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过的帝国陛下找来了
酆渊落地的瞬间意识到对方是谁,沉默了: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见面,是不是不太好?
何星煦却已经着急,小声催促:“酆……酆大哥你进去了吗?没有摔吧?”
栅栏四周围了不低的树枝藤蔓,何星煦虽然能看到酆渊翻过去,却又担心他受伤,加上酆渊迟迟不开口,又怕被远处的邻居听到,只能小声开口。
谁知下一刻,就听到酆渊低沉的声音格外认真道:“何外公好,初次见面,打扰了。”
何星煦意识到什么:“???”外公在家?
何外公:“……”
酆渊生怕何外公跳起来揍人,赶紧从里面将院门打开,何星煦如同旋风般冲进来,脑袋四处一转,最后落在远处,没忍住眼圈泛红跑过去,扑倒老人身上:“外公,我回来了!”
何外公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以为天太黑出现错觉,虽然抱着希望,一直强撑着非要说小煦没出事。但这么久没消息,他其实已经不抱期待。
可这时候感受着身上沉甸甸的重量,何外公老泪纵横,抬起手摸着外孙软乎乎的脸,是热的,真的是热的……
“我不是眼花了吧?不是做梦吧,是小煦吗?小煦你真的回来看外公了吗?”
“是我,外公,真的是我!”何星煦没忍住哭出声,这些天自从穿到星际,他花了三天才控制住不去想这边的事,努力让自己坚强一些,可在这一刻,见到最熟悉的亲人,最想见到的人,那股强装的从容坚韧,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何外公终于意识到自家外孙真的回来了,他一把搂住何星煦,仔细瞧着,因为天太黑到底看不太仔细,却努力去分辨:“乖孙孙,让外公好好瞧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瘦了?你这孩子,这么久去哪儿了?知不知道这次吓死外公了……”
何星煦摇头,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没有瘦,还胖了……没有受伤,你看,我好好的,真的没事。外公,让你担心了。”最后,他的脑袋埋在外公的怀里,嗅着外公身上的药草味,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
只要见到外公,仿佛一切困难一切难过都不是什么事儿。
外公就是他心里的定海神针,他整个人轻松下来。
等何星煦和何外公重新打开小院堂屋的灯互诉衷肠后,何外公这才记起来外孙是陪着一个外人回来的。
何外公仔仔细细确定自家外孙真的没受伤,甚至真的长了点肉,才放下心。
高考这段时间太辛苦,他上次在高考前去城里见到孩子的时候瘦了不少,这会儿瞧着倒像是又把肉长回来,也确认是没出大问题。
“小煦啊,你这一个多月去哪儿里了?他们都说你出车祸后摔下山涧被冲走了……你这是?还有这位先生是?”何外公冷静下来,之前只看到一个轮廓,是个很高大的男人,但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何外公眉眼锐利,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瞧着像是二三十岁的模样,但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张优越的五官,以及特殊的发色和瞳仁。
酆渊又朝着何外公颌首示意:“何外公,我是酆渊,你喊我小酆就好。”
对于这位一看就和何星煦感情很好的老人家,酆渊态度很敬重,更不要说,对方很可能正是当初第一个收养何星煦的人。
何外公还在打量酆渊,尤其是落在他暗绿色的瞳仁,以及那一头及腰的银发,只简单用暗绿色的宝石纽扣束着,愈发将那张脸衬托得不似凡人。
何外公终于收回视线:“酆先生,你和小煦是怎么认识的?是你救了他吗?”
酆渊没听到预期的小酆也不介意,知道自己如今身份存疑,任谁在知道自家外孙生死不知一个多月后,突然跟着一个男人回来,都会心生警惕。
酆渊刚要开口,一旁正拿着手帕擦脸的何星煦愣了下,他像是才意识到什么:“什么一个多月?我不是失踪好几个月了吗?”怎么算加上荒星还有回到首星,这么久也有三个来月了吧?
何外公疑惑看去:“小煦,你是高考后第五天6月13号出的车祸,今天是7月25号,你失踪了差不多一个半月。”
何星煦有些恍惚,这是怎么回事?这时间有点对不上啊。
酆渊看出何星煦的疑惑,担心他会想到什么,出声解释道:“应该是我们穿来的方式有问题,也许这边时间也延迟也说不定。”
何星煦早就准备和何外公说,在玉米地的时候他也询问过酆渊,他答应了,如今这么说,也不担心何外公会发现不对劲。
何星煦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加上刚刚哭得太狠,鼻子眼睛都有些不舒服,他惴惴不安看向何外公:“外公……抱歉,让你担心了。”
何外公摇摇头,握着何星煦的手:“你能回来,已经是幸事。只是乖孙,你们刚刚说的时间不对,还有穿来……是什么意思?”
何星煦下意识看向酆渊,后者朝他点点头,随即走出去,帮忙瞧着四周有没有别人。
堂屋里一时只剩下祖孙两人,何星煦硬着头皮把自己这段时间机缘巧合穿到未来几年前星际时代的事说了,为了让何外公放心,事无巨细,包括他一来就被邻居马洛照顾,还有替他办了户籍的酆科长,还有好心人贾老板……
最后说到霍恩公爵变成怪物的凄惨遭遇,何外公更是表情严肃,但从头到尾在何星煦说着的时候,何外公一直没打扰也没打断。
何星煦虽然中间减少不少事,却也说了足足半个小时,等他终于说完,不安看向一直沉默的何外公:“外公,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何外公一直没说话,就那么怔怔看着自家外孙,好半晌,才像是回神:“你说的……有些太过……奇幻,外公想缓缓。”
何星煦一时间不确定外公是信了,还是不忍心戳穿他以为他在做梦,或者是重伤后伤到脑子都出现癔症了。
毕竟如果他好好在现代生活,有个人跑到他面前,说这么一番,他也会觉得对方确定脑子没磕到?
何星煦突然想起一样东西,是羿元帅送给酆渊的匣子,他匆匆起身,刚拉开门,酆渊早就猜到,提前把他们忘到院门口篱笆下的匣子拿回来递过去:“去吧。”
何星煦快速倒了声谢,跑回去递到何外公面前:“外公,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这个,这里面就是我说的那个羿元帅给酆大哥,里面都是宝石,是真的。”
说着打开,顿时满堂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到能恍花人的眼睛。
何星煦虽然知道羿元帅给的东西必定稀有,可真的打开,也被惊到,太过刺眼,让他连忙合上,缓了好久,才觉得眼睛好一些。
何外公也下意识抬起手挡了下,可即使只是一眼,依然看到里面的东西,他表情愈发凝重,或者在陷入沉思,半晌,才笑着抬起手摸了摸何星煦的脑袋:“外公没说不信,好了,不用证明了,外公自然知道我家乖孙从不说谎,你说的,外公就信。替这位……酆先生办理户籍的事,倒是也不难。我以前救过一些偏远民族的族人,他们有一部分隐居在山上,很少下来。这些年我们逢年过节还有联系,我可以打电话过去问问能不能将酆先生的户籍落在他们那里。”
他这一辈子治病救人无数,也没拜托过谁帮忙,虽然说是打电话问问,但何外公很确信,只要他开口,对方不会拒绝。
何星煦没想到事情这么快解决,放下心。
这一晚大起大落,加上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他让何外公坐着,干脆去后院打水后烧水洗漱。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很熟悉这里的一切,很快和酆渊说了声,匆匆提着桶去了后院。
如果是平时,酆渊肯定会上前帮忙,但这会儿他有一些事想问何外公,也就没跟上去,确定何星煦离开后,才站到门口,隔了一个堂屋的距离,望着此刻坐在躺椅上的老人。
何外公目光没有先前面对何星煦的慈爱,望着酆渊,带着审视,但第一时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