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江无眠想着方子,决心等送走庞侍郎就开始配置风油精,起码要将八月开恩科时的量做出来。
庞侍郎用过一顿饭家去,江无眠就羊毛一事闭门写起公文来,他得将此事的利弊陈明清楚,以此能牟利的点在哪儿,会赔本的地方有几处,能给匈奴等人挖坑的条款有哪些,抢占先机又能获多少利润。
白楚寒好不容易闲散一回,再度回来小院,就见这里大变模样,空气之中更有不知名味道混杂在一块,让人深觉此地非是住处而是工坊。
算算时间,工部应当竣工才是,师弟所画图纸颇为简单,前后建筑仍是旧制,唯独院子改换一番,工期大减。
那院子很是简单,有熟手在,推平填土铺石打夯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算下来再过几日应是要置办家具,选吉日搬迁了。
这般想想,白楚寒心情松快几分。推开书房,见江无眠仍在伏案写公文,凑过去一瞧,和兵部报上的消息有关。
趁此时机打出几块草场养羊养牛养马,压缩匈奴生存空间,逼得他们不得不西迁。
江无眠的折子历来写的实在,没有华丽辞藻,一言一语皆是务实之风,白楚寒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公文所写成真那日,匈奴西去,满地皆是大周边关牧场之景。
待江无眠歇笔,他难得笑一声:“师弟便是为此去信岭南唤人北上?”
要拿下匈奴草场,打得人抬不起头,火炮轰天雷必是少不得,只靠工部这几个不成事,还是要大部队北上才行。
韩昭鸿等人已去,大党分裂,其余等人各自为政不成气候,便是进京也无妨了。
火炮轰天雷等物蒙建元帝看重,待遇必定比在岭南好多了。
其他不说,一些岭南找不到或是价高到肉疼的部分材料能放开手脚要了,京中工部的库房素来没有空过,无论何物都能找得出来。
除却这些人以外,还有金不换等人随书坊一行人入京。
江无眠正是要将进一步研制软化剂与配置风油精两事交给他们,若是其中没有想要的人才,那广开门徒教化便是。
“不论突厥匈奴,或是鲜卑乌桓等人,皆是逐水而居,以豢养牲畜为主。草场之于他等,正如土地之于大周,如今能趁此机会拿下草场,肥沃大周,岂能看着到手机会不翼而飞?”
虽然不能学着当地人在草原上设置王帐,但是选一处地方建城向外推动边界还是能做到的!
建材有水泥,建城人手有工程队,不够还有俘虏来的当地部族,铺路架桥全能做得,只差将地方打下来了。
江无眠自然是要万分支持开打的。
白楚寒看到最后也是心动,他同样主张给突厥与匈奴一个教训,然朝中大部分人是要以防御为主,因为两线作战,大周拖不起!
别看突厥和匈奴两方厮杀厉害,但在和大周开战一事上,两方看得清晰,只有夺了大周边关粮食,他们才有活路才有未来可言!
因而,此战在所难免。
为速战速决,江无眠宁愿把手上稳定的热武器全拿出来支撑两边作战,给人来一个大教训,让他们知道大周不是尔等后院,随来随取!
当然,东西和人都不是白出的,给岭南道点补偿才行,比如那即将开设的互市,是不是要给岭南点甜头吃?
这已是后续要和建元帝商议的,目前还是把羊毛的折子递上去,等待批复罢。
公文过了内阁摆在建元帝案头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如何想来如何做得,那羊毛制作的衣物又是如何保暖轻便。兵部庞侍郎同时递来说的相关,但侧重点却在如何冒充某个部落获取匈奴情报上。
随折子递上来的还有一块羊毛钩织出来的被子,和铺陈的毛毯不同,此物光泽柔和,触之不见粗粝,反而贴身柔软。
建元帝满是惊奇,羊毛竟能做成此物?真不是兔毛狐毛一类?
若真是羊毛,又是如何变作柔软之物甚至能贴身的?
庞侍郎又在公文中提到是受江无眠启发,他才能联想到假冒部落获取情报一法,公文内满是推崇。
建元帝见自己看好的臣子有如此之能,心下大悦。如此能臣,是他点做的状元,正是说明他有伯乐之才,遂便宣两人入宫陈说。
第192章 作坊
除却江无眠与庞云风,内阁和户部相关人员也喊来几位,就羊毛收购和羊毛作坊一事商议一番。
不论江无眠初心如何,他这等行为实际上有越俎代庖之意,前有工部现有户部,时日一长,莫不是要经手六部做隐形阁老?
因而此事得找相关人员来。
在看过两人奏折后,又行商议一番,继而几道密信自宫中发往边关。
镇西军营。
冯年结束巡逻,率队回营,马蹄阵阵,扬起几道风尘,又抛之身后。
甫一回营,便有冯志亲兵请他去营账内议事,“将军吩咐,待小将军一回营地,立刻前往大将军营帐。另请几位将军参军一同前往,不得耽误!”
冯志疑惑一瞬,嘴上仍道:“本将换过甲胄便去。”
路上见到两个将领带着参军一道去见冯志,琢磨他爹到底要做什么。
早春时匈奴几次南下,被轰天雷挡了回去,但仍有人不死心,一直骚扰侵袭。
小波来袭,不好用轰天雷对付。此等神物必然要等关键时刻放出震慑敌人。故而几次对阵下来,镇西军有所损伤,正要补充人手,今年在边关补充的将士不少,新军大营都训练不过来。
莫非是朝廷来人?
可最近军中没上什么折子啊!
“小将军一道?”两个着皮甲的短须中年人走进,见冯志连他儿子都叫了过来,同是心生纳闷,这冯志要做什么?
刚回来连口热饭都没吃,一道军令喊了过来。亲兵不露口风,想打听都没地方打听。
沿路见到冯年,见他也是同行,招呼过后又问两句,得到的答案亦是不清楚。
冯年边走边道:“刚打南边巡逻回营,便有大将军召请我等,详细事情未曾告知。怕要耽误时间,刚换衣物就去将军的大帐,遇到两位也是凑巧,不若一道前去听听?”
想问问留守营中的人有无消息,但是看起来这两人也摸不到头脑,所以他爹请人过去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安倒是按了回去。
上次冯志召大营内所有将军商议,未入营帐就有几人丢命,待到商议完,更是砍了不少人震慑军营。
他二人是在那之后提拔上来的将领,对冯志少有了解。
但是见冯志之子都摸不着头脑,显然此事不是针对他们二人的。
一入营帐,凉意扑面而来,一身暑气尽散,几人不由喟叹一声,还是冯大将军受皇帝重视,这等热天的冰块说给就给,不知路上耗费几何。
营中已有几人等候,皆是和身后参军嘀咕的,见他三人带参军一道而行,神色各异。
说到底,冯志是镇西大将军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人脉散得七七八八。顾家经营几十年,营中不说尽皆倒向顾家的,但也偏向于他。可顾家参与谋反一案,部分人被煽动参与,中途却被突然出现的冯志斩于马下,连那几人一块去了酆都,营中乍然失去将领,很是惊惶一阵。
有人蠢蠢欲动上位,又被冯志压下,后冯志提拔几个将领与原本留下的部分相互牵制,刚刚入内的两人便是如此来的。
冯年一贯代表冯志意思,此行三人携道而来,是冯志又有动作了?
刚念叨他人呢,冯志与参军便是入帐,身后两个亲兵抱着纸张,按人头数发放下去。
正在满心猜疑他有何目的的将领被白纸黑字糊了满脸,有那不识字的不耐烦地动了动,被冯志虎目一扫,顿时萎靡地耷拉下去,不敢再动作。
冯志是真敢杀将,有事儿动不动就要找军纪,前者掉脑袋后者丢面子,自个儿选一个吧。
不然就都老老实实听人调令,好歹军饷给的足啊!
胡萝卜加大棒的操作下,一干有心思没心思的收拾得服服帖帖,起码面上不敢给脸色,也不敢使绊子。
“老夫受皇命督管整合镇西军,知晓诸位难处。今岁遭逢大雪,边疆受难,承蒙各位舍命相守,方有今日。功劳苦劳皆报于陛下,所得赏赐皆分发各营。”他转而又道,“陛下明晓边关苦寒,生活艰难,故又送来一物,相关之事皆在纸上,诸位先行看过,有何疑问,老夫再行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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