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快穿]
“呵呵……”艾弛发出无奈讪笑。
每次见面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耳朵都要听出老茧来。
好在,没多久有人将他解救了出来。
坐在后排的蔡崇早看见艾弛,就是慑于大殿中长辈诸多不敢放肆。
半晌之后年轻公子们开始呼朋唤友,他这才从父亲眼皮下溜走。
“爹,我去与朋友聊几句。”艾弛抬手,自己先站起身来开溜。
说罢,拢好大氅匆匆忙忙迎了上前。
“别到处乱跑,外边儿冷。”
艾忠云在后高声叮嘱,顿时引来一众看笑话的各色眸光。
广阳国公宠爱独子的名声是彻底传开来了……
“我知晓花园中有一处景致不俗,咱们去那耍会?”
进宫数次的蔡崇轻车熟路领着艾弛往偏殿走,走着走着忽地又迟疑起来:“万一受寒可不好。”
“放心吧,今日我且穿得厚着呢!”艾弛推了把人。
在数道目光注视下,说话之前都得先过一遍脑子。
——还不如吹寒风。
“本来前几日我就想寻你去逛集市,一直被我爹压在府中读书……哎?他们在做甚!”
穿过偏殿,西花园顿时映入眼帘。
冬日花园除了雪还是雪,在这片白色中,几个身着艳丽衣袍的公子哥在其中尤显瞩目。
四个十六七岁的公子哥围在一起,听不清在说什么。
蔡崇又是个瞎凑热闹的性子,见到有人就围了过去。
来到近前才知几人竟是在欺负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太监。
小太监跪在雪地中,牙关不停打颤,只顾得向几人磕头求饶。
“我听人说,太监不是真男子,要不你给少爷几个瞧瞧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就是,你说少了那玩意儿……”
“喂!我说——”
没想到见不惯而出声的竟先是艾弛,他往前一步挤入包围:“不知这位小公公如何得罪了几位少爷,你们要如此羞辱于他。”
几个公子哥不认识艾弛,但看他穿着之华贵,并不敢轻易得罪来人。
“我几人就是逗个闷子,没想真脱他裤子。”
瘦高少年下巴满是痘印,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说话时,细长眸子中满是令人作呕的龌龊笑意,脚尖还用力地踢了下小太监。
艾弛冲那小太监摆了摆手:“几位倒真是好雅致,专门来宫里寻乐子。”
蔡崇将冻得走路都不利索的小公公招到身后,看清来人后凑到艾弛耳边低语几句。
“带头那个是镇武公的庶长子宁远征,其他几人都是依附于镇武公的武将之子。”
镇武公宁奚安
二皇子母族的舅舅,曾经掌控昀北十万军队,后交还兵符入朝领了个闲职。
不过其旧部遍布朝廷,在朝中仍有一席之地。
朝中风向波云诡谲。
艾忠云与解钰针锋相对,但那是在文官阵营中,与武官相争时,他们是是同一阵营。
艾弛两人交流那边身份时,对方同样在交流。
广阳国公独子一出,宁远征忽地沉下了脸。
“我们走!”
府中嫡母临行就交代千万不要惹上广阳国公世子。
那是个宝贝疙瘩一旦出事,艾忠云能将镇武国公府拆得片瓦不剩。
惹不起就避。
几人脚步匆匆地钻入花园另一侧,很快消失不见。
艾弛这才摆手道:“快去办你的差事吧,此地不宜久留。”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砰地朝艾弛连磕三个响头,随后起身跑了。
“没想到你还有一副侠义心肠。”蔡崇调侃。
侠义心肠是没有,就是看那小太监不过十二三岁,是个可怜人罢了。
望了眼白雪皑皑的花园,艾弛拢紧帽沿跺脚:“咱们还是回大殿吧。”
这皇宫,处处冰冷,艾弛不喜欢。
二人又返回大殿。
不过一时同情出言帮了几句而已,艾弛全然没放在心上。
回到殿里后,乖乖坐到暖炉边烤火,对这皇宫景致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本系统让某人花积分兑换健康卡,还舍不得!】
鱼白吐槽。
【只能用一个世界,有什么用。】艾弛反驳。
系统积分通过了解之后就会知道,到处充斥着坑货两个字。
上个任务世界任务完成奖励两千积分,但一□□康卡就需要六百。
六百积分还是一次性的,下个世界照样清零。
艾弛要把积分用到关键地方,这个世界他就是来享福的……躺平就好。
【又有一千积分入账。】
【难道是刚才那个小太监?】艾弛猜。
上个世界改变康青霞的人生获得五百积分,这回竟然有一千积分。
【哎呀呀,不止不止,是十二个一千积分,加起来总共有一万二。】
艾弛惊。
一万二……
刚才他无意间救下来的小太监竟然是本文下册中的最大反派。
那本说得是今太子长子登基为帝之后的故事。
小太监九喜成为权势滔天的宦官,前操控鹰爪加害朝臣,后引诱年轻的小皇帝沉迷后宫声色不思朝政。
而这十二个一千积分就来自被九喜害死的十二位忠臣。
【又加了一万分。】鱼白激动大叫。
这一万分来自九喜本身,原本今日他会被纨绔们脱下裤子羞辱一番。
此次事件就是他黑化的导火索。
之后便是反派太监的成长史兼杀人史。
【所以我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艾弛思考中。
短暂的两秒钟后,艾弛高兴的兑换了健康卡,一秒都不带犹豫那种。
有钱谁不大方……不是穷吗!
***
夜幕降临,文华殿到处张灯结彩,数盏彩灯照得殿内宛若白昼。
比之白日里的冷清萧瑟,这里暖和得外界处于两个季节。
大氅尽除,女子无论老少都是珠翠罗绮,贵气逼人。
“弛儿方才可是与那镇武公的庶长子有冲突?”
艾弛坐在夫妻两后,独自坐了个小几。
黄氏应付完前来客套的各府夫人,忽然转身问道。
“就是两句口舌之争,算不得冲突。”艾弛奇怪:“娘怎么会知道?”
丝竹声起,异域舞姬蒙着面纱飘然而来。
在丝竹声中,黄氏压低声音道:“方才来文华殿的路上撞上个小太监,他所说。”
“小太监……可是还说了些其他?”艾忠云问。
“说那宁远征想法子要你好看。”
小太监只说受人之托,说完便匆匆离去,黄氏并不知具体情况。
“在宫宴之上?”艾忠云倒并未放在心上。
敢在宫宴之上动手,晾宁远征有十个胆子也不敢。
“不必放在心上。”艾忠云无所谓地摆手:“他们最多私下拐弯抹角寻你麻烦,不必理会就是。”
“儿子省得。”
丝竹声停下,宴席正式开始。
八道菜,六荤两素,一盘果子和一道糕点。
艾弛最期盼的环节在失望中落下帷幕。
一桌子菜果真让人毫无食欲。
虽然能想象到刚出锅时有多精美,但经过一冷一热催化,绿菜泛黄,汤上凝结着层白色油脂。
那道腥膻味足以盖住所有菜色味道的清炖羊肉是其中最大败笔。
艾弛失望地放下筷子,捡了颗果子丢进嘴里。
冻得硬邦邦的果子咬了两下没咬动,艾弛悄悄吐到手心,又将果子放回桌上。
得!
就连果子都吃不成。
艾弛个头小,坐在第二排只能看到龙座脚,坐在桌后的妃嫔们更是勉强看到发顶。
所以当黄色闯入视线时,艾弛以为是皇帝终于来了。
“怎会是太子?”
可从旁人议论声中艾弛才发现这黄色不是明黄,而是橙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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