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
本来刚开始心疼他在外面奔波找种子,黑了瘦了不少,家里人都纵着他,但后来这小子越来越过分,只差蹬鼻子上脸了。
他爹烦了,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才让他老实下来。
结果今天戎音送了蛋糕过来,他又开始原形毕露。
季国公道:“你小子说够了没,说够了我就开吃了,这可是比面包还好吃的东西,我早就馋得不行了。”
其他家人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崔季燮快点。
季燮:“……”
感觉自己是捡来的。
“说完了说完了,大家都快吃吧。”
季燮话音未落,其他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吃了,季燮也不甘落后,插起一块蛋糕就是一口。
等尝到蛋糕的滋味后,季燮也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废话,不然就可以早点吃到蛋糕了。
这回他是真信了戎音的话了。
好吃!真的太好吃了!
季燮几口吃完,抬头看向桌上还剩的一点蛋糕,同时,季国公夫妻和季燮的其他兄弟姐妹也看了过去。
季国公站起来,轻咳一声,看着几个孩子道:“爹知道你们孝顺,剩下的这点蛋糕,你们应该都愿意留给我和你们娘吧。”
兄妹几人看看爹,又看看娘。
爹厚脸皮,不跟他们对视,娘则装没看见。
他们能怎么办,不答应的话,下次训练时爹的皮鞭肯定会抽得更凶。
所以,唯有舍弃这仅剩的一点美味了。
季燮作为大哥,站起来代表其他兄弟姐妹含泪道:“爹说的对,剩下的蛋糕,是该孝敬给您和娘。”
季国公乐颠颠地跟夫人把蛋糕分食了,在孩子们渴望又哀怨的注视下,吃到嘴里的蛋糕似乎都更香甜了几分。
吃完以后,季国公边擦嘴边道:“过两天上朝,我偷偷跟陛下说一声,让他劳烦贵人早点把这个奶油蛋糕放在面包店里卖,到时候我们就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了。”
几个孩子听见这话都双眼放光,只有季燮唉声叹气。
“爹,这个奶油蛋糕的其中一样材料就是我这次带回来的粮食种子,但种子不多,所以贵人才只做了那么一点,剩下的种子得留到开春播种,但粮食至少要到七/八月份才能收获,所以,想吃奶油蛋糕,还有得等呢。”
“什么!”季国公怒了,“那你怎么不多带点种子回来,真没用!”
季燮:“……爹,我不是回来以后就跟你说过了吗,人家当地不准把金粮的种子卖给外人,我是刚巧救了当地的一个人,用救命之恩再加上重金酬谢,才得到了那么点种子,你怎么转头就忘了。”
季国公想起来了,但他选择装傻:“是吗?你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季燮:“……”
爹,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戎音不知道自己送的奶油蛋糕在季家引发了多少啼笑皆非的故事,到达街上后,他们找地方停好马车,见时间还早,灯会还没完全热闹起来,就先沿街闲逛。
今天出来摆摊买东西补贴家用的小贩尤其多,戎音买了些零嘴,又挑了几个小玩意儿,像是如意结、草编蚂蚱之类的,还给小艾同学选了个木制的磨牙棒。
到了面具摊前,戎音怕今天太热闹,被人认出自己和宗政逍的身份,招来麻烦,就出钱买了两个面具。
摊子上没有鱼和龙样式的面具,戎音就拿了一个白狐和一个黑狼的。
戎音把黑狼那个留给自己,然后让宗政逍弯腰,给他戴上了白狐面具。
这就罢了,戴完他还要小声撩拨人家:“小狐狸,要悄悄藏好哦,被大黑狼发现的话,可是会被吃掉的。”
宗政逍也不露怯,用扇子挑起戎音的下巴,唇角上扬:“狐狸再小也吃肉,大黑狼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切!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戎音冲宗政逍比划了一下拳头。
宗政逍失笑,将他的拳头掰开,牵住了他的手。
“走吧,厉害的大黑狼,前面还没逛完呢。”
戎音又眉开眼笑起来:“走走走,我好像闻到前面有糖炒栗子的味道,我们去买一袋。”
宗政逍笑道:“你这鼻子比小艾同学的还灵。”
戎音:“哼,我这是天赋异禀,你羡慕不来的。”
等他们吃完栗子,夜幕已然降临,头顶的花灯都被点亮了,街上行人也多了起来,后面都发展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两人把这条街都逛完了,再挤下去可能会有踩踏危险不说,也没什么可看的了,于是他俩一拍即合,带着侍卫找了家酒楼吃东西,顺便休息一下。
元宵节当然得吃元宵,他俩各点了一份馅料不同的元宵,互相分享着吃完了。
两人的位置靠窗,正好能看见楼下热闹的景象。
戎音趴在窗边看了会儿花灯,忽然,吃得太饱的他肚子开始闹腾起来。
“不行,我想如厕。”戎音边说边站起来。
宗政逍道:“我陪你去。”
戎音摆手,“不用不用,我这么大个人了,哪好意思再让家长陪着上厕所。”
宗政逍见他是真不乐意让自己陪着,便说自己不去了,转头却悄悄示意一个侍卫跟着,别让戎音发现了。
侍卫点点头,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追了上去。
厕所在一楼后面的位置,戎音向小二打听到地方后,就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
侍卫就在厕所不远处守着,过了一会儿,亲眼看见戎音出来了,等戎音走了几步,他才跟上。
结果就在后院快要进大堂这段路上,一群勾肩搭背的醉鬼从戎音身边路过,像是故意似的,直挺挺就朝侍卫撞了过去。
“你谁啊!别拦老子的道!走开走开!”
“就是就是,再不滚开,要你小命。”
“哈哈哈哈哈,大哥威武!”
一群人走得歪七扭八,还大声笑闹。
有那么几秒钟,侍卫的视线和听觉被这群人干扰到了。
侍卫飞快绕过他们,等再展目看过去,已经见不到戎音的身影了。
他顿感不妙,立马快步跑进去,大堂里没有戎音,他又赶紧回去二楼他们的位置。
当看见宗政逍对面空荡荡的椅子时,侍卫心都凉了半截。
戎音在他前面,就算走得慢,自己回来时也应该会在路上碰见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尽管知道自己要完了,但侍卫还是第一时间奔向宗政逍,将情况汇报给了他。
“啪——”
听见戎音失踪了的那一刻,宗政逍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戎音头晕,想吐。
他原本好好走着路,在与一群醉鬼擦肩而过后,旁边忽然伸出一双大手将他拽进黑暗的角落,他刚想反击,口鼻就被捂上了一块厚布巾,他下意识呼吸,在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后,脑袋就立即晕乎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失去意识太久,体感大概也就五六分钟左右,如今双眼被蒙住,嘴里也塞着布,头昏脑涨、四肢酸软无力不说,好像手脚还被绑起来了。
那块捂他口鼻的布巾上,应该是放了迷药。
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绑架他,等他缓过来了,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戎音一边忍着呕吐的冲动,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戎音被人扛在肩上,本来就晕的脑袋,又倒栽葱着被颠了好几下,他觉得此时自己比晕车还难受几百倍。
终于,不知道要带他去哪里的那人停下了脚步,戎音听见了敲门声。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有人压低着声音道:“快点进来。”
扛着戎音的人两步跨进屋,大门再一次被关上,来开门的那人又紧张地问:“人还活着吗?没被其他人发现吧?”
回答的这人嗓子很粗:“人闻了药已经晕过去了,我药量放得多,估计得一两个时辰才醒,哥们做事你放心,办得干净利索,没叫人看见,也没留下半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