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但是发疯文学
校领导发言的时候,周光赫几乎没听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目光控制不住地往旁侧飘去。
白礼渴了,施存玉去给他泡茶, 扶着后额小口的喂。
到了吃药时间, 还给他备了蜜饯, 素白的指尖捻着喂到唇边。
白礼皱着眉咀嚼几下,仍是嫌药苦, 施存玉便温声地哄。
系统乐得不行。
“这就破防值四十了,他这么脆吗。”
方才周光赫刚回家的那一会儿, 破防值便噌噌的涨。
吃个饭,白礼唤施存玉给他盛汤,破防值加十。
端茶倒水,破防值又加十。
系统大概能猜出来,柯丁这回要玩点大的,把吸血鬼父母、衣冠禽兽的丈夫,以及那个器官倒卖的人渣小三统统搞垮,来一场精准狠辣的报复。
眼下还没开始上强度,提款机居然已经自动就位了,搞得她都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吧?你出的轨,你找的婚外情,你自己绷不住了?
自己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偷吃,回来看见老婆小三贴贴,居然这么快就破防?
还以为是个多难缠的角色……
柯丁并不习惯跟人贴这么近,但听着积分余额又在噔噔噔地涨,演技配合地非常到位。
反正是娇娇嗲嗲的那一套,他乐意看周光赫两眼喷火。
先前密谈的时候,施存玉和白礼都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周光赫这个人,最享受的便是弄权。
他在操控割取施存玉的诸多价值时,并不在意逻辑,也不在意施存玉会有多痛苦。
宰割本身,便是体验权力操纵的过程。
“习惯了家里有个百依百顺的娇妻,突然瞧见情人也能对他呼来喝去,能不急吗。”系统啧啧地说:“这人护食又好面子,也没法把白礼赶出去,得憋屈死。”
柯丁:“还好白礼住进来,我真怕姓周的突发奇想,哪天过来又对原主动手动脚。”
系统:“啊?都这样了,白礼还能睡得下去?”
“先前谈判的时候白礼说过,情绪价值身体价值都可以白嫖,他挺乐意。”
“他倒是想得开!”
还没等周光赫沉着脸色观察他们多久,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那电话太过重要,以至于周光赫匆匆在电脑上解释了两句,拿着手机快速离开卧室。
系统:“我来转播!是周家大伯父的电话!”
老头子声音里透着不悦:“怎么提前从广州回来?还有三场饭局你不想去?”
“你堂哥和表姐都在支撑生意,打通环节,正是缺助力的时候。”
周光赫心想得亏是提前回来了,面上仍露了个笑,简短道:“白礼来杭州了。”
一听见这个名字,大伯父沉默几秒,说:“你爸爸跟我讲过,我要警告你。”
“如果能打通白家的这一层关系,以后能少走很多弯路,这个人,你就是离婚也得留住!”
周光赫转过身,通过门缝看卧室里的身影,恼意横生。
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怪罪谁。
——不识相的保姆!敢放外人这样贸然住进来,瞎了眼了!
就知道在角落里发傻,半点脑子都没有长!
见周光赫不说话,大伯父多了层怒意:“你想错过攀升的机会?”
“留在大学当教授,有没有出路,能不能晋升更高的仕途,那都要有足够的人脉通路!”
“你知道但凡白家为你说一句好话,你的日子会有多好过吗?”
“我夫人把他迎进来长住,还留他养病。”周光赫说:“你满意了吗。”
此话一出口,两人反而陷入短暂的尴尬。
周光赫突然觉得有几分屈辱,像是变相承认了什么,又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实际的事。
“算他识趣。”大伯父冷哼一声:“可得照顾好了,家里医生要配最好的!”
“放心。”周光赫平短道:“白家在杭州也有好几家私立医疗中心,刚才在饭桌上也说,会有私人医生每天过来检查状况。”
“你那夫人别是有什么歪心思,让他捐肾,他肯不肯?”
没等周光赫说话,大伯父又道:“他要是求饶犯赖,或者敢惹恼白家的那位,你手段绝不能心软,该有点狠劲,知道吗。”
“您说得是。”
大伯父的电话打完没多久,周光赫在门外独自抽闷烟,父亲的电话又打过来,也是同样一套说辞,只是语气略为谨慎不安,稍微委婉了那么一点。
周光赫本忍了一晚的情绪,想单独对白礼或施存玉发作,被两个长辈敲打之后只能偃旗息鼓,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想不通现在的状况。
若是以男人的虚荣自大,当然是乐得接受妻妾同堂,左右怀抱的乐子。
周光赫理智清醒,并不会一脚踏入这样的幻觉里。
现在,是存玉觉得自己会被赶出周家,竭力在做些什么求个共存,宁可屈辱供奉着丈夫在外的情人,也怕失去这段婚姻?
又或者,这是白礼变了口味,对他妻子有别的想法。同时还能借着这件事在考验他,是否肯忍下这一层,才肯对自己敞开更高级别的资源?
想得越深,男人越是目光晦暗。
一根烟掐灭,周光赫简单拍散外套的烟味,迈步进入卧室。
白礼懒懒地睡在施存玉的腿上,望见他进来了,并没有动。
“光赫,今晚我要他陪我睡,他好暖和。”
周光赫轻声笑说:“别闹,我来陪你。”
“存玉晚上睡觉不老实,你也不怕蹬到自己。”
白礼翻了个身,让施存玉帮自己掏掏耳朵。
如波斯猫占着正房,不肯让丈夫靠近。
“陈家明天有个牌局,喊我过去坐坐。”白礼厌烦地说:“他们知道我闻不得烟味,哄我说都不抽烟,但围在一起打Texas holdem,我看不懂那些。”
周光赫有一瞬露出微妙的表情,缓步坐在施存玉身边,把妻子的腰搂住,笑道:“怎么不喊上我?”
“有我陪着,不会叫你折了面子,赢上几局也是乐子。”
白礼没答应他,眯着眼任由施存玉给自己掏耳朵,像是睡着了。
过了片刻,又翻了个身,懒懒地说:“我不会算牌,连规则都看不懂。”
“你是不知道光赫的聪明。”施存玉笑着摇头:“他上次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差点把百乐宫酒店都赢下来。”
白礼抬起眼皮:“他初中读书时数学考不过我,现在厉害成这样?”
“现在哪里是周学委,”施存玉轻声说:“是周教授了。”
周光赫看似在笑着听他们拌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说:“我今晚还有个跨国的会议,晚些去楼上睡。”
“存玉,你睡时注意着些。”
“那当然。”施存玉笑说:“怕不是半夜又说口渴,喊我起来给他泡柚子茶。”
白礼睁圆眼睛:“施存玉,你嫌我多事?”
“是是是,我哪里敢。”
转天上午,施存玉终于接通了来自施母的电话。
“你就是这样孝顺我们的?”施母恼怒道:“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一天天送些没用的礼物,也不知道是你吃剩下还是别人不要的拿来打发我们,嘴上还说什么孝顺!”
施存玉半眯着眼,任由佣人帮自己按揉额头,说:“我刚回国,之后还要住院。”
施母绝不肯问他要住什么院,生怕他算计到自己头上,又忿忿道:“你小时候一身是病,哪次我和你爸没有管过你?”
“现在好几年不见,你跑来说想起我们了,你看见你爸妈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住着什么房子!”
“你弟弟那个没用的东西,好吃懒做一身的债,现在连个像样的工作也没有,更没法成家,你考虑过他吗?”
“妈。你发的消息我看过了。”施存玉说:“我先前几百万的债,是替爸和弟弟背的,差点被催债的人打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