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
心底还有条做人的底线崩在那里,更何况那样做的话,肯定会惊跑一句“我爱你”都会吓得逃掉的小息的吧?
也许他就是这样感情特别丰富的人。不想让这样的感情成为自己或对方的负担,只能克制,克制到极点反而容易触底反弹。只有夜深人静的此时,理性稍稍松懈的此刻,他才容许并放纵自己,用目光占有对方身上的每一寸领地。
不可抑制地注视着对方。
直到言息半梦半醒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哼声,然后闭着眼,抬手无比娴熟地向他探去,摸索到明照衣的胸膛然后停住。
一下,两下,明照衣脸上难得露出这么怔然空白的神情,听见自己的心跳共鸣着灵魂的震动,一声一声在耳膜放大。
——那一定是做过许多次才如此熟练的动作。
干渴。
无法抑制想做些什么的冲动。
“小息……”
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
“……嗯?”言息居然回应了他,迷迷糊糊地撩起眼皮,或许以为那是梦吧,或许还没有清醒过来,仅仅轻哄般拍拍他的肩。
明照衣的脸却忽然在视野里放大。
言息慢慢睁大了眼。
——一个珍惜的吻,落在言息眼皮上。
言息略显无措,眼皮颤了颤便卡在那里,手指无意识捏紧明照衣肩头。
吻没有停下,而是雨点般淅淅沥沥落在他额头、眉心和鼻梁。仿佛借这些清浅的吻克制着什么——但显然片刻后在强烈的感情驱使下,失败得彻底,并很快从克制转为预告。
预告着,雨势的由小转大。
他单手轻柔而珍惜地捏住言息下巴,却堪称疯狂地吮吸起柔软的唇瓣,吻势凶急。如同忽然而至的暴风雨,摧残着色泽清丽的单薄花枝,叫颤抖的花瓣渐渐染上靡红色彩。
“哥……”偶尔从舌尖泄露的一声也被对方无情地吞噬,连呼吸都几近被对方卷走,刚刚睡醒的言息神智尚未清明,主动权便几乎全部丧尽……
而且,吻得太凶了,言息还没有应对这样的明照衣的经验。他本人关于亲吻的经验其实不足得很,有限的一些也是跟明照衣实践出来的。
所以——
完全是在,被动承受对方侵略的吻啊。
不过……
好像有学到了。
啊啊,所以,还可以这样亲亲啊?就好像一寸一寸舔舐过对方灵魂一样的亲吻,学到了,下次一定自己试试!
——大约过了多久?言息不知道。
反正明照衣终于停了下来,退出些许,抬起那张因为克制而冷淡得刺人的脸,垂眼看着言息。
看着他被亲得氤氲泛红的眉眼,看着他眸子微微涣散,发出“哥哥,我喜欢”这样黏腻得融化人的鼻音。
等等、
在说什么?
冷淡抑制的表情瞬间破开了壳子,明照衣露出少年人那样的、面对表白的呆怔表情,无措地开合着唇,“小息,你、你说什么?”
这种时候,手也简直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瞳仁缩为一点,那对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睛回过神时闪烁着炫目的光彩。
“我在说喔,喜欢哥哥的吻。”
兴奋地回复着呼吸,眨着眼额头抵了过去。
“哥哥怎么现在才教我这种亲法啊,感觉错过了好多,好亏——”
故意埋怨地拖长音。
是这样啊——
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淡淡遗憾并落寞着。
“喜欢的话,”不自然地避开视线,明照衣心想,说到底这是错误的期待,拿这种期待去绑架小息是绝对不该再有的,他这么反省着谴责着自己,嘴上说,“下次再……”
“嗯?——哥哥是在失落吗?”
被一句话无情戳中真实想法,明照衣抬头,迎上言息专注的审视的目光。
“不,”他尽量淡声说,“我没有在……小息,我说过你按自己的感受来就可以,我没关系……”
“嗯嗯,那就算是哥哥没有在失落吧。”
言息很认真地听他解释,并点点头,然后露出可怜的眼神,“可是,我很失落哦——哥哥居然没听出来吗,‘喜欢哥哥的吻’不就是‘也喜欢哥哥’的潜台词吗?”
等等——
明照衣反复思索着,这句话才是有潜台词的吧?
“也喜欢哥哥”其实是有陷阱的吧?其实是在说——
……等等,好像没有潜台词。
“也”是照应上一句的喜欢,“喜欢”是个动作或状态,“哥哥”是喜欢的对象。
通常来说,这应该是、理所应当是,一句表白?
“……‘哥哥’,是指我吗?”停顿片刻,明照衣审慎地对这句通常意义上的表白做出这样的事先确认。
“啊?”言息眼睛睁大,开始流露出不满的、极其受伤的,让明照衣忍不住想要安抚的情绪,“——我还有其他好哥哥吗?!啊?好过分!”
明照衣被吼得眼皮一颤。
茫然地被迫仰起下颌,任由正在生气的言息扑上来,避开他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只腿,咬他脖颈,磨他喉结。
手放在对方背上安抚地轻拍着,明照衣其实慢慢回过味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怎么好开口,居然用那种话回应好不容易盼来的表白?说真的,他都有点自暴自弃,想回到半分钟以前了。
“唔……”
言息却不知不觉停了下来,额头轻抵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吧——我是给哥哥留下了多大的阴影,所以才连‘我喜欢你’这种话都不敢相信啊。”
“不。”下意识反驳,明照衣急着把错揽回来,“我才是。现在一想,那的确是很明确的话了,是我的问题,我……太小心了。”
“那,”言息稍侧过脸,目光悄悄透过那条缝隙小心打量明照衣,“哥哥现在相信了吗?”
“我相信了。”
明照衣有点好笑于他的打量,简直像只小动物从巢穴里探头探脑一样。
……好可爱。
但明照衣仍端正了神色。
“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明照衣语气理性,“小息,如果是因为火灾的事觉得……欠了我什么的话,那大可不必。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那时候推开你是我下意识的行动,完全出于我本人的自愿,因此与你无关。”
他顿了顿,似乎对那天言息的做法仍有不满,“而且,你还因为我自愿行动而造成的后果执意留了下来,如果不是你,还有后面赶来的楚出野……所以,应该是我亏欠了你才对。”
“啊?这种理论啊……”
言息颇多感慨,“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留下来也是出于我本人自愿,哥哥又哪里亏欠了我呢?”
“……”
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明照衣少见地噎了一下。
“嗯……”但言息思考了一下,没有反驳这个事实,“我想了想,确实是因为那场火灾,让我意识到自己其实喜欢着哥哥。”
——好直白的表白,在话里还能随随便便带出来吗?
明照衣视线不自然地,从言息格外认真的脸上移开。
“哇,”发现什么新奇之物一样,言息凑近亲了亲明照衣明显变红的耳廓,“哥哥害羞了吗?原来哥哥喜欢这种啊,以前在床上都不容易害羞……”
“小息。”明照衣制止道。
言息看起来乖乖地点了点头,那对墨色眼睛却掠过狡黠的光,明照衣一看便知道又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在被窝里坐直了身体,言息掌心摁在明照衣后颈,稍稍往下压。对方顺从地俯下了身,耳边传来那颗独一无二的心脏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