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高岭之花的神坛
但情况和他想得有些差异。
他一开始做的准备没用上,却不得不面对另外一种情况。
手酸。
中途,季绸接到了孟咎的电话,快速说了句自己易感了,让他去医院开药带过来,不等对面回话,就直接挂掉了。
林修月掉了泪,alpha舔了舔他的眼角,“再来一次。”
“你什么时候会好?”林修月哽咽着问。
季绸不得不对自己仇人低声下气道:“就快了,他马上就来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然你再亲我一下,那样我好得更快。”
这个要求实在得寸进尺。
“那你低下来点。”
林修月吻了他一下。
……
孟咎背着小型治疗仓敲响房门。
“您好,客房服务。”
半晌,门打开,一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飘了出来。
孟咎后退数步,捂住鼻子,忍耐着干架的冲动,看着出现在门口,嘴里咬着枪管止咬器的alpha。
偏偏头,能看到床上趴着一个身影。
就一眼,他就知道床上的,是alpha护得贼紧的那个小美人室友。
想到对方那套仇人说,孟咎一阵无语,把医疗仓甩给对方,没好气地说:“看来你这次把你家仇人教训得挺惨啊?”
季绸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眼珠转了转,脸上竟展开一抹饱足的笑。
这种笑通常出现在他亲自动手处理那些得罪他的人之后,让人感觉有点阴森恐怖。
“是的,”他被阻塞到发酸的嘴巴勉强动了起来,“他哭了很久。”
第46章 室友室友
药给了, 医疗仓给了,组装好医疗仓,看着季绸吃下遏制易感期的药, 躺进修复液, 孟咎悄无声息瞥了眼床上隆起的小包。床头柜上放着他组装出来的机械玩偶, 一只布满凌乱痕迹的手从被子边缘伸出来,恋恋不舍地抓着机械鸟的翅膀尖尖。
看得出来是真喜欢了。
孟咎无声笑笑。
季绸说他喜欢小鸟,小鸡这不是也挺喜欢的?
“管好你的眼睛。”浸泡在纳米修复液里的alpha发出警告。
孟咎收回视线, 走到医疗仓边调整了下修复强度,“我确认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昏过去了,到中午前都不会醒来, 你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孟咎一阵咋舌:“你到底对他干了什么?不会真标记了人家吧, 我记得他是alpha。”
被同为alpha的季绸标记,小美人气晕, 合理。这小美人一看就要人捧在手心里哄着才行, 季绸就是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哪会哄人, 说不准给人欺负哭了, 还凶了人家,把人气晕, 更合理了。
“我爱怎么对他不关你的事, ”季绸冷漠道, 不打算回答。
但还是强调:“我没标记他, 他是自己累昏的。”
至于怎么累昏的, 他并不打算跟一个无关人士细说。
就像他说的, 那是他的仇人,又不是孟咎的仇人, 他们之间的事情,容不下其他人插手。
身上的伤被医疗仓快速修复,违禁使用速效修复药,恢复虽快,愈合中感受到的疼痛却是数倍于安全区间的。
看到季绸从医疗仓里走出来,瘫着张脸,浑身的肌肉却在控制不住地痉挛,孟咎就感到一阵牙疼。
“你再这样下去,最多能活两年。”他说。
季绸拿起衣架上的浴袍穿上,“为了不被发现异常,这是最好的办法,普通的药太慢了,容易被察觉出不对。”
“两年,足够了。”他满不在乎的说。
为了掩盖自己所做的事情,为了不被发现异样,他这些年一直如此。就算只能活两年也无所谓,反正两年够干很多事了。
不过今天倒是在说完这话之后,情不自禁撇了眼床上。
心想:要是这个人知道了,兴许又会露出那种心疼的表情,他那样看他,让他心里也忍不住酸胀得难受。
他走到床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两腿交叠,呼吸着空气里散发的淡淡馨香,刺痛的精神好受了很多,大概是遏制易感期的药正在起效,让他不再发疯般渴望自己的易感对象,一秒没有把他抱在怀里,就烦躁得要发疯。
至少现在,他还能看起来冷静地坐在这里跟孟咎说话,而不是像个发情的野兽一样把人从头到脚舔个遍。
季绸搭着双手,遮住自己下半张脸,隐晦咽下口水。
“外面情况如何了,许知游死了吗。”
孟咎:“......”
他还惦记着弄死许知游的事呢?
靠在矮柜上,孟咎手里抛接着一个军用信号屏蔽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哥们,我的命也是命,你知道许知游身边跟了多少人吗?他家司机都是A级alpha。”
季绸面无表情:“你是S级alpha,还有星火盗贼团的人在背后支援,我记得你上周还截获了米勒家一批军火,有这些,对付几个A级alpha不是问题。”
黝黑深邃的瞳孔充满压迫力地看过来。
季绸的眼睛不反光的,跟潭黑水似的吓人。
孟咎苦起脸:“是,那些A级alpha都是小虾米,可你是不是忘了,许知游自己就是的S级alpha,他们家什么名号你又不是不知道,‘猩红之眼’,战场绞肉机,许知游虽然还是个没长成的小崽子,却是最不容小觑的那个,你知道许家这一代,许知游他爹生了多少个孩子吗?”
“一百二十一个!不是二十,不是一个,是一百二十一啊!结果怎么着,外面现在可就只知道许知游一个许家子,下面再就是他两个更小的弟弟,虽然被许家承认了,后续怎样还不好说,你当他怎么坐上这个继承人的位置的?搞不好,我真要把小命丢在他手里。”孟咎一个劲的摇头叹气。
这些顶级权贵家里都有那么点不能说的秘密,哪个不是腥风血雨厮杀长大的,年长的姑且不提,就说那些新长起来的小辈们,一个个看着嫩,实际上内里不知道攒了多少毒水,各个都是吃人的小狼崽子。
季绸淡淡道:“可惜了。本来今晚选择在那附近扩散虫族基因病毒,就是为了能顺便除掉他。”
孟咎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一沉。
他年长季绸五岁,三年前被看着还是个孩子的季绸找上星火盗贼团,点破他的身份,声称可以为他洗清柳氏集团当年被诬陷的罪名,让他给自己惨死的哥哥和小侄子报仇。
柳家的事情,算算又是一笔说不完的债。
那时,孟咎还没想到那个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少年,会长成今天这个模样。
短短几年,他好似把一切背负着的沉重枷锁都收敛得一干二净,看起来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可孟咎却觉得,面前坐着的人,比之前两年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类壳子的怪物了。
“说起来,你不是长期打抑制剂,为什么会突然易感?”孟咎下意识不想就虫族基因病毒的事情说下去,转移了话题。
他往床上瞧了眼,眼神变冷:“你被人算计了?是他?他做了什么?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季绸忽然易感的原因。
季绸沉默了。
“是因为他,不是他做了什么,是他说他不想打我,而且只不打我。”季绸深沉地盯着孟咎。
孟咎:“?啥意思?”
季绸皱紧眉头,拿起桌上的药又吞下一颗,感觉到沸腾的血液被强行冻结,自己又掌控了自己的身体,才算满意。他回复孟咎:“你不懂。”
难道要说,他因为林修月一句话,就让之前打过的抑制剂全部失效,失控般对他易感吗?
不,一定是抑制剂打得不够多。
或者那批抑制剂里有劣质品混进去了。
“你也没必要懂,你只要知道,他有我亲自盯着,翻不出风浪,目前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迟早会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季绸冷笑,“不过不是现在。”
孟咎:“?”
神金。
季绸一副运筹帷幄的镇静表情看过来:“所以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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