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且看今日折子戏中的海带最终让主角死而复生,足以证明江无眠为推销海带究竟夸张了多少。
但有今日一出,海带来历沾染上民间传说的色彩,加之本身稀少、功效诸多,再操作一番,卖到北地时身价一定暴涨,银钱如流水也不为过。
海带做贡品,一旦出现大规模传染病害,控制不住,失了贡品,很难凑齐。
事情做不好,落下藐视天子罪名,贬谪夺官投入大牢夷平九族总有一种下场等着他。
不如直接卖货,赚有钱人家的钱。
想到此,江无眠示意他附耳过来,“记得多找几人。”
千万别被人压价,在北地里开个好头啊,周领队。
出海一事磕磕绊绊进行,各类货物准备上,江无眠一再斟酌,这可是韶远县海商在北地首次亮相,不说让人记忆深刻,起码要眼前一亮,能让人有下次再来的印象。
四月春蚕上山,水力纺织机已准备完全,正日以继夜地赶工。
其他作坊也没消停,开春以来几场雨让人见到了韶远县屹立的砖房与平整坚实的水泥,因此不少外来商队尝试定下部分。
自然,最受欢迎的当属造纸坊与陶瓷坊,尤以后者为重。
粗瓷大碗与精致青花瓷想比,眼睛不瞎都能看出后者的珍贵,谁能不喜欢?
转眼之间,商队已准备齐全,船坞里改造好的船只也迎来崖山商队的一行人。
在商队出发次日,江无眠又去堤岸处监督工程进度。
在韶远县逐渐完工堤坝时,崖山商队已行至北地,此刻随诸多商队自韶远回来,海带与折子戏一事已传开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于成文——那位在醉流霞一连吃了多日最后想买糖醋系列方子苦于钱不够的悲催老饕——他在京中学江无眠开了一家食肆,请戏班子直接北上来唱《三救海船》。
买不起糖醋方子,这一戏班子他还请得来。
当日戏一唱完,于成文直接找上门去,得知这出戏要在韶远县唱够半个月才换地。
他想了想,学江知县包下整个戏班子北上,给北地人开开眼界。
与此同时,又买了几道醉流霞的菜式推出,部分口味考虑到南北差异,请来的厨子做了部分改动。
在岭南道吃过醉流霞念念不忘的商队秉承着好奇,一窝蜂涌进了于成文开的食肆,当做平日消遣。
一进门便看到岭南道唱戏的戏班子,当下来了精神,一众商人食客拉上亲朋好友蜂拥而至。
就此,海带随着折子戏的名号也在京中传开。
短短一旬之内,折子戏爆火,越来越多的人为听这一出来此地。自然而然,折子戏中频繁出现的海带也走入众人眼中。
于是,等崖山商队来到京中时,来往之间谈论的竟全是《三救海船》!
“这,何时传到了北地来?”崖山商队面面相觑,眼前这一幕实在是不可置信。
“我等紧赶慢赶,竟还是落后一步。”周探风眉心紧蹙,这和来前商议的情况不符,传得太快,以至于折子戏的名声压过了海带。
是好事,也算坏事,打乱了商队步调不要紧,后续也能继续借折子戏的东风宣传海带,只是前期麻烦了些,做起来倒不难。
他思索片刻,立刻找来船副,“找人传些真真假假的传闻,往夸张了算。”
反正这批海带面对的大多是闲来无事,没事找事的纨绔子弟。
船副担忧,“万一那等小祖宗不讲理?”
听了宣传词,真有把海带的夸张效果当真,最终找上门来怪罪的,崖山商队开罪不起!
周探风挑眉示意道:“夸张。活死人肉白骨都不为过。”
出门在外,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尤其是商人一行,想将普通东西卖出高价,将高价卖成绝版物品,必须有舌灿莲花之能。
不过,海带功效说来如此夸张,还能有人信,多半是脑子不好,周探风自信能稳住人先掏钱再忽悠一笔钱。
毕竟折子戏中说过,海带开始做药用,最适合部分人食用。
待到如此过去三五日之多,便有人发现,海带一物真有人出售,然现如今实在不多,以至买不到了。
“怎生现今无了?不能再多匀一分出来?”有念念不忘者每日来商队之中纠缠。
实在是家中催得紧,从上到下都等着他拿回去一尝究竟。
崖山商队的人歉意一笑,“实在对不住客人,商队仅有这些,全搭进来,实在是一丝也无。”
这已经是不下十次道歉,话都说利索了!
但他们准备的货不多也是实话,毕竟韶远县存量不多,这些已是全部。
“回航后据实以告,知县大人自有对策!”
第078章 商队
一连多日,《三救海船》在京中上演,又衍生出本地唱腔与多个版本,颇为受人追捧,与此相关的海带与崖山商队也被人多次找上门来。
每逢此时,周探风扼腕叹息,为何海带不再多些!
但他同样清楚,这已是韶远县的极限。
江知县仅是养了部分,遭受风雨后损失颇多。好在来得及重新补种,时间紧张之下,只得了几船,再一晒干缩水更少了,本地截留部分,途径江南道时留下一些,还有剩余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独家垄断生意的确吃香,几日下来,赚取的金银令人大开眼界。
以至于,多年经商过手金银颇多的周领队都为之心惊,恨不能再运一船货来。
近日,周探风即将返航,受于成文的邀请来吃一顿践行酒。
推杯换盏之间,只听身后一桌人谈论最新来的折子戏与岭南海带。
做青衣书生打扮的人惋惜道:“听闻的晚些,再上门时,商队已贩光了。”
能上门买得起海带的,一定是不缺钱的。让两人关注的却不是这人,而是接下来的一道声音。
只听同桌人的声音再起,“事情简单,亲身去岭南道见上一见,吃上一船又何妨。”
青衣书生笑骂道:“好你个胡四,吃两杯酒再听一出戏,竟说起胡话来。岭南岭南,极尽之南陆,岂是那等好去的地方。”
不等第二个声音反驳,另一同行人,做白衣书生打扮的时二低低笑了两声,“杨二,这是你的不对了,胡四可真是去过岭南!记不得了?”
胡四,也即亲身去过岭南的胡晨顿时翻了个白眼,话中撺掇道:“小爷随家中去过两回,你们——呵,不行。”
同样是纨绔子弟,容得了自己废物,但容不得他人支棱,尤其是他们二人竟被人比下去,这能忍?
必然不行!
两人狞笑着以黑历史威胁一番,迫使胡晨应下替两人完成夫子作业的要求。
胡闹一番,又听胡晨低声道:“但去年过岭南时,尚未听闻此事,应是今年出的新事物?”
两人没去过岭南,不知那儿到底出现何等变化,于此事上并未有发言权。
胡晨是纨绔不假,但这种大事他还是关注的——指新出的折子戏。
毕竟纨绔子弟的吃喝玩乐之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听曲”,如《三救海船》这等略有奇异又涉神鬼之说的东西,闻所未闻,简直是侮辱纨绔子弟的专业性。
“不消说,肯定是韶远县里折腾出来的。”胡晨笃定地说。
杨二疑惑,这又是哪儿?听着是县名,可他作为州府都认不全的人,这等小县城更是从未听过。
白衣书生时二听着耳熟,正回忆究竟在哪儿见过听过这地名。
胡晨胜券在握地笑了一声,不光是因为这是一件新事物,还因为这一出折子戏里最为关键的“海带”一物。他在韶远县吃过,回京中再未尝过如此味道,自然念念不忘,故而一看便知。
青衣书生杨二扬眉,“仅凭这一点?”太过草率敷衍,以至于有种胡四在戏弄他的感觉。
胡四嗤笑一声,“这点足矣。你去过韶远县便知,这事儿唯独那里做得出来!”
其中只有一点不明,为何当初的“菜”变成如今的“药”,是因晒干炮制过,所以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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