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
看着戎音像是不知疲倦般跳来跳去,宗政逍脸上的笑意更深,“朕也希望他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开心。”
他话音刚落,前面的戎音就扭过头来,兴奋地朝他招手:“陛下!你落后好多啦!快点过来!”
“好,马上过来。”宗政逍应了一声,快步跟上。
最后三人一狗来到了一处庭院内,这里种着一棵估计树龄上百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铺了满地,像一块柔软的地毯。
小艾同学第一个冲进去,将银杏叶搞得满头满脸都是,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戎音也蹲下开始捡干净完整的叶子,宗政逍好奇:“阿音捡这个做什么?”
戎音嘿嘿一笑:“先保密。”
宗政逍见状,便也蹲下身开始帮他捡。
四喜是个有眼力见的,瞧戎音要的银杏叶多,就给旁边的宫人使眼色,让他找了个干净的小布袋来,将叶子装进去,自己主动帮忙拎。
等两人捡完,小艾同学也撒欢够了,于是便又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戎音摇了摇宗政逍牵着他的手,在宗政逍看过来后,软声撒娇:“累了,不想自己走。”
四喜连忙道:“老奴去叫人抬步撵来。”
“不要。”戎音拒绝道:“我想让陛下背我回去。”
“这……”四喜看向宗政逍。
宗政逍毫不犹豫,转身背对戎音,弯腰:“上来吧。”
“嘻嘻。”戎音一个大跳,直接扑到了宗政逍背上。
还好宗政逍站得稳当,不然非得被他撞一个趔趄。
“趴好了吗?”宗政逍勾住他的腿弯。
戎音一只手攀着宗政逍的肩,一只手朝前指,朗声道:“陛下牌车车,请朝着银鲛园,出发!”
宗政逍:“遵命,戎音大人!”
“汪汪汪!”小艾同学也跟着凑热闹。
小艾同学跑在前面带路,路上时不时会遇见路过的宫人,看见皇上来了,纷纷退避到一边低头行礼,等一行人离开后才敢抬起头。
他们自然是知道宗政逍背上那人是谁的,银鲛园的主子戎音,受尽陛下恩宠,这个宫里除了陛下外最尊贵的人。
有宫人感慨:“他若是女子,这帝后之位,应当非他莫属了吧。”
“当然了,能让陛下亲自背的人,这世间能有几个?”
“可陛下是君王,以后总要娶妻纳妃繁衍子嗣的,你们说,到时候这位贵人该以何种身份自处?”
“谁知道呢,反正荣华富贵落不到咱们头上,走吧走吧,要是迟到了,待会儿管事又要骂人了。”
几个宫人匆匆离去,他们的话语也随着秋风消逝,再听不见。
戎音趴在宗政逍肩上,盯着宗政逍的侧脸,忍不住感慨:“陛下,你对我这么好,要是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呀?”
宗政逍的浓密的羽睫被风吹动,他笑着道:“我会永远把你圈禁在我身边,永远对你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戎音抿唇傻乐:“陛下,你好霸道啊。”
宗政逍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戎音语气跟头顶的太阳一样软和温暖,“我也会永远喜欢陛下,永远爱陛下。”
“我也爱阿音。”宗政逍回复。
两人一路都在撒狗粮,还好小艾同学是真正的狗,四喜也早就习惯了,不然他俩在这深秋,真要感到孤独寂寞冷了。
回到银鲛园,戎音拎着一袋银杏叶火急火燎回了房间,宗政逍知道他估计又要做什么小玩意儿,也不去打扰他,自己去小书房处理政务。
晚饭后,戎音牵着宗政逍的手进屋,还让他闭上眼睛,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宗政逍听话照做,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后,戎音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可以睁开了。”
掀起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捧金黄色的重瓣花朵,十分夺人眼球。
宗政逍也是愣了几秒才发现,这些“花”其实是银杏叶做的,乍一看还真像漂亮的花朵。
原来这就是戎音捡叶子的原因。
戎音把花递给宗政逍,笑得眉眼弯弯:“皇帝陛下,收下我的花,可是要跟我约会的哦。”
银杏花束是用一张彩纸包裹起来的,宗政逍接过花,伸手揉了揉戎音的头:“能跟阿音约会,是我的荣幸。”
戎音握住宗政逍的手,踮起脚尖靠近他:“约会的流程,散步,吃饭,我们都已经完成了,那接下来该进行哪个步骤了?”
宗政逍伸手圈住戎音的腰,微微往自己身上带:“我不懂,阿音告诉我好不好?”
“好啊。”戎音搂住宗政逍的脖子,轻吻住他的唇,低声道:“该接吻了,我的陛下。”
“收到。”宗政逍一手扣住戎音的后脑勺,重重回吻。
银杏花束搁在两人中间,被好一番蹂躏,最终还是宗政逍心疼戎音的努力成果,及时将它放到了旁边去。
……
为了让李楚能继承他爹的衣钵,在朝堂上有资格跟宗政逍叫板,崔陈两家通过各种关系,让他官复原职,继续做礼部侍郎。
接近年关,宗政逍和各部门都比较忙,一忙起来,难免会产生摩擦,也就有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矛盾。
比如户部因为银子跟某个部门吵起来了,比如吏部因为官员调派的问题被骂了,又比如刑部因为公正执法被哪位大人物威胁了……
有些矛盾会闹到宗政逍跟前来,这时候就轮到李楚出场了。
跟他爹之前一样,李楚老是站出来反对宗政逍的言论,也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总之就是不让宗政逍安生。
李楚每次站出来跟宗政逍争论,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争论是假的,宗政逍对他的惩罚却是真的。
他爹以前作死是什么待遇,他也是什么待遇,三天两头被针对,比他爹的遭遇更甚,让他苦不堪言。
李楚有理由怀疑,宗政逍就是故意的,这是在借着由头向他撒气呢。
感觉身累心累的李楚来到清秋阁,对宁月道:“宁月姑娘,现在戎老板不乐意见我,他要是到你这里来,劳烦你跟他讲一声,让他跟陛下说说,放我一马呗。”
宁月举起白棋放到棋盘上,神情谦和:“奴家与戎老板只谈风月,不论朝政,恐怕帮不到李公子您。”
李楚盯着她看:“果真?”
宁月垂眸:“当然。”
“那好吧。”李楚这样说着,但那表情明显是不信的。
这日宁月又受某位公子邀约,前去晚宴上唱曲儿。
一群纨绔子弟聚在一起,多喝了几杯,又美人在怀,嘴巴自然是干净不到哪里去的。
宁月装作没听见,又唱完一曲,轮到其它节目,她就被请到了旁边去喝茶休息。
她身份摆在那里,即便那些公子哥们都喝大了,也没人敢对她做什么,最多只是跟她开几句下流玩笑,但真正动手是没有的。
宁月今日接待的客人比较多,嗓子都唱疲劳了,她垂眸饮茶,正想着明日得去医馆请大夫给她开几副养护嗓子的汤药,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她寻声看去,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子闯入正在跳舞的那群女子中间,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位貌美舞女的手,涨红着脸大笑:“哈哈哈哈,贺鸢儿,真是你啊,之前听说你沦落风尘,成了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子,我还不相信,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贺鸢儿,贺家人!
宁月惊讶,没想到这么巧,又让她遇见了贺家女。
不过看样貌,这位贺家女应该不是上次那位,她看起来更年轻,大概只有十五六岁。
她被男人拽出人堆,神情惊恐又不安,明显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还好这时,负责带她们过来的一位妈妈上前挡在了贺鸢儿面前,满脸堆笑:“这位客人,表演还没结束呢,您要是想点鸢儿伺候,待会儿我就把人送去您房里,现在劳烦您先放开她,让她把舞跳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