我就不信它没有,”柯丁说:“现在就是桑塔纳也带个小音响吧?”
系统快笑疯了。
萧世铮尚未反应过来,被骤然间力大无穷的青年拽向一个颜色妖异的铁盒子。
“你要做什么!”他尖叫般吼道:“你要拿朕炼蛊?你要把朕熬出龙髓?!来人——护驾!!来人!!!”
“叫什么,”青年不耐烦地一脚把人往车里踹:“屁股进去!”
萧世铮挣扎着要往外逃,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铮儿?”女人的声音仿佛昨日重现般,清润又柔软,还带着怔怔地不可思议。
“铮儿,是不是你?”
萧世铮如坠冰窟,在布局诡怪的铁笼里倏然停下所有动作,还没有说话眼泪已经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娘?!”
“娘,你在哪里——”他愣愣地左右张望:“孩儿好想你,娘,娘你出来看看孩儿。”
汽车里没有声音了。
柯丁在车外若有所思:“我也没想到我有一天把劳斯莱斯当蓝牙音箱用。”
萧世铮还未听够声音,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动物般竭力爬出来,全然不顾龙袍都撕拉一声如同裂帛。
“我娘在哪里?!她活过来了?!她重拾寿岁了?!”
“把我娘还给我,还给我!!”萧世铮吼道:“你要什么,要我跪下,要我把龙椅交给你也可以!!”
“让我见一眼我娘,哪怕就见一眼——”
青年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也没教车门该怎么开,只是静静地看着。
萧世铮这辈子已经能不费吹灰之力拥有自己想要的所有事物。
故国的疆土、臣子的女人、天下的瑰宝,任何人的生死。
除了母亲,除了他最怀念的,十几岁时无缘送葬,那个猝然病逝的太妃。
“你刚才说,要做什么?”
顾心清终于说话了。
“你要先杀皇后,再杀宫妃,连你的那些亲女儿也毫不在乎?”
“你要一把火烧了京城,让天下人都同你一起去死,罪孽还都算在我的头上?”
萧世铮跌跌撞撞地从车窗里爬出来,哭得不像样子。
“我求你——我求你——”
他跪在地上磕头,声音都因为哭腔含糊不清。
“让我跟我娘亲再说几句话,让我见见她,我求求你——”
顾心清问:“你肯跪下了?”
萧世铮不敢再激怒他半分,不住地跪下磕头。
他在这一刻,像是懦弱无助到了极点。
与往日里虐杀成性的那个皇帝,似乎判若两人。
第115章 暴君x替嫁x小土狗(17)
偏偏在这时候, 顾心清一改凌厉攻势,道:“你回去吧。”
萧世铮已如蝼蚁般跪在地上,没想到他骤然间如同丧失兴趣般, 不打算再与自己周旋。
顾心清径直打了个响指, 示意那银蓝色的镂空监牢飘然而去, 一路撞垮了好些堵宫墙。
好些宫女太监以为是天罚临世,吓得抱头鼠窜,不敢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那个能承载太妃年轻时温柔呼唤的异器, 自然也消失殆尽。
萧世铮此刻头也磕尽了,泪也要流干了,从至尊之躯堕到不堪入目的状态,怔怔看着顾心清转身离开。
“你凭什么走——”他吼道:“你要什么同我交易便是!”
“你说话,顾心清, 你不许走!!!”
大门吱呀一声眼看着要关上,萧世铮登时用尽力气扑过去要推开,他无论如何都要顾心清说个明白。
可还是晚了一步。
两扇门关得严丝合缝, 如道观山门般紧闭不开, 毫无回应。
萧世铮定定看着眼前的漠视和拒绝,发出气急败坏的怒吼, 好似野兽一般。
门一关上,柯丁松了口长气。
好辛苦, 真是不习惯和神经病处这么久。
系统在旁边跟着鼓掌。
“很高冷!很酷!接下来怎么办!”
“先晾着。”柯丁不假思索道:“我刚才有个想法, 但是要跟咱们智脑勾兑勾兑。”
在达成一致前, 先让狗皇帝不知所措地晾一晾。
现在把柄在握,他不敢再叫嚷着要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越是面对这样喜怒无常的危险人物, 越要展现比他还要高深莫测的状态。
——心理层面的对峙是决定最终胜负的关键一环。
萧世铮最终还是强行收拾了颜面,乘着轿辇回了养心殿。
他不再住在烟火缭绕的佛殿之后, 一并吩咐把宫里四处贴的符咒撤除烧毁,先前病急乱投医请来的道士法师一并赏赐了送出去,然后一个人在养心殿里呆了很久。
关于朝星楼前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只有皇帝和瑞凤君两人知道。
董公公当时守在外头,哪怕听见极激烈的争执声,凭几十年来养出的本能也嘱咐谁都不要进去。
皇帝阴着脸出来时,眼睛都发着肿,到底没有赐瑞凤君死罪。
此事之后,皇帝像是一夕之间对口腹之欲、男女之欲全都倒了胃口。
御膳房里送来的熊掌鹿羹、清粥小菜,在他眼里似乎都毫无区别,用膳时仅是随意尝个几口,饱腹便吩咐撤下。
无论男宠还是后妃,也一并没了兴致,十几日里皆无召幸。
宫里人人松了一口气,却也都心里吊着石头,迟迟不能落地。
——现在是怎么了?之后又要怎么?
与往常数年不变的,唯有一样。
萧世铮仍耳通八方,手握重权。
他虽然称病不朝两月有余,但从未怠惰过对各方势力的把控,各路监听情报都流水般源源不断地送进来。
身为皇帝,哪怕屡遭剧变,对权力的绝对控制也仍如本能般,与生死牢牢绑定。
有诸侯意图谋反,没过多久被悄无声息地抹了脖子。
有富商与朝中武将来往过甚,很快便被另一派文臣往死里弹劾。
宫外的一切信息汇聚成织密成千的网络,每一分毫的动向都在他的掌中紧握。
唯独来自后宫的情报,听得萧世铮眉头紧皱。
先前监察顾心清的密使过来汇报,说顾心清与姜太医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子鸟语,也听不懂到底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