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季则声脸皮薄,被这么看着肯定又要害臊,他下意识去看他的脸,却见那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神情孺慕,又藏着一点很难察觉的爱意,一瞬竟给人一种他不曾失明的错觉。
谢轻逢不解:“你……”
季则声却露出了一个善良无害小白花的标准笑容:“师兄,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谢轻逢一顿。
他一直以为小说里写的那种“她微微一笑,他被这个笑容晃了眼,心里更像过了电一般”是夸张比喻,当时读到的时候还觉得女主是个漏电的灯泡,不然男主怎么会觉得晃眼又被电。
此刻亲见,却觉好像有点道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连指尖都麻麻的。
可他是师兄,还活了两辈子,怎么会被这小小的伎俩轻易诱惑,于是淡然道:“说过多少次,少给我撒娇。”
季则声却不依不饶:“可我就是喜欢你。”
谢轻逢:“……大庭广众,你知不知羞?”
季则声又凑过来:“我当然知道有人,要是没有人,我就在这里把你亲死了。”
“谢轻逢,谁让你总勾|引我,你不给说,我偏要说。”
他贴着谢轻逢的耳朵,嘀嘀咕咕,小孩似的:“师兄……我喜欢死你了……好不好?”
谢轻逢:“……”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的人?
他吸了口气,瞥见人群散尽,竟释重负一般,拉着季则声下了楼船:“走了,下船。”
季则声“哦”了一声,乖乖跟着他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师兄的耳根却悄悄浮起一点粉红,无声昭示着他的败退。
小鲛人依旧是没人要的可怜孩子,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只能扛着一堆食物下了船。
有了公冶焱给的玉令,他们很快便入了城,走到一半时,那些楼城守卫忽然纵马追来,急匆匆拦下他们,说是已经为贵客准备了住处,请谢轻逢和季则声移步。
季则声想了想,不由道:“是公冶焱安排的吗?”
那守卫听他直呼太子大名,难免不快,但不敢违令,只道:“是上面的意思,臣不知。”
季则声道:“那走罢。”
那守卫让他们稍等,很快一辆四头妖兽并驾的车在二人面前停住,谢轻逢扶着季则声上了车,又难得好心把小鲛人也提了上来,守卫开道,带着他们进了城。
这妖兽迅猛异常,铆足了劲时速度竟和御剑差不多,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们的车终于到了皇城。
他们被带到了一座府邸,名栖凤园,适才落了地,里头的下人就迎了上来,见过玉令后,又恭恭敬敬把二人带到后园安置,见二人还带了一条小鲛人,还专门选了一座有莲池的屋子。
一个衣饰讲究的老头殷勤安排好他们,才道:“三位贵客请在此地歇息,太子殿下在内宫议政,今晚怕是来不了了,若有需要,直接吩咐老奴便是。”
谢轻逢将这座府邸认真观察一遍,不由道:“这是公冶焱的地盘?”
老奴面色如常道:“是太子殿下在宫外的居所,您放心便是。”
谢轻逢点点头:“你下去吧。”
老头领命下去,小鲛人坐了半天马车,鱼鳞上的水光都黯淡了,见到满池的荷花,他尾巴一甩就窜了进去:“爹爹,今晚我要睡这里——”
浴桶和水缸都太小了,池塘还挺不错,还有小鱼,肚子饿了还能吃点小零食。
谢轻逢在院中布下结界,确保安全,就由他去了。
二人进了屋,却见屋内富丽堂皇,吃食和水果俱已备齐,显然是一早就开始准备,考虑到来的是两个男人,又贴心准备了两间房,贴着他们的名字。
谢轻逢环顾一圈,将屋内情形说与季则声听了,心觉满意:“公冶焱还算会做事。”
在楼船上漂泊了好几日,如今落了地,倒是轻松了很多,反正公冶焱好吃好喝待着,他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晚些时候,侍女还提着花瓣来伺候他们泡澡,谢轻逢把人都赶出去了,带着季则声去泡了。
他借口季则声目盲看不见,所以伺候着他里里外外好好洗了一遍,把季则声洗地面红耳赤,衣服都没穿就要来亲他。
然而嘴唇刚要碰到,谢轻逢就偏过头,把人抱了出来,给他穿了衣服擦了头发,放进被窝里:“你先睡,我洗完再过来。”
季则声委屈地不像样:“师兄……你先亲亲我……”
谢轻逢果断拒绝:“不行,师兄要禁欲,要是现在亲了你,肯定又忍不住了。”
“哦对了,待会洗完澡师兄就在那边睡一会儿,把该解决的反应都解决完了再过来找你,你要是困就先睡。”
说完不待季则声阻止,就抱着衣服走了。
季则声坐在床上,有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听到一阵关门声,紧接着隔壁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刚才被谢轻逢抓着里里外外洗了一通,不仅不舒服,还洗得口干舌燥,腹内像是藏着团烈火一般,此刻听见水声,他做贼心虚似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鬼使神差般,他摸索着下了床,把耳朵悄悄贴到了门边。
第76章 身世
房内落针可闻, 季则声蹑手蹑脚,耳朵贴着门边。
哗啦……哗啦……清晰的水声落进耳中,他甚至能想象出这是水流浇在师兄宽阔肩背上的声音,他屏住呼吸, 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偷听的行为让他倍感羞耻, 又怎么都挪不开腿。
他缩在角落里, 一动敢不动,脑子里却在天人交战,直到那断断续续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 谢轻逢离开了浴桶, 他才如梦初醒,逃也似地回到了床上, 裹着被子装睡。
师兄沐浴完了,现在会做什么呢?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竖着耳朵,妄想听到一点点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 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那声音很轻, 轻地就像一阵风吹过, 让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又过了一会儿, 那声音似乎更明显了些:“……季小九……”
是师兄,是师兄在叫他的名字,他嘴上说着要禁欲, 要洁身自好, 可背地里却在别的房间里偷偷叫自己的名字。
季则声一凝神, 那声音就像是贴着他耳朵一般。
隐秘的水声, 伴随着师兄冷淡的音色,还有那不曾得见, 引人遐想的画面……
即便他们已经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可是季则声总是很难把那个刻薄寡言的谢轻逢和床上的谢轻逢联系在一起,在他眼里,师兄总是如初见一般,白衣加身,腰悬银鞭,唇角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是冷的。
只有被欲|望掌控时,他才变得充满侵略性,变得让人害怕,那些脏乱的兽皮地毯就是证据。
可是现在,一墙之隔,师兄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碰他……
是不是因为他太娇气了,师兄才不愿意……还是这只是师兄借口,师兄不是想禁欲,只是不想碰他。
他脑子里像烟花炸开,乱成一团,可想到最后,这种混乱的猜想化成了说不出的委屈,还有隐秘而羞耻的欲。
师兄为什么要让他听见声音,师兄为什么不离远一点……
他越想越难受,下意识学着谢轻逢,草草抚|慰了两下,却又羞耻地缩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总是控制不好力度,太疼了,所以不喜欢自己弄,他喜欢谢轻逢帮他。
可是谢轻逢现在根本不帮他,甚至连亲一下都不愿意!
他越想越委屈,把脸埋进枕头里,眼睛里已经染上了一层水光。
谢轻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季则声埋在被子里,后脑勺正对着自己,像个受气包。
他微微一笑,慢慢走近,掀开被子钻进去,把人掰了回来:“我回来了。”
季则声理都不理他,只是闭着眼睛,僵着后背。
“怎么,师兄又惹你生气了?”他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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