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
言息脑袋埋在他呼吸时一起一伏的胸膛,安静享受这个拥抱。慢慢回过味,他声音带着鼻音,含愉快的笑意,“原来萨尔一直在嫉妒啊。”
“嗯。”
现在承认起来,萨尔伊斯已经不难受了。
已经不在意的嫉妒才是可以说说笑笑的谈资。
“那我好好好——委屈啊!”
蹬鼻子上脸一向是言息最为擅长的,他拖长了语调,不见委屈,满是撒娇。
“哥哥也不问我,自己默默吃醋还冤枉好人,我在哥哥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啊——如果真有念念不忘的情人,哥哥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吃代餐?”
萨尔伊斯立马道歉:“小息不会吃代餐。”
“小息只会吃大餐。”言息心安理得地张嘴咬住他的锁骨,叼住那块骨头,泄愤般磨牙。
力度轻得只会让萨尔伊斯认为那是在亲吻。
“我只是我——真好。”他忽然静静说。
言息倏地撑起手臂,脱离肌肤相贴的距离,搂住萨尔伊斯的腰一拽。这回力道没有客气,萨尔伊斯全身心放松之下猛地被向上扯去,腰部悬空,重心点全然倚仗于对方搂住腰的那只手臂。
“……殿下?”
“萨尔伊斯,连你的属下都清楚你的弱点。”言息温热的气息贴近,箍腰的力道加重,勒得萨尔伊斯呼吸一时屏住。言息低下眼睛看他,第一次展现出强烈的侵略性,“难道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你是多么爱我的吗?”
那双眼睛在萨尔伊斯眼前无限放大,他短暂目眩神迷。
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游走于他胸口,抚摸锁骨,略显敷衍,那里还留着一圈浅淡牙印。再向上,圈住那截因悬空而无力下垂的细长脖颈。
由于怕伤到雄虫而不敢反抗,明明有力的肌肉绷紧却不发力,有獠牙却咬碎自断,有武器却堵住枪口,呈现出一种矛盾的诱人。
言息纤长白皙的手指看起来那么无力。
可是圈紧时,过于强烈的勒窒感,还是让萨尔伊斯清晰感知到生命有多么脆弱。
——哪怕是体力相差巨大的雄虫也可以夺走他的性命。
——他的生命,在他的掌下那么脆弱。
毫无预兆地发难。
勒窒感猛然加剧,那圈皮肤已经陷出一排深深指印,求生的本能向身体主人发出警告。死亡对任何一种生命而言都是恐惧的存在。萨尔伊斯眼前发黑,大脑慢慢丧失思考能力,世界如潮水般逝去,现实变得遥远,他仿佛听见死亡来临的倒计时。
可是没有倒计时的声音。
言息的声音响起,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
“如果我现在勒死萨尔,你会恨我吗?”
他语调轻柔,附耳询问,仿佛情人间的低语。
……我会恨他吗?
萨尔伊斯仅有的思考能力宛如抓住求生稻草,一遍遍重复那个问题。
不。
我不会。
就像现在他仍然没有反抗,比起死亡的威胁,误伤到对方的可能性更让他忌惮。
……是因为我心底其实笃信他不会这么做呢?
还是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我该得的?
与死亡的威胁相比,一个更让萨尔伊斯心惊的事实出现了。
他开始感到荒谬。
——如果我连生命都能不怀怨恨地献给他,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他?
之前的坚持和怀疑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的好坏对我而言很重要吗?我从这个世界得到的善意不是很多,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尽力了。
如果小息想要毁掉它……
如果想要毁掉它的人不是小息……
——我已经尽力了。
窒息感忽然消失。
萨尔伊斯感到宛如新生的轻松,却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他一边贪婪呼吸着,一边眼角滑下生理性的泪水。
——我努力过,但我已经尽力了。
“小息。”他拽住言息的手,那只刚刚箍住他脖颈的手,力道脱水般孱弱,迫不及待亲吻对方的手背,缱绻难分,“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言息重新拥住他,怀抱温暖又小心翼翼,仿佛刚刚发生的都是错觉。
“哥哥……”他轻声呢喃,也用落在他脸颊的亲吻安抚着他,将那点泪痕舔净。
所幸让言息同样痛苦的试验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如果我随时可以夺走哥哥的生命,那憎恨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他可以真切说出这句话,没有一字是假,“——这个世界因为哥哥才有意义,除你以外的人或事,我都没兴趣参与。”
“我相信你。”
萨尔伊斯托住他的下颌,寻到他的唇舌痴迷亲吻。
“我相信你,再也不会怀疑。”
密不可分的热情亲吻过后,接下来的事发生得理所应当、顺其自然。死亡的冰冷需要贴合的热度来回暖,跌宕起伏的情绪需要滚烫的爱意来安抚,运转过度的大脑需要酣畅淋漓的情/事来发泄。
萨尔伊斯热情得过分,反应也过分强烈。言息则极为罕见地强硬,萨尔伊斯要热烈,他便还要热烈几分,从头到尾占据主导地位。
“欠*。”他是这么形容对方的状态的,而且向来不忌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缓和时又会乖乖贴过去,让萨尔和他接吻,喜爱极了般喊他“哥哥”。
有时又连说带哄,有恃无恐。
萨尔伊斯全然迷乱其中,从一开始明显热情的强势变为默不作声又不动声色的强势,有段时间他们翻到床沿,萨尔伊斯上半身蹭到外面,脖颈往下倒悬床边,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
——疯了。
他忍不住想。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疯了,但畅快。
他愿他的世界从此颠倒过来。
*
言息疲倦睡去,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主卧。
不是郊区那个庄园,而是皇储的宫殿。
萨尔不在身边,言息又眯了一会儿才散漫起床穿衣,一边换上可以出门的衣服,一边表情难辨地盯着系统。
统老师一头雾水又心底发虚:【看、看我做什么!】
在那场堪称疯狂的试验发生时,萨尔伊斯看不清现实。在言息的视角里,这只光团不惜凝出实体,拼命推他的手臂,急得直打转:【宿主!你冷静一下啊!别、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啊!真出事了你会后悔的!】
这是让言息意外的。
对一个曾经尝试寻死多遍的人来说,怎样的力道能完全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勒死过去,他是有亲身体会的。正因为亲身体会过,所以不舍得,也更有分寸。萨尔尝试到的,连他过去百分之一的痛苦都不到。
按照系统的理论,哥哥是小说里的角色,没有生命。
可是统老师却这么焦急。
这么说起来,好像上一个世界也是?火灾发生那晚,梁柱向明照衣倒下时,系统也是冒着可能暴露的风险,凝出实体从后面推了对方一把。
“统老师,”言息换好衣服,想了想歪头问,“你什么时候和哥哥有交情了?”
统老师一脸荒谬:【我怎么可能认识小说里的人!】
“啊,”言息无辜眨眼,“我可没说你认识哥哥呢。”
【……】统老师咬牙,【我只是觉得,主角攻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好人,不应该这么稀里糊涂就领盒饭了。】
不等言息冒出更多质疑,它并不高明地快速另起话题,【主角受绑架你的事刚过,宿主你出门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言息没有追究它明显到不行的转移重点,摸了摸下巴,无所谓的口吻说:“既然回到了皇宫,我应该去见一见现在被圈禁起来的皇帝陛下。”
与此同时,萨尔伊斯也见到了审讯室里的墨菲林奇。
第54章 世界二完结
墨菲林奇低头双手交叠坐在椅子上, 审讯室门口传来“嘀”的一声,军靴迈入,朝他走来。两个陪同审讯的军虫拉开墨菲林奇对面的椅子, 萨尔伊斯往上面一坐, 椅脚轻微摩擦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