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过的帝国陛下找来了
等两人离开,四周古怪的氛围好了不少,何外公脸色却一直没好多少,几乎没怎么开口。
等话题被引到何外公身上,他也只应付几句。
众人对这位德高望重的何老先生很敬重,虽然对方待在这偏僻的小地方,但何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军医,救了不少人。
如今这些人天南海北,身居高位的更不少。
其中过来的几个大老板,与其说看在不在这边发展的徐父面子上,更是想来见见何老爷子。
原本以为徐父和何老爷子关系好,那么徐父说的几个投资项目,他们也不是不能合作,可现在嘛……
几人对视一眼,很快随着何外公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后,也纷纷告辞。
一直等宴席结束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外面只有收拾东西的帮厨。
徐老头脸色难看,坐在客厅不悦指着客房:“这就是你选的媳妇儿?她一个来历不祥的人我还没嫌弃,她倒是先嫌弃你了?你就非她不行吗?”
气得老头子在堂屋拄着拐杖走来走去,要不是顾忌着钱都是儿子赚的,他刚刚就发火了。
他的老脸啊,被踩得结结实实的。
徐父压低声音:“爸,你少说点,别让思柔听到,她也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那就是故意的!你这些年光是在医院给她交的钱,没有几百万也有上千万了,结果她呢?醒来给你好脸了?你还给她买这么贵重的玉镯和红宝石?”老头子气疯了,那个女人凭什么?
“爸!”徐父脸色不好看,怕老爷子声音太大被听到。
就在他刚要说些什么压下老头的怒火时,一道声音响起:“徐哥,抱歉,我知道不该给你难堪……只是,我真的没想好。这两样东西,还给你吧。”
闻思柔是自己推着轮椅过来的,她本来就没想收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不想徐父当时更难堪,她已经把玉镯和耳钻还给他了。
这会儿过来本来是想还东西的,没想到会听到徐老爷子这些话……
她脸涨得通红,客厅有门槛轮椅过不去,她干脆把锦盒放在门边,匆匆操控轮椅离开。
徐父脸色变了,不悦看着老爷子:“你少说两句吧。”
本来今天要办的两件事都没办成,他也窝着火,被老爷子这么一通捣乱,更是怒火没处发。
徐父追着闻思柔离开,老爷子气得拄着拐杖捣着地面:“逆子逆子!”
何外公这边回去后脸色不太好,他一开始就猜到这次所谓的宴请动机不纯。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猜对。
可猜到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那位闻女士虽然病弱,但无论是气质还是品性,让人很舒服,他刚刚看到那些假耳钻,对方脸立刻红了。
显然也是看出仿得那么真的高档货是假的。
这种不像是普通出身,怎么会和徐父在一起?更何况,听说几年前就在国外昏迷着,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确定关系,徐父为什么愿意帮对方?
闻女士的家人呢?
何星煦和酆渊提着两个食盒回来时,看到何外公坐在前院的葡萄藤下不吭声。
四周昏暗,他们上前:“外公,怎么了?不是去吃席了,怎么这么不开心?”
两人为了避开徐家的宴席,在外待到现在才回来。
小吃摊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味道重,不适合老爷子吃,所以他们又去一家味道不错口味清淡的私房菜馆买了几道菜回来。
何星煦想着外公可能不会在徐家宴席上吃好,但没想到这么好脾气的何外公能被气得这么狠。
何外公想到先前徐家的事,还是觉得不舒服。
但这事……还真的没法说。
他和那位闻女士第一次见,总不能说觉得徐父这人有问题,想逼婚吧?
闻女士长得比实际年纪年轻很多,又是这般容貌,徐父可能是早点想确定关系才这样也能说得过去。
至于假货……这更没办法确定,也许徐父也被骗了?
何外公摆摆手,他的确在宴席上没吃好。
看到外孙带回来食物,摆上桌,三人干脆吃晚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徐金提着高档礼盒过来道歉。
何外公没拿先前徐父给人送的一人一份的礼物,空手回来的。
徐父知道今天的事怕是何外公看出来了,催徐金过来替他道歉,想缓和关系。
婚事没确定下来,那几个大老板得笼络住,他生意出了问题,虽然暂时还没爆雷,但也撑不了几个月。
何星煦看到是徐金,眉心跳了跳:“是你啊,怎么了?又是吗?”他看到徐金提着的礼盒,干脆这次没让人进来。
外公虽然没说怎么回事,显然徐家不值得深交。
既然如此,他都懒得应付。
徐金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门都进不去:“是星煦啊,这不是今天席面上闹了点情况,怕何老先生没吃尽兴,专程来道歉的。”
说着,提了提手上沉重的礼盒,有种卖惨的嫌疑。
何星煦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人,刚要找借口把人赶走,何外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门口:“小煦,让他进来吧。”
刚好他也有点事想问徐金。
他这人好奇心不重,徐金先前过来虽然觉得徐金说得有问题,但也只是拒绝不再管。
但想到白日里看到的闻女士,也许是对方即使面对徐父温水煮青蛙一般的算计,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说出不愿意的话。
这种虽然柔弱但骨子里能坚定自己的想法的人,他是很喜欢的。
闻女士自己能立起来,他不介意帮上一把。
徐金没想到何外公还能让他进门,一喜,耷拉着眼,可怜兮兮看过去:“星煦?”
何星煦虽然奇怪,但外公都这么说了,他让开身,却没让徐金把礼物提进去,让他放在门后。
等下送人出门的时候,刚好让他提回去。
徐金也不恼,又恢复先前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何外公把人请到偏厅。
何星煦怕徐家人又气到外公,干脆陪着过去了。
酆渊没进偏厅,但在门口不远的位置站着,既能听到偏厅的动静,又不至于直接和徐金打照面。
徐金看到何外公,很是愧疚,眼圈几乎是立刻红了:“何外公,您看今天这事……本来是想着替阿姨做决定,她一直觉得自己身体不好怕拖累我爸,我爸这才想着干脆逼一把,帮她做决定。这事闹的……”
何外公没被他的情绪影响,也没被他带着走,突然问道:“说起来,你上次只说你阿姨身体不好,前段时间才在国外疗养院醒来。说起来,你这阿姨怎么和你家认识的?我瞧着不像外国人,难道从去国外前就认识了?她家人呢?不管她了?”
“啊?”徐金又一通话要说,主打一个卖惨装可怜,务必把徐父交代的事办好。
结果何外公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徐金没想到何外公会突然追根溯源:“这个……”
他一时卡壳,竟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何外公似笑非笑:“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她家人在哪里,都有名字,想回国肯定也要有户籍吧?户籍上都有家庭地址的。”
徐金已经想糊弄过去,被何外公直接点出来,表情差点没维持住,但知道不说清楚,这位曾经的军医怕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对他们生出更多的怀疑。
徐金想了想,干脆半真半假道:“其实我阿姨是……我父亲救回来的。”
“哦?”何外公表情愈发严肃。
旁边的何星煦更是匪夷所思,一脸问号看过去,这年头救回来一个人?就没了?不直接报警帮人找家人的吗?直接把人就这么留下来?
徐金叹息一声:“我阿姨是山上的穷苦人家的女儿,十八岁的时候要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卖给鳏夫。鳏夫家暴打她,她逃出来后就打算跳河自杀,被我父亲路过给救了。
带她去镇上包扎好伤口,我父亲本来是想送她回去的,但她死活不肯回去,说怕再被打,她因为家里穷,当时压根没给她上户口……我父亲可怜她,当时刚好在外面做生意赚了点钱,就把她留下来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