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他总是做梦,梦见谢轻逢落崖时的看自己那一眼,那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怨恨的眼神,可是谢轻逢离开得那么决绝,就像一阵抓不住的风,顷刻烟消云散。
谢轻逢突然想问,要是自己一直醒不过来,三年,三十年,三百年……或者永远,那季则声会不会一直等?
但话未出口,他又停住了,因为好像不需要问出口就知道答案。
季则声此人,为人热忱,还有点一根筋,李平安的灵牌一直在他心里萦绕不去,可知他长情,若知道谢轻逢被自己穿心落崖而死,那不管三年,三十年,三百年还是永远,他都会活在愧疚之中,他不会折磨其他人,但会折磨自己。
谢轻逢会记得别人的坏,以此来勉励自己,这样才不会被人踩在脚底,可季则声会记得别人的好,即便这种好在谢轻逢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要是给龙傲天们的笨蛋程度排个顺序,那季则声一定首当其冲。
谢轻逢替他把皱成一团的兽皮理了理:“那师兄现在陪你在兽皮上睡,那又算什么?”
季则声想起他的恶劣行径,没好气道:“算师兄变态。”
以后他再也不带谢轻逢来这里了。
谢轻逢却不依不饶:“师兄也是头一次,双修失控了也是正常的,多练练就好了。”
季则声抬眼看他:“真的吗?”
谢轻逢面不改色:“骗你师兄上辈子就是短命鬼。”
季则声沉默半晌,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他到前面的盆景里看了一会儿,打算给两只孔雀的食盒里加点吃的,谁知才看了一眼,就瞪大眼睛,后退两步:“啊——”
谢轻逢以为孔雀病死了,走上前去查看,却见季则声呆呆看着盆景里的栅栏,两只通体泛粉,尾羽也泛粉的孔雀正一上一下叠在一起,上面那只轻啄着下面那只脖颈上的羽毛,正在做一些不可言说之事。
季则声难以置信:“我的孔雀……”
谢轻逢想起薛逸清当时幸灾乐祸的模样,沉默片刻,道:“啊,好像真的断子绝孙了。”
季则声正愁没处发作,现在他们的孔雀也被带坏了,立马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谢轻逢身上:“都是你的错!”
谢轻逢道:“是是。”
季则声痛心疾首,又不好拆散这对甜蜜鸳鸳,只能依旧在盒子里摆上食物,和谢轻逢出了暗室。
咣当——暗室的大门被季则声重重阖上,他一辈子都不想打开,他本以为给自己造了个藏师兄的金屋,谁知最后却把自己困在里面受折磨,爬都爬不出来。
谢轻逢见他还有力气砸门,终于肯定龙傲天天赋异禀,就算断了袖体力也非常人能及,要是寻常人,此刻怕是已经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季则声睡了一天一夜,居然还能站起来。
季则声自顾自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正打算坐下喝时却发现两股战战,居然在发抖,于是连椅子都不坐了,喝完茶就上了榻:“我要再休息会儿,你不要吵我。”
谢轻逢笑了笑,帮他把被子盖好了:“要不要师兄上来陪你?”
季则声冷酷无情道:“暂时不要。”
要是一不小心又天雷勾动地火,他还要受罪,他现在浑身跟散架一样,已经不能继续了,谢轻逢也不勉强他,耳听着门外传来敲门声,道:“那你先睡,师兄去养家了。”
没办法,他家大业大,藏镜宫里还有那么多张嘴要吃饭,虽然他想,却不能夜夜笙歌日日宣淫。季则声可以高枕无忧,他不能不努力,耳听着寝殿大门都要被敲烂了,他理了理有点不合身的衣服,拉开了大门。
门外零零总总站了十几个人,都是有事禀告,看见玄衣还以为是季则声,谁知一开口却是谢轻逢:“何事?”
刚才砸门的就是西陵无心,其他人不敢,就只能看着她砸,医生大过天,她又我行我素惯了,就算她把后殿拆了这两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西陵无心见他穿着季则声的衣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翻完了才说正事:“我要再看看季则声的心魔线。”
谢轻逢点点头,放她进去了,眼看着一群手下望眼欲穿,他叹了口气,拂袖道:“有事就说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把心急如焚的手下们送走了,谢轻逢理了理衣袖,准备回去看看西陵无心和季则声的情况,谁知季则声漏着一条胳膊躺在床上,上头红线醒目,西陵无心皱着眉头翻医书,像是遇上什么绝世难题。
看见谢轻逢她脸色稍缓:“你来的正好。”
“你看这条线是不是比之前短了些?”
谢轻逢不明所以,凑过去看季则声的胳膊,先前爬到肩膀上的红线竟向下移了半寸,他微微一怔:“果然如此。”
又听西陵无心道:“看来不是我的错觉……但这不合常理。”
她凛声道:“这样,你们将这三日做过的事一五一十说来,我要看看是什么原因。”
第67章 秀恩爱
西陵无心轻轻一句, 殿中二人一时沉默下来。
季则声的脸肉眼可见红了起来,从脸到脖颈,最后连露在外面的手臂都开始泛粉。
谢轻逢也沉默了,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只是思考着该怎么把话说清楚。
见两人态度微妙, 西陵无心更是不明所以:“都这种时候了,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轻逢道:“那倒不是,就是怕说了家主不高兴。”
西陵无心“哼”了一声,冷酷道:“说来。”
谢轻逢顿了顿, 道:“这三天除了双修, 别的都没干。”
西陵无心:“?”
季则声转过头,不再看西陵无心的神情,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西陵无心看谢轻逢,沉默了。
与其说是沉默,更像是无语, 过了一会儿, 她冷笑一下:“呵呵。”
从刚认识这两人她就在受折磨,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心累, 甚至有力不从心之感, 但作为医者,她必须有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心态。
于是她道:“那你们以前双修时可曾注意过心魔线的情况?”
她才说完, 空气又沉默了。
西陵无心只觉得坐在这个寝殿里的每分每秒都无比挣扎, 空气里仿佛结了蜘蛛网, 让她喘不过气。
这回先开口的是季则声, 他脑袋转过来,脸上还带着点红, 说话也不太有底气:“以前没…没有过。”
西陵无心瞪大眼睛:“你们居然是第一次?”
那以前去雪域来回的路上,这两人不顾她的阻拦睡一间房,就是盖被窝纯睡觉?
那分开睡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一起睡?
西陵无心理解不了这两个人。
谢轻逢看出她的疑惑,还是认真解答道:“西陵家主,两个人要是互相喜欢,不双修也能做很多事的。”
“行,”西陵无心只能勉强接受他的回答,甚至还不忘讽刺谢轻逢几句,“不过你比我想象中还令人失望。”
都过了这么多年才双修,要是早点发现早点双修,说不定还能早治疗。
谢轻逢:“……”
她翻过季则声的胳膊又看了几眼,好巧不巧看见胳膊上几处未消的青紫痕迹,联想到这些痕迹可能是怎么来的,眉头更是皱得能夹死蚂蚁。
她看完,就把季则声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多一眼都懒得看。
她恢复冷淡的神情,一字一顿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抽空多双修,看看心魔线还有没有变化,是变长还是缩短,缩短了多少,一一告知我。”
谢轻逢点点头。
“但这几天先不要了,我探他脉搏已有虚亏之相,定是泄了太多元阳,这样对身体不好;”
西陵无心一字一句交代谢轻逢:“你功法霸道,修为又高,适当双修虽能提升功法修为,但也要懂节制,过度双修对他不好。”
谢轻逢笑笑:“多谢,受教了。”
她像是认定了谢轻逢是个不要脸的老畜生,无所不用其极地欺负季则声。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炮灰只想养花[种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