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盛弘新一动,霍琚跟着动起来,他的动态视力极好,饶是盛弘新出拳速度飞快,他也立马捕捉到,轻松闪避开。
盛弘新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霍琚比他想象中厉害。
他眯了眯眼,你来我往几招过后,观察出霍琚的武功套路,在霍琚下一次攻过来之际,先一步躲开攻击,瞬间移动到霍琚露出破绽的地方,唇角笑意压制不住。
“你很不错,但……”
“我赢……”
后面的话未出口,盛弘新已经被霍琚踢飞。
他错愕地瞪着霍琚,“你!你故意的!”
霍琚故意留给他破绽,故意诱他上钩,他就这么没脑子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盛弘新以拳捶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拍拍身上灰尘,“这回是我大意轻敌,再来!”
霍琚面色不改,“我会再把你打趴下。”
二人针尖对麦芒,目光相接火花飞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的比试,凌息看得只差上盘瓜子花生,扫兴地撇撇嘴,起身去开门。
“凌老弟,叨扰了。”
“庞老板,快请进。”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庞东来,庞东来态度格外殷勤,“诶,好好好。”
“润珠,到了,你下来吧。”
随着庞东来的声音,马车帘子撩开,庞润珠一身素色衣衫,腰佩玉环,抬手时露出细瘦手腕上戴着的翠色镯子,与头上的发簪显然是一套。
他长发披肩,领口高高竖起,遮挡住脖子上的大疙瘩,一眼望去没有半点异样,赫然是位俊美的小公子。
“凌老板好。”庞润珠大概太久没出过门,脸色和唇色带着不健康的白。
凌息见他像清宫戏里的丫鬟见到主子一样向自己福了福身子,不自在地避开,且不说庞润珠在自己眼里是个男子,单论庞润珠年长自己两岁,凌息就不愿见他给自己行礼。
“你好,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庞润珠瞧见盛弘新,移步躲到父亲背后,低眉顺眼没再抬头。
凌息被他的动作弄懵了,扯了扯霍琚的袖子,诧异地问:“庞润珠该不会对小新一见钟情了吧?”
霍琚轻轻弹了下凌息脑瓜崩,解释道:“庞小公子是小哥儿,岳新于他而言是外男,见到自然得避开,以免有碍名声。”
听清其中缘由,凌息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一阵沉默后,叹息般开口:“名声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啊。”
霍琚清楚他多半在为那些女子小哥儿抱不平,可现今世道如此,凭借一己之力很难改变。
几人进了招待客人用的厅堂,霍琚给他们端来茶水,给庞润珠端的则是桂花蜜水。
做完这些,便兀自离开,他猜测庞东来今日登门应当是为庞润珠的事,他留在那里不太好。
“你咋出来了?”盛弘新蹲在水池子前杀鱼,纳闷儿地问。
霍琚拿过刀和小凳子坐下,跟他一起杀鱼,一条鱼仅有一掌长,清理起来比较繁琐,凌息昨晚睡前突然提起想吃香酥小鱼,今早霍琚跑完步顺便去捉了一桶鱼回来。
“不太方便。”
盛弘新想了想也是,回忆方才两人的切磋,他这会儿仍热血未消,遇上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不容易,何况是在偏僻的乡村。
“哎,你功夫同谁学的?挺强的嘛。”
霍琚手上动作不停,“你也不错,我义父教的。”
“那你义父想必是位极厉害的人物。”盛弘新由衷夸赞。
提到廉老将军,霍琚唇角噙起笑意,“嗯。”
盛弘新惊讶地发现他居然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背,“原来你会笑啊,成天绷着个脸做什么,小心夫郎被你吓跑了。”
霍琚瞬间让他明白啥叫变脸,阴恻恻地凝视盛弘新。
盛弘新抖了抖鸡皮疙瘩,“别别别,我开个玩笑而已。”
“有空互相切磋啊。”窥见霍琚脸色不再那么冷,盛弘新手肘撞了撞他胳膊。
霍琚感觉宁王有点烦人,“嗯。”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三人刚经历完一场谈话。
凌息挑起眉,语带疑惑,“你想让庞小公子在我家养伤?”
第103章
庞东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树大招风,合宴酒楼如今因着凌老弟的关系蒸蒸日上,盯着我的人不知凡几,往日润珠久居深宅不出倒是无甚关系,我担心此次会有人借他治病一事对他不利。”
“我就润珠一个儿子,实在无法承受他有个什么万一,不得已厚着脸皮前来恳求凌老弟相助。”
庞东来言辞恳切,目光真挚,起身拱手向凌息行礼,虽然二人在生意场上是朋友,可实际上庞东来的年纪完全能做凌息的父亲。
凌息连忙上前扶起他,“庞老板太客气了,你若信得过我尽管让庞小公子留下,住多久都行,只是穷乡僻壤,屋舍简陋,怕委屈了庞小公子。”
没等庞东来开口,庞润珠率先开口:“不委屈,凌老板家别具一格,独树一帜,令润珠大开眼界,如何谈得上简陋。”
庞润珠刚刚进门不好意思四处打量,院子里又有外男在,一直低着头走路,进屋坐下后,他瞧清四面墙壁并非一路以来黄色的土坯房,而是雪白的,一尘不染,平平整整,仔细观察,甚至泛着丝浅粉色。
仰头望向上方,屋顶的瓦片呈现水墨画般的黛色。
这些全是他未曾见过的风景,原来房子还有这样的,并非一定要喜庆的朱色,耀眼的金色,简简单单的黑白两色别具一番美感。
庞润珠术后在凌息家养伤的事就此定下,转天庞东来便吩咐人拉来一箱箱谢礼,以及庞润珠的东西。
村民们惊奇地跟了一路,以为哪家富户结亲,企图上人家门口讨些喜钱喜果。
待看清一辆辆马车最终目的地竟在凌息家,众人大吃一惊。
“天啦!凌息终于想通要纳妾了!?”
“不是吧,咋没个媒人啥的,安安静静,连块红布都没。”
胆大的村民凑到马夫身边询问:“老哥,你们这是干啥呢?”
马夫脾气好,没驱赶他们,和颜悦色道:“我们是城里庞家的,合宴酒楼东家你们晓得吧?”
众人齐刷刷点头,合宴酒楼,县城最好的酒楼之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上过合宴酒楼,拿出来够吹一辈子。
他们当中不乏在凌息酒坊工作的人,自然清楚合宴酒楼是他们酒坊最大的合作对象,听马夫这么一提,纷纷明白过来,确实不是凌息纳妾。
什么?小哥儿没法儿纳妾,二夫婿不叫妾叫什么?莫非还想和大夫婿霍琚平起平坐?
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的汉子们脸瞬间垮下来,他们只不过想吃凌息的软饭而已,咋就那么难呢?
“我家小少爷拜了凌老板为师,之后会在凌老板家小住一段时间,各位父老乡亲,劳烦你们多多关照我家小少爷了。”马夫冲村民们抱拳。
这下村民们懂了,合着一辆辆马车装的全是人家小少爷的东西。
妈耶,不愧是合宴酒楼东家的小少爷,富得流油呀。
“凌息居然做起老师了,他不是小哥儿吗?能教什么?”一些汉子闻言,话语间下意识透出鄙夷。
有人附和着点头,“是呀,庞老板糊涂啊,把孩子送到乡下来跟凌息学习,那不是耽误孩子吗,又不是读不起私塾。”
“我隐约记得庞老板有个独子,好几年没听闻过他的消息了,没记错的话是个小哥儿。”
“是小哥儿,听说长得极其漂亮,近些年不晓得啥原因没怎么听到风声了。”
“兴许嫁人了吧。”
妇人阿叔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
凌息家的大门被打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拱手同凌息行礼寒暄。
“庞老板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用不着送这么多礼物。”凌息瞥了下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队伍,心中大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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