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船只还去了谢霄那儿,又添了半船江南特色,全是依江无眠方子制作而成的半成品或是干货一类,吃时泡开就能进行烹饪。
虽不必现采摘的味美,但别有一番滋味。
鸭血粉丝汤的方子偏咸口,熬煮出的盐水浸入油豆腐和鸭血中,小火慢炖,使得风味互相侵袭,现在咬上一口,微烫咸口的豆腐和嫩滑的鸭血同时入嘴,鲜气骤然炸开,让人无暇多言,只顾埋首吃喝。
光是两人就吃完了一大锅,这还不够,另外还吃了酸菜鱼才能填饱肚子。
鱼是京畿地区的鱼塘里养的,秋天放干池塘收鱼,淤泥处理好配成肥料洒到地里,冬日里再放养的半大鱼苗进去,来年秋日或是后年再开池塘。
这和稻花鱼又不一样了,卖价却是差不多的。
说来岭南送来的干货里有腌制的稻花鱼干,还有蟹黄酱,江无眠已盘算好如何吃了。
“京外鱼塘是谁家的?来年再开池子接不接受预订?”江无眠吃完消食,提着灯笼带白楚寒去半完工的暖房里看植株。
白楚寒摇头,可惜道:“不接受预订,每年现卖。昨天刚开了池子,听到风声的人家一早过去排队,早早抢了干净。”
江无眠也是万般可惜,北地难得吃上的河鲜,没什么腥气,又方便处理,配上酸菜,着实味美。这是干货比之不了的滋味。
这样一想,他又格外想念岭南,海鲜多,国外东西也多,热带亚热带水果还多,除了当地各种自然灾害外,实在是好去处。
现在吃个荔枝也只能盼望南方来的船上有罐头,可惜这东西成本高,放出来的数量不多,就算想买,看到那价格,江无眠顿时失去食欲。
还不如在岭南住着,十个铜板买上半筐新鲜荔枝带枝叶,能吃上一天的!
白楚寒默然无言,那荔枝贵是贵,难道还能缺了你这个商队东家的份额?
还不是看价格贵,直接将这部分卖出去换了银子!
“岭南十个铜板半筐,味道鲜美,自有水果的清甜味。”江无眠幽幽落下一句话,“罐头多半是糖水,没多少荔枝味道,吃一口是白糖,甜到齁嗓子,价格又是翻天的贵,换你你去当这个冤大头?”
吃的不好还贵,这要不是自家生意,江无眠起码要写上一篇文章痛斥一番。
白楚寒:“……”
他的记忆若是没出错,这东西是师弟弄出来的吧?
江无眠理直气壮,“赚钱的事儿归赚钱,吃喝的事儿归吃喝。”
荔枝罐头明摆是前者,真要吃原味新鲜的荔枝,还得去岭南才行。
白楚寒:“……”
话落,两人已到暖房门口,鸭子提灯挂在门口,里面自是灯火通明。
江无眠带人绕过前面各种死去的植株,来到后面虽然精神不好但还是长成了的玉米苗所在地,“前些日子育种发出的苗。”
一排排花盆里长着孱弱小苗,这些是玉米,发芽率很低,不知是种子本身有问题还是培养方式有问题,总之,百来颗玉米粒出了四十多苗,又有各种病虫害,最终只有二十多苗成活,这还没到移栽入地,损失已是如此之大。
负责记录的学生却高兴道:“大人,这类种子往年发芽的不多,今年能有这些已经是多番选育之下的结果。而且今年还挪了地方,气候、土壤、水质都有不同,能发芽出来这么所多,可见此物非同一般!”
作为最早种植伺候玉米的学生,他的记录本上写的一清二楚,土壤时令都有清晰对比记录,尤其是出芽成苗这个阶段。
很多作物不出苗就彻底没有长成的希望,只有迈出这一步日后才有收获的可能,因此他记录得格外清晰。
在各种土壤中的出苗率,温度湿度不同的影响,病虫害情况等等,多年下来自有心得,然而北上后又开了眼界。
这和南方大有不同,干冷天气,阳光不足,温度不好,湿度不行,只能暖房育苗,谁料这竟是比南方出产的还多!
到底是哪儿出现了不同?
此物是南方船上带来的东西,能在南方长成,也能在北地出苗,结果会不会有差异?
负责记录的学生将此记录在案,每日对着玉米苗思考,还准备分出对照组,要不是北方太冷,这苗一出暖房就能冻死,他怕不是要列一个暖房内外对照组出来!
江无眠借来实验记录,翻出结果那一页,对白楚寒道:“此物来自西南半岛上,结果甚多,牲畜可吃,磨成面粉可做粮食,经过一年喂养,不见异况。叶子可做牛羊草料,或是编织品,补贴家用。秸秆可燃烧肥田,算做草木灰一种。”
放到北方,还能和小麦轮作,实现一年两收!
总而言之,全身是宝!
第204章 赔偿
白楚寒心中清楚师弟从不在此事上大放厥词,他并非好大喜功的人,历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出此言,便做不得假。
作物结果甚多,这意味着大周粮食上将再添一页,足以让百姓在交上粮税同时还有富余。
不管是换作银钱还是贮藏好做吃食都能用以养活更多人口,人口一多战争打起来就有底气。
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被他强行压下,白楚寒深深吸一口气,就着一点灯火看完记录,目光刮过暖房,他低声问:“此事有多少人知晓?”
江无眠按住他好似要刀出鞘的手,“皆是信任之人,于岭南来的几个学生,照料多年,方得此物。”
白楚寒好半晌才止住激动情绪,在结果未曾出来前,还是要保持低调。
一来东西刚移栽到北地,尚未得到实际作物,不好空口许诺。二来也是防备有人蓄意破坏,宁可将之掐灭在萌芽里,也不愿让江无眠得了功劳。
有鉴于此,白楚寒又光明正大宿在侍郎府上。只是如今有了客房,再不能与师弟住在一床,他可惜叹气,终究是去了客房处。
如此这般入了十月,镇西军递来消息,与草原匈奴一战得了大捷,只差一点险些摸到对方王庭,奈何对方去了冬季草场,一时半会儿摸不到地方。
不少人直呼可惜,就是这么一点时间差,对方马不停蹄送来使者团求和。
边关再递消息,匈奴派使者前来求和娶亲,人已至镇西军所在重镇。与此同时,北地突厥也递来消息同时要与大周结亲。
消息一到,朝廷上下虽然热闹,但总归有些古怪。
眼看着要大败匈奴,使其远走西陆,结果让人得了喘息之地,可惜!可惜啊!!
好似有一股气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使人万般难受,不少人心底盘桓一句话——怎生不再添把火,直接将王庭烧了!
十月中传来最新进展,使者团已经出发前往京师,沿途已是打点好,势必要严防死守,不让他人探听消息。
大周上下活动起来,建元帝命内阁与六部搭好台子,鸿胪寺预备起来,其他小国的朝拜纳贡都要预备好,不能丢了大周面子。
以及,这次是大周打了胜仗,对方求和求亲,什么态度都掂量着些。
说话时,建元帝扫过群臣面孔,尤其是主张和平共处的几位,这会儿都衡量清楚,大周是大胜、大捷,只差一点就能使匈奴化作历史,雄霸整个草原,强势一些又能如何!
至于和亲?
建元帝轻蔑笑了笑,战败者哪儿来的脸面要求西行和亲,朝拜纳贡还差不多!
江无眠眉头一皱,出列直言:“陛下,针对此战,臣有本奏。”
建元帝心情大好,“准奏。”
“针对此战,我大周本为胜者,匈奴不过败家之犬。”江无眠用平淡的语气吐出一串赔偿,“……为安抚边关将士百姓,告慰在天之灵,匈奴应出百万之数赔偿我方损失,本次战争开支靡费,应由战败者一方承担。多年战争中,大周边关遭受多番洗劫,粮草损失颇大,应赔偿大周相应损失。此外,允许大周开商路,在匈奴各个部落行商贩卖货物,不得阻拦伤害。”
另外还要赔偿占据草场无数,意思是,除却已经打下的草场以外,匈奴还要额外进行赔偿,毕竟前者是大周战争胜利的战利品,后者才是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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