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病弱反派的吊命人参后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做点什么都天理难容啊!
第04章
给云深十个胆子他都是不敢杀人的,所以他逃了。逃跑之前还犹豫过要不要把花盆也带走,虽然样子丑可好歹也是他种了几天的窝。
最终他还是抛弃了花盆,主要是他搬不动,更别说带着它跑路了。
云深生平第一次逃命,技能还不太熟练,幸好深夜里客栈已经没有多少人,大堂里只有一两桌在喝酒的,人已经东倒西歪的醉了一地。
他贴着墙根一点点往客栈大门挪,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在穿过其中一张酒桌时,钻到桌底呼呼大睡的老修士突然翻身呓语了几句,差点没把他当场吓死。
他贴着桌子腿一动不敢动,确认老修士没醒来的迹象以后,迅速拔腿狂奔冲出客栈的大门。
店小二眯着眼打哈欠,突然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他猛地一咯噔,还以为大晚上闹了鬼,用力揉了揉眼睛,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到。
那黑影是往门外跑的,他起身走到大门边上,伸头往外面看去,只看到了浓重的夜色。
“奇怪,我眼花了?”
更夫在外头敲锣打更,恰好已经是闭店的时辰,店小二索性就把门关上落了阀。
客栈对门店铺墙角一处花圃里,云深悄悄探出脑袋,眼看着客栈关门时狠狠松了口气。
他不敢逗留,大反派随时会醒来,要是不赶紧逃远点儿,说不定会被抓回去。
小人参精从土里钻出来,拔腿就跑,但却因为害怕叫人看到,只敢狗狗祟祟的贴着墙根阴影挪动。跑过一家屋舍时,许是动静惊扰了门内守门的狼犬,引来一阵阵凶神恶煞的犬吠声。
云深吓得脚步顿了顿,然后玩命的跑。
夜浓露重,客栈三楼开了半扇窗,却半点光亮都没透出来。
“狗都能吓到,丑东西胆子可真小。”
窗台内,隋简负手而立,视线余光撇到那个空荡荡只剩一个土坑的陶土盆,忽而勾起唇角笑了笑。
“也是,要是有那个胆子,就不会只想着跑了。”
.
云深逃亡了一夜根本不敢停,但他腿太短了,又不像人类的腿一样修长有力,跑了一晚上也不过跑了十里地。
是的没错,他又跑回了葫芦山。他深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隋简肯定想不到他会跑回去。
他觉得自己上次被抓肯定是因为万花丛中一点绿的自己太显眼了,才会被大反派注意到,这次他学聪明了,跑进了山林里,在一处池塘边的灌木从里扎了根。
四周都是将他围绕隐藏起来的灌木枝叶,掌状的人参叶片在其中一点都不起眼。云深终于感到了一丝丝安全感,紧张了一晚上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疲倦感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此时已经天光大作,艳红的朝霞伴着初升的太阳,将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他打了个哈欠,收了收叶片,再三确认不会被人发现以后放心的陷入睡眠。
随着时间推移,日光越盛,阳光穿透枝叶,投下一地斑驳陆离的光影。
鞋靴的后跟压断了枯枝,发出咔嚓一声,打破了林中的静谧。隐藏在树林各处的野兽警觉抬头,敏锐的直觉让它们嗅到了一个危险气息,瞬间惊慌失措的奔逃,而爬虫躲在腐叶里一动不敢动。
野兽奔逃的动静不小,没敢睡太死的云深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刚醒来脑子还是浆糊状态,本能反应下就想伸头去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好在他及时清醒了过来,压住了冲动。
他侧耳仔细的听,依稀能辨认出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被重物撞到树干倒塌的巨响。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驱赶这些野兽一样。
难道大反派已经找过来了?
云深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跳声像是在耳边打鼓,他颤颤巍巍的扒拉面前的树枝,仔仔细细的盖在自己身上。
由于视线被茂盛的灌木枝叶遮挡,云深看不见外头到底是什么光景,他又没胆子伸出枝叶去查看,只能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的模仿着普通的植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动静渐歇,小树林慢慢恢复了虫鸣鸟叫声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松开搭在枝叶上的参须,悄悄探出两片叶子查探四周。
不过短短的光景,这处小池塘已经完全变了样。除了他待的这处灌木丛很幸运的没有被波及,其余地方像是被十几辆推土机碾压了几遍一样,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连那原本波光粼粼的小池塘也被那淤泥断木埋了一大半,水面上浮着一只皮毛狰狞破烂被削了脑袋的巨兽。
浓稠黏腻的血水淅淅沥沥的滑入水中,将原本清湛的湖水染得浑浊腥红,冲天的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巨兽的背脊上,一身玄色蟒纹袍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擦拭手中长剑剑锋上的血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莫近的肃杀之意。
云深一个激灵,瞬间缩回叶片,然而已经太晚了,男人早已发现了他,不过一眨眼间,云深已经连参带土一起被撅了出来,接着被摔到了一团淤泥里。
由于脸着地,嘴里不可避免的啃了一口腥臭的淤泥。
“呸呸呸!”
顾不得被摔得晕头转向,云深下意识就吐,嘴里淤泥还没吐干净呢,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丑巴巴的人参精一脸懵逼。
这是把他干到哪儿了?
云深伸手往前摸索,摸了一手的丝滑,与隋简挂在腰带上的储物袋的触感相差无几。
清汤大老爷啊!他这是又被抓了?!
人参精两根参须捧着脸无声尖叫。
葫芦山山脚下,原本还闲庭信步的往深山里走的隋简突然停下脚步,神色莫名的抬眸看向山峰的方向。
“赵随云?”
他居然还在这儿,看来浮光伤得不轻……
隋简捻了捻指尖,眼底暗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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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也不知道被关在这储物袋里过了多久,正昏昏欲睡之际竟让他再窥得一丝光亮。
云深瞬间就精神抖擞,追着光亮的方向走去,越走光芒越胜,都要闪瞎了他的双眼。
他像睁眼瞎一样摸索着前行,耳边隐约传来交谈声,听音调像是两名成年男子。
云深动作一顿,不敢再往前走了。抓他那人十有八九就在外头,这样贸贸然的跑出去岂不是直接撞枪口上?
云深虽然脑子不聪明,但绝不傻,他权衡了一下利弊扭头就往回跑,只是刚转过身突然眼前一花,再定眼一看眼前所有的景色都变了。
此时他身处一间破旧但还算整洁的木屋里,屋内陈设同样简陋,也就一张木头桌子三两竹椅而已。
窗沿下的药炉正熬着汤药,丝丝缕缕的水汽带着药香蒸腾。床榻上躺着一名清冷出尘的貌美男子,而塌边坐着的另一人,正是抓了云深的那名男子。
两人的视线同时投来,云深紧张得枝叶都绷直了尖。
躺着的男子仔细打量他两眼,抿唇笑了笑,打趣道:“师兄,这就是你带给我的礼物?长得挺别致的。”
他似乎受了伤,才笑两声就好像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虚握着拳头抵着嘴唇猛咳了几声,咳得脸色通红伛偻着背脊。
玄衣男子立马为他抚背顺气,神色凝重之余,眼底心疼藏都藏不住。他自责的道:“都是师兄不好,是师兄没保护好你。”
男子咳得说不出话来,闻言只能摆手示意不怪他。
云深瞧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隐约摸索到了什么,但一直没想明白。
他瞧那男子咳得实在辛苦,想着要不要拽一条参须送他,让他泡水喝缓缓。只是这念头刚升起来,脑海里突然浮现隋简捂着胸口口吐黑血晕倒的画面。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随便害人了,万一吃了他的参须反而把人补嗝屁了,那他这罪过可就大了。
云深讪讪的收回帮忙的念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棵普普通通的植物。
只是他有心不掺和,现实却不放过他。玄衣男子像是想起了他这么一号人物来,余光一撇,转头动作温柔的扶着男子躺下盖上被褥,而后起身眼神冷冽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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