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谢轻逢只觉得脖颈一凉,就被季则声脱光了上半身:“季则声,当着外人的面……不许这样。”
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季则声只觉得一时胸闷气短,低下头,果然看见谢轻逢胸口的绷带又被染成血红,那结痂多日的伤口必定因为今日动武又裂开了。
好不容易才养好的伤口。
季则声才看一眼,就知道他伤重,登时怒道:“谢轻逢,你不要命了?”
谢轻逢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没事,死不了。”
他还在icu里签过文件呢,何况今日一战收获颇丰,不亏。
季则声听他云淡风轻,越听越气,突然冷笑一声。
谢轻逢听他一笑,不明所以,还没抬头,却觉得肋下一麻,这个大逆不道的师弟居然趁机点了他的穴,让他动弹不得。
季则声恨声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你怎么不听话的师兄?”
谢轻逢只能浑身无力地躺下去:“……”
季则声解下他腰间银鞭,捆在了他手上。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季则声把人放倒在马车上,红着眼解染血的绷带:“谢轻逢,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关起来,关一辈子。”
谢轻逢:“?”
公冶焱:“?”
秦仲:“?”
第45章 师弟主动亲本座
众目睽睽之下, 又是被点穴,又是被捆手的,谢轻逢感受很微妙。
心魔入体以后,季则声真是变了很多, 现在都敢教训起师兄了。
谢轻逢任由他动作, 心里却在打小九九, 季则声又气又恨,但手上动作轻了又轻,替他重新包扎完伤口, 又严严实实穿好衣服, 裹上貂裘。
还好北境天寒,方便养伤, 要是在炎炎夏日,伤口反复不见好,才更棘手。
谢轻逢被点了穴, 只能任由季则声摆弄, 好在他还能说话, 于是商量道:“伤口包扎完了, 你把我的穴道解开吧。”
季则声扶着他, 替他理了理貂裘领口的毛毛,充耳不闻。
谢轻逢:“好师弟,给师兄解了吧。”
季则声道:“不要说话。”
谢轻逢噎了噎, 不依不饶:“这样师兄不舒服, 解开好么?”
季则声这回彻底不理他了, 只是闭目打坐, 谢轻逢像条毛毛虫似的躺在马车里,一抬眼, 就对上两道莫名的目光。
哦,该死。
这两个原著炮灰现在正幸灾乐祸呢。
谢轻逢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尤其是那个公冶焱,之前在大帐里火上浇油,恨不得看他和师弟感情破裂。
思及此,谢轻逢突然闷咳几声,咳得一边打坐的季则声慌忙睁开眼,一边拍他胸口:“哪里不舒服?”
谢轻逢“唉”了一声,闭上了眼。
季则声看他的模样,更是手足无措,他不懂医术,只能求助似地看着公冶焱,后者微微一顿,看了一眼蔫坏的谢轻逢,实话实说:“依在下看,你的师兄应当是想要和你谈条件。”
谢轻逢心道一声知己,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意图。
季则声一顿,垂下眼睛:“不行!我放开你,你肯定又要乱动,把伤口弄开!”
谢轻逢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步步为营道:“可师兄心口疼,怎么办?”
季则声教训道:“还不是你逞强,非要去杀那个黑袍首领……现在这样,我又有什么办法?”
谢轻逢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只看师弟愿不愿意了。”
马车上三个人同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谢轻逢道:“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疼了。”
公冶焱:“……”
秦仲:“……”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么拙劣的谎言到底谁会信?
季则声也愣住了。
他看着谢轻逢的眼,耳根一点一点红透,拒绝不了也应承受不下,只能小声道:“等…等到了客栈再……”
谢轻逢又“唉”一声,叹息道:“冷风刺骨,师弟叛逆,师兄命苦。”
他装得像模像样,另外两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季则声信了他的鬼话,揪着袖口沉默半晌,突然转向另外两人,拱手道:“抱、抱歉……师兄他实在疼得厉害,请二位回避一下吧。”
另外两人的表情已经麻木了。
不要相信你那个满口胡言的师兄啊。
公冶焱心道这明明是自己的马车,为什么这两师兄弟总是反客为主,他一边想着,一边绝望地闭上眼,秦仲虽捂着眼,却从指缝里悄悄偷看。
却只见那个耳根红透的小师弟扶起师兄,拉起手中的貂裘挡住二人身影,就像裹在被窝里悄悄话一般,却是比先前的下流师兄要羞涩很多。
谢轻逢四肢不能动弹,被扶靠在马车上,乍然被貂裘罩着,视物不清,耳边唯余紧张的呼吸声。
这好像是季则声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亲他。
之前在悬崖底下中了情毒,一边求抱求亲,一边说自己是直男那次不算。
谢轻逢还挺期待,他慢慢等待着,对面的人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不顾地亲过来。
和初见时的猜测一样,季则声的唇又粉又软,要是抹点糖,谢轻逢能吃一天。
可是季则声只是吻过来,静静贴着,蜻蜓点水,像个连片都没看过的男高中生,谢轻逢已经不强求他再进一步,自己又动弹不得,只能开口用气声说话:“亲都不会亲,张嘴。”
他们接了至今为止最长的吻,吻到后面季则声都快站不住了,才受惊似地退开,谢轻逢湿着嘴巴,看着季则声通红的嘴唇和通红的脸,笑了笑。
小样,就算手脚都不能动,他光用嘴也能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师弟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然季则声真要爬到他头上来了。
季则声震惊归震惊,但还是强撑着把谢轻逢扶回去躺好,整理衣服时,谢轻逢突然开口道:“感觉到了吗?”
季则声一呆:“……什么?”
谢轻逢似笑非笑:“我刚才写了你的名字。”
季则声:“……”
他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再也不敢看师兄等一眼,只是逃也似地退回原位,闭着眼睛开始打坐。
谢轻逢僵尸一样躺在马车里,看了一眼欲盖弥彰的小师弟,又舔舔嘴巴。
等另外两个人睁眼时,非礼勿视的画面已经告一段落,公冶焱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担心长针眼,不过谢轻逢跟个没事人一样闭目养神,唯独季则声从脖颈粉到太阳穴,不禁引人遐想。
秦仲脑子里只有两道被貂裘挡住的身影,沉默时,忽然想起灵关城内抚琴的少年。
啊,有点想他的心肝儿了。
骨碌碌——寂静之中,富丽堂皇的马车接连走了两日,几人终于寻到落脚之处,决定分别。
公冶焱要回太衍国,秦仲要回灵关城,他们师兄二人要回七弦宗,几人不同路,自然不便同行。
雪地之中,公冶焱一身明黄,头戴金冠,华贵无比,好在其人谦逊尔雅,不会让人不适,他一拱手:“各位,山高水长,就此分别吧。”
季则声道:“多谢公冶公子几日来的照拂。”
公冶焱笑笑:“若非二位出手相救,在下早已陨命白山黑水之下。”
“若来日有幸,必到七弦宗拜会。”
他们各有身份,自然也不便深交透露,公冶焱只说自己是太衍国人,他们二人自然也只说来自七弦宗,临到分别时,谢轻逢看着公冶焱那张脸,突然道:“公冶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家里可有失踪的胞兄表亲之类,你和我那位朋友实在太像了。”
公冶焱笑笑:“那倒不少,一时竟不知该说哪位。”皇室中人,夭折失踪的,年少陨落的,数不胜数,防不胜防,要靠这个来推断季则声的身份简直是天方夜谭。
谢轻逢心知此理,但又怕打草惊蛇,不便多问,故而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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