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高岭之花的神坛
搓了搓冰凉僵硬的手,想着要快点把这只唯一的甜味营养液给他妈妈,他加快了脚步。
跑到他们住的那个破房子的门口,正撞上一个粗俗的alpha从他家里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走出来。
看到这个男人,弗兰脸色大变,冲上对他拳打脚踢:“你这个混蛋!我妈妈她怀孕了!说好了今年你都不会再来,会让她好好生下孩子的!”他的声音有些尖锐。
男人不耐烦抬脚踹他,一声脆裂,胸口藏着的营养液碎了,弗兰跌在泥水坑里,破风箱似地喘着气。
“妈的,要不是看你年纪小,长得不错,长大能卖个大价钱,老子现在就踹死你!别再不识相吵吵嚷嚷,我没给你们钱吗,没人要的小杂种,没有我光顾你们能活吗,滚开,别挡道!”
男人不耐烦踢开他走了。
弗兰艰难爬起来,一眼看见了小小十来平的屋子里倒在地上的女人,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了,眼睛也失去了神采,颈后的腺体破破烂烂。
有血,在地面上漫开。
他的瞳孔剧烈颤动,似是要碎开,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在呼吸。
下一秒。
时间飞速倒流。
男孩再次狂奔在脏兮兮的窄巷里,满脸喜悦地揣着唯一的甜味营养液向家中奔去。
站在电缆线上的乌鸦把一切收进了黑漆漆的圆眼里。
林修月想到了许禁,许禁的精神海是一座真实的监狱,他把自己囚在深处,无人踏足;弗兰的精神海不是囚笼,胜似囚笼。
这里每个人的心底都是一座囚笼。
“这简直是在自虐。”他叹息着想。
扇扇翅膀,挥散围拢过来的黑暗,从电缆上飞下去。没干别的,身为鸦科大佬,他现在要欺负人了。
......
弗兰听见了胸口的碎响,他摔进了泥坑里。
红着眼愤怒抬起头,却看到那个可恨的男人在他面前滑稽地手舞足蹈起来。
不知道打哪飞来了只乌鸦,好大一只乌鸦,张开翅膀有一只鹰那么大,嘎嘎叫着啄男人的脑袋和眼睛。
“该死,滚开!哪来的畜生!走开!”
就算是这片地区实力拔尖的B级alpha,也拿这只乌鸦没办法,那只乌鸦身法灵动,又聪明得跟成了精一样,alpha一开始还想抓他,结果根本抓不到,只能被戏弄得狼狈逃跑。
赶走了讨人厌的alpha,乌鸦在他脑袋顶上盘旋着,像是在找落脚的地方。
对方盘旋的身姿竟让人看出几分令人心折的清丽优雅。
弗兰飞速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紧张忐忑地把脏掉的地方包起来,让干净的地方朝上,然后铺在自己腿上,“这里,这里给你落脚!”
就算是他浑身上下最干净的地方,也脏得令人脸红。
不过这只爱干净的乌鸦没有嫌弃他的衣服,落在了他的腿上。
“你是特意为我来的吗?”弗兰憋红了脸,紧张问。
乌鸦没有回答,而是用喙的尖部啄了下他的胸前,就这么一下,在他胸前碎得收不起来的营养液,神奇地被修复成了完好的样子。
弗兰看得目瞪口呆,乌鸦又人性化地用翅膀呼了下他的脸,飞向屋子里。
他想起自己的妈妈,握紧营养液,蹭地跳起来往里跑。
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弗兰脸上浮现出悲恸,他将将要破碎之际,被身旁的响动惊醒。
乌鸦啄了啄不知哪搬来的高级医疗箱。
弗兰立马的清醒过来,面色空白,嘴里喃喃:“对,得赶快给妈妈治疗!”
他手忙脚乱地在乌鸦大佬的指点下,操作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医疗箱,折腾到半夜,女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抱着她,把那瓶营养液一点一点喂了进去,扶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脱力靠在床边。
昏昏欲睡之时,乌鸦蹦跶着拖来一只毛毯,费劲围在他身上。
弗兰睁开眼睛,蓦地笑出了声,伸手把还在兢兢业业展示他灵活鸦嘴的林修月占有般抱进怀里。
乌鸦的身体对他现在这个年纪来说,有些太大了,他还没法像是藏起营养液那样把他整个藏进自己的怀里。
“我会长大的,乌鸦先生。”长大到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圈住他,藏起他。
“我会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让你可以随时有落脚的地方,不用担心弄脏你的爪子和羽毛。”
“我会努力赚很多钱,给你买很多好东西,”他蹭了蹭乌鸦油亮顺滑的羽毛,“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愿意了!”
强求一只乌鸦说话,这很没道理。
林修月想。
但等他想到要反驳的时候,男孩已经睡着了。
乌鸦露出一个不太愉快的表情,然后默默把毯子往上扯了扯,把弗兰半张脸包进去。
圆溜溜的眼睛停留在对方仿佛会发光的发丝上。
糟了,这看起来很好啄。
他尝试克制自己的精神体带来的一些本能习性,比如,喜欢偷偷薅小狗尾巴上的毛,一簇一簇的啄下一团团小绒毛,对方还傻愣愣没感觉,这让鸦科大佬感觉很爽。
没别的用,就因为好玩。
他深吸几口气,尝试压下煤球带给他的躁动,以防他对弗兰的头发伸出魔爪,看向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褪去了。
第35章 人脉3号
意识回到现实, 林修月发现自己被人挪到了沙发上,腿上压着个沉甸甸的重量,迟钝地低头, 对上了一双含笑的蓝眼睛。
弗兰一手垫在脑后, 枕在他腿上, 不知道看了他多长时间。
“你终于醒啦,睡美人儿。”
他抬起上身,做出要亲上来的姿势, 林修月下意识后退,结果弗兰只是正常地坐了起来,看到他的动作, 奸诈狡猾地偷笑:“躲什么, 哥哥不会以为我是要亲你吧?”
“你要是这么想我,那我要是什么都不做, 岂不是让你白冤枉我了, ”他说着, 回身俯过来, 光线被他的身体遮挡住, 视野瞬间暗了一大片,他声音放轻, “这亏我吃得太冤了, 哥哥。”
身前覆下一片阴影, 骤然缩小的空间让空气和气氛都变得潮湿沉闷。
对方的语气还是吊儿郎当的, 像是在开玩笑故意逗弄人似的, 可林修月隐约看见了对方背光下忽然严肃深沉起来的表情。
黑暗里的目光兴奋中透着玩味, 又带着明晃晃的侵略感。
心头跳了跳,林修月有点受不了这种有如实质的压迫力, 伸手推开他:“够了。”
弗兰退后几步,光线重新照进来,让那股由他带来的窒息感缓解了不少。
林修月尝试站起来,却又很快跌坐回去。
腿麻了,又麻又酸。
看到他裤腿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抽搐着,弗兰蹲下来,膝盖撑在地面,熟练地帮他按揉,让腿部的血液重新流通。
这是个难熬的过程。按压的时候必须得用点力气,那股又酸又胀麻得人难受的感觉会变得更强烈,让人很想躲。
林修月才抽了一下,就被弗兰握住了脚腕固定住了。
“我给你按按,很快就好了,你自己又得缓好久,你不是想快点离开这吗?忍忍。”
林修月咬牙抓紧了沙发,可是沙发实在不好抓,弗兰看了一眼,叹息着把脑袋伸过去,嘟囔起来:“行行行,你抓我吧。”
林修月:“我不。”
弗兰:“你别生气嘛,我错了,行不?我这不是老实给你揉腿了嘛,我堂堂一个皇子,跪这服侍你,还不行,我又没真亲到你,我只是说说,喏,头发给你抓,别生我气了。”
林修月抿了抿唇,还是手痒地去抓他的头发了。不过这次只浅浅捉着,没有使劲,在弗兰看来和抚摸差不多了。他暗自咧了咧嘴,哥哥人怪温柔的,虽然气性大,但随便说点好话服个软就能哄得住。
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容易哄,只会让人更想逗他,看他生气的样子吗?
林修月还是很不开心,认真纠正:“要不是你没经过允许就跑来枕在我的腿上,我的腿也不会抽筋,你,顶多算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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