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许云岁又露出了他开心的酒窝。等到了班上，许云岁坐在里面。又抱着纪川的篮球，纪川瞥了一眼许云岁，实在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纪川低声问道：“你以前没玩过？”
　　许云岁摇摇头，“玩过一次。但是那次我在球场上被人踢到了，我夫......至亲就不让我玩了。”
　　是他的夫君。
　　那个时候，太子在拉拢他夫君，希望将军府给太子站队。但是他夫君是置之不理，只跟随当今圣上。
　　而那次蹴鞠比赛，他不会武功，看着也比较弱，便被太子党派给针对了。
　　但夫君给他报仇了，一连动了太子不少党羽。也导致太子的势力削弱不少。许云岁想，估摸着也就是那次，才让太子记恨了起来。在瑜帝派人关押他的时候，太子的人在牢里对他动用了私刑。
　　许云岁叹气。
　　他确实是一个极其脆弱的人，不怪他夫君不放心他。
　　纪川心里莫名一抽，一股难言的烦躁闷于心中。他忽然僵硬开口：“你这次跟着我们玩肯定不会。我会注意到你的。”
　　许云岁眼眸弯弯，“纪川同学，谢谢你！但是我好久没有玩了，得先看看你们玩。”
　　纪川微微咳嗽，嗯了一声，“随便你。不过篮球挺脏的，放地上吧。”
　　许云岁哦了一声。然后又突然将椅子往纪川那边移动了很多，整个人已经快挨到了纪川。还没等纪川说什么，许云岁又背对着纪川，在里面拍打了一下篮球。
　　拍篮球的声音还是比较大的。
　　早读课也没开始，坐在许云岁的前面的两个同学都被许云岁震惊到了。
　　“许云岁，你他妈在班上打篮球？”
　　许云岁背影一僵。他默默地将篮球放在地上，和纪川挨着看向了前排同学，表情无辜。
　　许云岁的刘海已经剪了，现在是极其清秀漂亮的许云岁。前排同学骂人的话到了嘴巴又硬生生收了回去，语气也软和了不少，“下午才体育课，你别现在玩着被老高发现了。他就爱霸占我们体育课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云岁认真点头，“现在知道了。王强同学，我不玩了。”
　　王强：“......”有点憋屈的回头。
　　纪川没忍住一乐。
　　真诚果然是最大的杀手锏啊。
　　但是，
　　纪川提醒：“椅子往里面去去。”
　　许云岁又将椅子往里面去去，球放在了椅子下去。等球放好后，许云岁才呼出了大大一口气，蔫蔫地小声同纪川抱怨，“纪川同学，这个球声音好大，蹦起来好高。吓死我了。”
　　纪川这次是真的没忍住，被许云岁逗笑了。
　　“我现在是发现你除了学习对其他什么都感兴趣。听写字母。”
　　此时的许云岁信心满满。
　　早读刚好也是英语早读，纪川给许云岁听写字母倒也不突兀。但信心满满的许云岁还是有几个字母忘记了。
　　在看到纪川给他打的大大的叉，内心难受极了，“纪川同学，我好像是一个废物。”
　　纪川：“......”
　　因为许云岁过于可怜，又过于认真，纪川只能昧着良心鼓励道：“不是。你——”
　　但是，刚说三个字就卡壳了，还对上了许云岁期待的眼睛。
　　纪川只能硬着头皮道：“比小学生厉害。他们刚学这玩意儿，得一个月。你一晚上就行。”
　　纪川这样一说，许云岁也觉得他还是有点厉害的。因为他现在的水平确实是小学水平。但是小学水平的他，放在小学中，是小学里面的佼佼者。
　　厉害。
　　许云岁露出一对小酒窝，小声：“纪川同学，我再看看应该就彻底都会了。”
　　纪川无奈。
　　未免太好忽悠了。
　　早读课时间是比较久的，所以纪川又写音标教许云岁认。
　　一整个早读课结束，许云岁没学多少内容，但是累死了。
　　宋焕又跑了过来，见许云岁这次纸上不止有字母，还有音标，卧槽一声，“双重祈福？”
　　许云岁有点懵。
　　宋焕又道：“你先试，这次月考要是能进步我再拜。许云岁，买吃的吗？”
　　许云岁好像知道了。
　　宋焕兄似乎是觉得他又在从事某种迷信活动。
　　许云岁准备拒绝的，但是想了想又带上了他的饭卡，“去。我请你吃。纪川同学，你有想吃的吗？”
　　纪川没有，但还是低声叮嘱了一句，“你就那么点钱。”
　　卡里一共就100块钱，许云岁还到处请客。每次都不落下他。
　　许云岁心里一紧，但面子上不显现。不能让宋焕兄察觉他没钱的。许云岁点了点头，很高冷。
　　等许云岁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根烤肠，袋子里装着两个汉堡和两瓶可乐。宋焕也差不多。
　　等许云岁进座位后，许云岁又将汉堡和可乐分给了纪川，还有手里的烤肠也分给纪川一个。许云岁眼睛亮亮的，“这些超好吃，宋焕兄倾情推荐的！”
　　刚提到宋焕，宋焕就在大老远的位置喊了一声许云岁，样了样手里的两根烤肠。
　　许云岁眼眸一弯，也站了起来，样了样自己手里的一根烤肠。
　　烤肠友谊。
　　宋焕还嚷嚷，“你都吃完了？”
　　纪川实在不想丢脸，起身将许云岁按在了座位那。
　　许云岁脸还有点红扑扑的，“等下课后得去回应一下宋焕兄。还有一根烤肠给你了。”
　　纪川扶额。
　　太丢脸了。为什么许云岁只是买个零食，都能带着他一起丢脸。
　　纪川手里还拿着许云岁给的烤肠，他欲将烤肠还给许云岁，“你吃吧。”
　　许云岁疑惑，“为何？我咬了一口，很好吃的。”
　　纪川想告诉许云岁这些都是垃圾食品，但是看到许云岁无辜又疑惑的表情，想想还是算了。两口便将一根烤肠吃了。
　　许云岁眨了眨眼，斯斯文文又咬了一口。
　　还有汉堡和可乐，纪川正要默默推还给许云岁。
　　饿晕了的林寻跑了过来，跟土匪似的将桌子上的汉堡给抢了，“纪川不爱吃这些垃圾食品。为了不浪费，我来吧！”
　　纪川：“......”
　　林寻的速度太快了，汉堡已经被拆开，林寻一口啃一半，露出了舒服的笑容，“好吃！”说着还伸手想拿可乐，结果被纪川一巴掌给拍走了。
　　“要吃自己买。”纪川的表情不太好看。
　　林寻讪讪一笑，又跑了回去。许云岁还没见识过这种土匪行径，有点懵。懵完后又有点懊恼，“我应该给林寻同学也买一份的。我考虑不周了。”
　　纪川：“......”
　　纪川忍不住再次提醒许云岁，“你就那么点钱，请我请宋焕，再加一个林寻，够吗？”
　　许云岁顿了一秒，而后又将烤肠给吃完了，才摇了摇头，“不够。可是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宋焕兄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帮助我解决了好多麻烦。林寻同学是你的朋友，我也该好好照顾的。只是——”
　　许云岁将空空的校服口袋翻了出来，忧愁，“我如今一贫如洗，却还保留着曾经的习惯。若再这般下去，纪川同学，我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纪川一顿。
　　许云岁，在他面前暴露太多了。
　　是太过单纯，
　　还是就在他面前完全不设防吗？
　　纪川眼睫微垂，在上课铃声中低声询问许云岁：“你，会和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吗？”
　　纪川的问话太过突然，许云岁将纪川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才明白。他看了一眼讲台的老师，在空白的纸上写下：
　　【我为何要和旁边说这些？纪川同学，你别多想。我对你的心思简单，被你威胁后已经什么都不敢想了，只想好好学习的！我只是很相信你！】
　　纪川看到的时候，有些一言难尽。
　　他那是威胁？
　　纪川：“……”
　　他那种话在许云岁的眼里，确实算威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