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
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戎音抽出宗政逍的手,只见手指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咬得不算深,但还是见了血。
戎音对着宗政逍张开嘴巴,吐出舌尖,让他看上面的鲜血。
“还想骗我,你明明有吃的。”
说完,戎音舌尖下意识在嘴唇上舔了一圈,为水润的唇瓣添上了几分诡异的血色。
戎音最初穿来的时候可是吃生食的,宗政逍从未怀疑过他作为海洋猎食者嗜血的本性,只不过因为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戎音才隐藏了作为鲛人的本能,如今喝醉了,理智束之高阁,野性便脱笼而出。
宗政逍不顾可能会被再次咬伤的风险,主动将手伸进戎音的口腔里,肆意抚过他锋利的尖牙,搅弄带血的软舌。
戎音也乖得很,尽管被弄得眼眸泛起氤氲水汽,津液顺着嘴角流下,也还是抻着脖子任由宗政逍动作,没有退开或者狠狠合上牙齿。
直到那些细小伤口里的血液流干净,宗政逍最后捏了一下戎音的舌尖,才将手指收了回去。
“这回吃饱了吗?”宗政逍钳住戎音的下巴,替他擦去唇角的水渍。
戎音抱住宗政逍的手蹭了蹭,软软地道:“主人对阿音真好,可是阿音还想吃。”
宗政逍眼眸深邃,笑容灿烂,“回家吧,回去以后让你吃个够。”
这回戎音听话了,乖乖从水里出来,搂着宗政逍的脖子,被他抱回了宫殿。
今晚守夜的宫人是唯一受害者,那动静猛得跟打架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真正的打架是痛,这个打架是共赴极乐。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戎音第二天醒来时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这回他没有酒后失忆,昨天晚上自己干的那些丢人事儿,他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摸摸自己红肿的唇,看看身边躺着的嘴皮都破了的宗政逍,再回想起昨晚自己跟宗政逍接吻时几次尝到血腥味的疯狂,尴尬得脚趾差点把床板给扣破。
他想缩回被子里继续装睡,但他的肚子不怎么懂事,因为饥饿,忽然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本身动静不大,但在寂静的屋里,这已经算是一种噪音了。
果然,他身旁原本熟睡的宗政逍动了动,人还没睁开眼睛,手就准确无误地伸向了他的腰。
戎音被他带进怀里,宗政逍长舒了一口气,哑声问:“醒了多久了?”
戎音小声道:“刚醒没一会儿,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困的话再睡会儿吧。”
宗政逍手往下,捏了捏他柔软的屁屁,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笑意:“阿音这么精神,看来我昨晚还是不够努力。”
戎音也不跟他客气,宗政逍捏他,他也捏回去,只是捏的地方不一样。
他凶巴巴道:“你非要把我干/死你才满意是吧?”
“嘶。”宗政逍被他掐得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睁开了那双含笑的眼眸,“阿音,你再不收回手,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再晚几个时辰才能起床了。”
“滚蛋,我早就饿了,才不空着肚子陪你搞。”戎音赶紧抽回手,往后退的同时还顺便踹了宗政逍一脚。
宗政逍假装被踹痛了,在那里哀嚎:“好痛,戎音杀夫了!”
戎音又踹了他一脚,笑着道:“还能说话,看来还没死透,我再补一刀。”
宗政逍趁机握住戎音的腿,将人拖了回来,翻身压在身下,“恶狠狠”道:“小小鲛人,手段居然如此狠辣,那你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宗政逍双手就迅速袭向戎音的腰部……挠起了他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宗政逍,你幼不幼稚啊,哈哈哈哈,别挠了……”
戎音徒劳地挣扎着,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两人胡闹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戎音因为反抗失败,笑得肚子都疼了,因此“记恨”上了宗政逍,半天都没跟宗政逍说话。
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他原本尴尬的情绪,早就因为玩闹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为两位主子嘴里嘴外都有伤,所以厨房准备的餐食也很清淡,戎音饿了好久,一口气吃了个肚儿滚圆,端着冰饮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纳凉。
“还生气呢?”宗政逍在他旁边坐下,靠过去问他。
“哼。”戎音转身,不理人。
其实他早就消气了,就是闲着没事,故意跟宗政逍找茬。
“那阿音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宗政逍不是看不出来戎音的小心思,不过他也乐意陪他一起闹。
戎音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他,唇角逐渐上扬,表情也逐渐猥琐,像个觊觎美人身体的油腻男。
他伸出手挑起宗政逍的下巴,吹了声口哨,“想让我原谅你啊,给我表演个节目呗。”
宗政逍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阿音想看什么?”
戎音反问:“我想看什么你都答应?”
宗政逍:“我尽量去做。”
戎音视线落在宗政逍身上,笑得蔫儿坏,“这个节目得脱衣服,还愿意表演吗?”
宗政逍挑眉,“阿音指的是?”
第100章 戎音的礼物
一盏茶的功夫,宗政逍已经换了身行头。
头发高高束成马尾,一身黑衣,手握长剑,面色冷漠,像个无畏无惧的杀手。
唯一的区别,就是正经杀手不会把衣襟开到腰胯,露出精壮的□□来。
饱满的胸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腰肢也被轻轻带动,宗政逍无奈地看着戎音:“真要这样?”
戎音正沉浸在对美好身体的欣赏里无法自拔,听见宗政逍有临时反悔的迹象,便故意虎着脸道:“君无戏言,陛下都答应我了,怎么可以放弃。”
宗政逍叹气:“好吧,那阿音你可看好了。”
戎音惬意地靠在摇椅上:“去吧去吧,舞得好了,爷给你打赏。”
树荫下,宗政逍活动了几下手腕,握着长剑,随风而动,练起了常年烂熟于心的剑式。
原来戎音要宗政逍表演的节目就是舞剑,这对精通武艺的宗政逍来说本不是难事,难的是戎音要求宗政逍把上衣给脱了。
宗政逍想了想,觉得那样着实不雅观,就跟戎音打商量,只露一半。
戎音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确实更有韵味,便答应了宗政逍的请求。
即便天天忙于政务,宗政逍平时也没忘记锻炼,虽说肯定比不上当年驰骋沙场的时候,但身材和武艺还是没有落下的。
他的剑舞不缺美观,却少了几分柔软,每一剑刺出都像是奔着人的性命而去,动作凌厉不拖泥带水,发出阵阵撕破空气的剑音,神情也冰冷肃杀,仿佛再执行一场势在必得的暗杀。
戎音一开始还有心情喝冰饮,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注意力逐渐被宗政逍吸引了过去,他的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挑破直刺,都一一深刻进了戎音的记忆里,让戎音的眼睛和心灵都全被他的身姿所占据。
他喜欢宗政逍的肆意耀眼,因为肆意耀眼的宗政逍,是独属于他的爱人。
不知过了多久,戎音手里的冰饮一点点变温,宗政逍额头也泌出了细汗。
微风吹过,一片树叶晃晃悠悠从树枝上坠下。
“噌——”
剑锋撕裂空气,一道寒光闪过,树叶飘落至半空,被泛着冷意的剑尖稳稳接住,而后宗政逍再微微俯身,将树叶送到戎音面前。
戎音连呼吸都放慢了,生怕将树叶惊落。
他抬眼看向宗政逍,在他肯定的目光中伸手拿过树叶。
“这是送我的?”戎音明知故问。
宗政逍顺势收起剑,慢步走到戎音面前,带来一阵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热气,扑得戎音脸红心跳。
此时宗政逍脸上的冰冷早已褪去,他握住戎音捏着树叶的手,放到滚烫的唇边轻轻一吻,轻笑:“喜欢吗?”
既是问自己的剑舞,也是问这片树叶。
“当然喜欢。”戎音的手指抵住宗政逍柔软的唇,轻轻摩挲着,“看见你冷脸舞剑的样子,我恨不得上去把你衣服给全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