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
“明教授的接受度很高嘛?”言息意有所指,不止是刚才的吻,也指昨晚的事。毕竟按照人物设定,明照衣昨晚的举动已经严重涉嫌ooc了。
言息是能理解按照大纲,为了完成拯救全人类的主线任务,主角攻受都必须想尽办法接近他——但哥哥居然是能这么熟练运用“美人计”的人吗?
明照衣闭了闭眼,言息没能从那双恢复平淡的眼睛里读出太多情绪。
对方执起他散落身前的一缕长发,贴到唇边啄吻,下颌微低时,细密眼帘垂落,神情无端显得深情而专注,许久没有说话。
“回答我。”
言息有些不高兴地扯出自己那缕头发。
“那么,”明照衣声音淡淡,不紧不慢,“我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
言息一怔。
从耳根到侧颈迅速发烫。
“是吗?”他低下头,指尖无意识来回划过明照衣的锁骨,然后难为情地抬头,嘴上倒是承认得直白,“我也是,我也喜欢你——是一见钟情。”
“嗯。”明照衣对他的表白接受得极其平静,平静得言息都有些不满了,在对方大腿上蹭了蹭往前坐一点,一个劲追问他,“‘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明照衣浅淡一笑,“我们结婚吧?”
“……”言息羽毛一样的睫毛茫然扇了几下,“什么?”
“我们结婚吧。”这回是非常肯定的语气,明照衣声线平稳,口吻认真。
“啊。”言息听不太明白地蹙眉,“啊?”
明照衣轻声,有耐心地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对新古时代的家庭和婚姻关系一直非常向往,而且自从‘人类自救运动’无疾而终后,现有婚姻法已经失去了实际效力——这是我们之前的约定,即使已经登记婚姻关系,你也可以在不告知我的前提下随时反悔。”
“是求婚吗?”言息听了一会儿,只是反问。
“是求婚。”明照衣想了想,“需要我再正式一点吗?”
“嗯!”言息使劲点了下头。
明照衣便干脆利落起身,面对遍地的狼藉同样眼皮都没抖一下,随意披上一件浴袍遮住满身吻痕,修长有力的手指随意勾起,在腰上系了个结。
言息迫不及待挪到床边,又拉了拉身上蹭得乱糟糟的衣服,模样比昨天参加联会还要严肃。
说起来也是,上个世界他们已经有过名义加实际的婚姻关系,但是却连正式的求婚环节都没有。
明照衣脊背挺直,动作从容而优雅地半跪在房间地毯上,执起言息的手,抬眼望去,“我能叫你小息吗?”
“当然可以。”言息眼睛期待地看向他。
“小息。”明照衣的目光是静而深又鲜有波澜的汪洋,看似风平浪静的温驯,却蕴有一种理智的疯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们结婚吧?”
言息唇角故作矜持地抿了抿,还是忍不住弯起,眉眼也要飞扬。其实他一点也不在乎什么家不家庭婚不婚姻的关系,他对人类社会的一切契约都抱有一种天生的冷漠,但是他只要知道明照衣在意就行了。
对明照衣而言,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而他,是对明照衣来说重要的人。
“好啊。”言息轻不可闻地应答。
*
严格来说,婚姻登记在任何一个联合政府下辖机构都可以完成,甚至由于本身已经不具备法律效力,在虚拟网络上随便签签字都行。
但或许是酒店离联合政府大楼很近,他们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沟通,就不约而同选择了步行前往。
工作日的联合政府大楼除了工作人员一般人很少。
明照衣让他在休息区等一等,又给他倒来一杯水,说:“我去问问婚姻登记处今天有没有上班。”
末日时代的联合政府大楼不养闲人,应该庆幸他们选择结婚的时候,婚姻登记这一“人类自救运动”时期临时兴起的产物还没有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至少还有在提供这项服务。
鸽群在落地窗前降下,阳光下白得几乎晃眼。
言息现在看什么都能联想到婚姻,看见白色便想起婚纱,想起婚礼,遗憾的是婚礼这种新古时代的老古董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统老师也飘在窗边,口吻复杂地叹气:【结婚了啊……】
那语气比看儿子娶媳妇或自己嫁女儿还要复杂。
言息摊手,无赖索要着:“统老师,从第一个世界欠的礼金还没给。”
统老师颇为唾弃地看他,还是口嫌体正直地从自己身上揪下一绺光团,重重拍到言息手上。言息没想到它还真给,挑挑眉,低下视线,“这是什么?”
那绺光团落进言息掌心时,已经转变为确实的物体块。
是两枚设计极其简洁的银质戒指。
“统老师……”言息感动至极地夸张捂住胸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统。”
“以前你一直当我是假统的意思是吗?”统老师呵呵。
按理说戒指这种私人的东西,还得戴到哥哥手上,拿别人的自己应该会觉得膈应——没有针对统老师的意思啊。但言息指腹摩挲着那两枚不明物质的戒指,莫名觉得有种亲近感,就好像……那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
幸运的是,今天的确是婚姻登记处的办公日,压根没人排队,空得冷清。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是近两三年来第一对线下亲自来登记的情侣。至于之前的,她也不清楚了——因为她是两三年前才调到这个冷衙门的。
手续办得很快,几乎是言息还没缓过神的工夫,手里便拿到了那个红本子。
因为模仿的是新古时代的婚姻习俗,红本子和言息生前那个世界差别微乎其微。
那位格外热情的工作人员衷心祝福着他们,说自己父母那辈曾经历过“人类自救运动”,缔结过庄严的婚姻关系——不过现在人已经不信那个了,她也不信,但她不介意祝福他们,并且送出了自己上岗以来便准备、但始终没机会送人的一袋喜糖。
走出联合政府大楼,广场上除了闲落的白鸽,空旷无人。
大楼前的纪念雕像是一颗永不走向衰亡的恒星,是人们记忆中最青春的太阳。人造太阳的光线投过那尊雕像,拉下扯得变形的影子。
言息停住脚步,伸手往糖果袋里摸了摸,把手伸过去:“新婚快乐,明教授。”他微微一笑,风吹来两只白鸽落在他们脚边。
他们站在阴影里,站在两颗太阳下。
明照衣却被他的那颗永不衰亡的恒星的笑容晃得迷了眼睛,摊开的手心里没有糖果,而是一枚泛着银光的戒环。
明照衣眼帘低垂,目光仿佛凝定在那枚戒指上,似乎有一瞬间的意外,又似乎很快想通了什么,并没有发问。
他庄重拿过那枚戒指,为言息小心戴上无名指。
言息又把另一枚戒指推进明照衣的无名指。
“新婚快乐。”明照衣望向他,脸上有了真切的笑容。
第59章 所谓现实
悬浮车平稳落在泊车位, 明照衣探过身替言息解开安全带,言息稍一低垂视线,便能瞥见对方左手无名指上明晃晃的戒指。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 明照衣没有催促他进研究所, 而是唤他一声:“小息。”
“嗯?”言息抬眼,明照衣深色眼睛正无声倒映着他的脸, 抬起掌心覆上他的左手, 缓缓十指相扣, 然后执起他们相牵的十指, 垂眸在言息的戒指上印上一个浅却不淡的吻。
言息瑟缩了下手指,明明隔着戒指却发痒。
明照衣从喉咙里冒出愉悦的笑意, 撩过言息的发丝别在耳后,低声提醒道:“你该进去了。”
言息关上车门, 走了一半猛地回头, 看见明照衣还连人带车停留在原地。他加快脚步跑回去,车窗降下, 明照衣逆着光线微眯起眼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