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
宗政逍道:“不是,刚醒没多久。”
戎音醒了醒神,才翻身坐了起来,抻了个懒腰。
“你饿不饿?”戎音低头看向宗政逍。
宗政逍手撑着下巴,还在盯着戎音看:“还行,不算饿。”
戎音都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伸手去挡他的视线,“干嘛这么看我?”
宗政逍握住戎音的手,拉过去亲了亲,道:“看你好看。”
“算你嘴甜。”戎音趁机撸了把“龙头”,而后快速跳下床,招呼宗政逍:“快点起床,你不饿我都饿了,我想吃饭!”
宗政逍眼眸含笑,朝戎音伸手,“生病了,不舒服,要阿音抱抱才能起床。”
戎音叉腰,故作严肃地道:“不许任性,快起来。”
宗政逍别过脸:“不听不听,鲛人念经。”
戎音:“……”
他用的都是我的招数啊!
“怕了你了。”戎音再次上床,半拖半抱地把宗政逍这个“巨婴”弄下床,亲自给他穿好衣服,带他去洗漱,还给他擦了脸。
考虑到宗政逍病患的身份,厨房做的食物都比较清淡,戎音送佛送到西,饭都是一口一口喂给宗政逍的。
“阿音你真好。”宗政逍脸上始终带着笑,视线就跟固定了似的,半点没从戎音脸上偏移过。
“你眼光也不错。”戎音故意跟他玩笑。
看着两人这黏黏糊糊的氛围,宫人们的神色也跟着放松不少。
饭后,太医来为宗政逍看诊,已经确定他身上没什么严重的伤,只需要喝药静养几天就能好。
尽管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但临走前,太医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有您在,大晟江山才能稳固,切勿仗着年轻就胡来,坏了根本,晚年可就遭罪了。”
戎音听见太医的话,又想起宗政逍淋雪的原因,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这时,宗政逍却默默握住了他的手,戎音看了过去,宗政逍对太医道:“太医的叮嘱朕记住了,以后定会更加爱惜身体。”
太医没想到宗政逍居然会那么客气地回应他的话,心里激动的同时,也十分欣慰,他们陛下果然不是那种不听劝的昏君。
太医笑呵呵地被送离银鲛园,宗政逍才转头跟戎音对视,“又忘记我下午跟你说过什么了?不要习惯性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戎音噘嘴:“这又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掉的。”
宗政逍摸摸他的头,“那我就陪你慢慢改。”
戎音这才笑了起来,“好啊。”
睡前,一碗苦涩的药汁被端到了宗政逍面前。
虽然知道宗政逍并不怕苦,但戎音还是提前备好了蜜饯,只等宗政逍喝完,就塞进宗政逍嘴里。
宗政逍也果然不出他所料,豪迈地一口干完了整碗汤药,宗政逍把他塞的蜜饯吃进去,却又不满足地接着靠近他。
“我还想要点别的东西解苦。”他的视线落在戎音嘴唇上,意思不言而喻。
“哼,流氓。”戎音嘴上不乐意,但行动却没有半分迟疑,主动扣住宗政逍的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唇。
纠缠间,戎音既尝到了汤药的苦,也尝到了蜜饯的甜,宗政逍自我惩罚的后果,他通过这个吻,也替他承担了一些。
夜间,两人靠坐在床头,戎音窝在宗政逍怀里,听他讲述对宗政连钧的看法。
“当初救下苏婉儿和宗政连祺的偷梁换柱之计,就是他想出来的,对国家大事,他也有自己的见解,平日里会将自己写的策论交给我检查,他对事件的看法鞭辟入里,提出的策略也可圈可点,这几年,他也将家人照顾得很好,无论是能力还是品德,他都算优秀。”
戎音也道:“在原小说里,他接手男女主留下的烂摊子,不仅稳定了江山,还促进了农业和经济的发展,只可惜就是太过勤政,最后反而寿命不长。”
“看来阿音你也很看好他。”
“至少在原小说里,他是一个好皇帝。”戎音抬头看向宗政逍,“陛下打算等完全扳倒世家,再立他为太子吗?”
“嗯。”宗政逍道:“他的优秀,还不适合提前暴露于人前,要是被世家发现宁王府其实并没有跟我闹翻的话,他肯定会被世家针对,我之前布下的一些棋子也会失去作用。”
戎音闻言,眼神里的疑惑渐渐消融。
这一夜,还未睡着的不止宗政逍和戎音。
崔家主看着下人,道:“都办妥了吧?”
下人道:“回老爷,那宫女服毒自尽了,什么都没说出去,皇上的人在查她背后之人,不过在我们的刻意引导下,他们已经快找上李家了,至于我们的那几个眼线,都已经灭了口,他们几人与我们来往的证据也被处理干净,皇上的人即便抓到了那个小内侍,也查不出什么的。”
崔家主道:“下去吧,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下人很快就退了出去。
明明计划已经成功了,可崔家主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今天早晨,收到陛下生病不早朝的消息时,崔家主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成功了,虽然损失了几个眼线,但如果真离间了宗政逍和戎音的感情,那也值得。
但失去了小内侍那个内应,他们对银鲛园的情况再次回到睁眼瞎的时候,他不知道宗政逍不早朝,是真的病了,还是在处理他和戎音的感情危机问题。
崔家主的心里有些焦躁,总觉得计划的结果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
不过哪怕最后真不如他所愿,计划失败了,宗政逍也追究不到他头上。
只不过要劳烦李家,替他背下这个黑锅了。
崔家主看向窗外的夜色,眸色阴沉。
李家,李楚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谁又在念叨他了?
第二天宗政逍准时去上早朝,他脸色虽然差了点,但眉宇间并无郁色,唇角反而挂着淡淡的微笑。
崔家主看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这回输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崔家主失落一会儿就迅速恢复了冷静。
只不过事情还没结束,他的替罪羊还没到位呢。
下朝后,崔家主看着走在前面的李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楚背后一凉,心道真是怪了,昨夜是耳朵烫,今天是后背凉,难不成自己要倒霉了?
不得不说,李楚预判了真相。
当被宗政逍宣进宫,一封奏折狠狠砸到头上时,李楚那一瞬间是懵的。
自己又怎么得罪这位神仙了?
“自己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忠诚!”宗政逍厉声呵斥,眼神冰冷得吓人。
李楚打开折子,看见上面对某位宫女关系网的调查结果后,一滴冷汗无声地从他额头滑落。
“好你个李楚,一边装作投诚于朕,一边却在朕身边安插眼线,还命令她装作勾引我,挑拨朕和戎音的关系,京城里关于朕选秀的流言,也是你李家传播出去的吧,李大人,你两面三刀的本事,一般人可学不来。”
面对宗政逍的指控,李楚的第一反应是磕头,磕得砰砰响那种。
紧接着,他大声申冤:“陛下,这宫女确实是家主从前安排在您身边的眼线,但家主和臣都从未启用过她,臣转投您的阵营以后,更是就当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命她挑拨您和戎老板一事,还有外面的选秀流言,都绝不是臣所为,还望陛下明鉴!”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个头,额头已经磕破了皮,地板上沾了点点血迹。
李楚这人,对别人和对自己一样狠!
宗政逍像是并不信他:“如今她已经服毒自尽,人都没了,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死无对证。”
李楚跪行上前几步,再次大声道:“陛下,臣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而且如果臣真的是假意投诚,也真想挑拨你和戎老板的关系,又怎么会用自己的人,只要您一查,臣不就暴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