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眼里，姜曦是姜家收养的义子。对二嫂来说，姜曦是失而复得的儿子。”

　　“我们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告知她真相。”

　　“她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极致，只能再活一两年，无法承受情绪大起大落。但你是她的孩子，如果知道你真的回来了，她一定会很高兴。”

　　“也有可能无法接受现实，连最后一两年也活不下去？”姜临川微微挑眉，神色异常平静，仿佛丝毫不在意自身处于这种煎熬处境。

　　“平静的沉眠不能算活下去，不管你怎么选择，都没有问题。”

　　没有人能代替姜临川做选择，姜焕仅仅是想到姜临川要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紧，升起难以言喻锐的痛意。

　　不能与母亲相认，他要多难过。

　　“以后再说。”在没有见过生母以前，姜临川没有想太多。

　　如果姜曦与她感情很好，维持现状也不错，他早就过了在意这种事的年纪。

　　“就算不喜欢姜曦，也不要故意针对。”

　　“等以后他与源夕珏成婚，你们几乎不会再见面，把他当作陌生人就好。”

　　“我这样说不是因为偏袒姜曦。临川，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反击，直接报复回去，我永远为你撑腰。”

　　“如果没有正当理由，要学会克制情绪。”

　　“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你还小，未来有无数可能，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毁了自己的生活。”

　　“原来在你眼里，我这样坏？”姜临川笑着反问。

　　平时吝惜笑容的人一笑起来，尤为惊艳。

　　只是这笑带着嘲弄，既是在嘲笑姜焕，又像是在自嘲。

　　姜焕骤然慌乱，试图解释：

　　“我没有这么想……”

　　姜临川并不等他解释，接连逼问：

　　“姜曦做错了什么事？我要针对他？”

　　“他也配？”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也是……我从帝国监狱出来，当然十恶不赦，遇到姜曦这种无辜的人，当然要迫.害……”

　　姜临川漆黑的瞳中恶意深沉，笑起来时，薄凉而讥讽，因情绪过于激动，眼尾泛起绯色，分外昳丽。

　　“是我表述不当，临川……”姜焕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出去。”姜临川很快平静下来。

　　然而这平静，更像是绝望之后的死寂。

　　“临川，我……”

　　“出去。”姜临川再也没有看姜焕一眼。

　　姜焕全身都僵硬起来，想给自己两拳，犹豫着，究竟是该出去，还是留下来安抚姜临川？

　　下意识觉得，他只要跨出这道门，这些天的相处出来的感情，都会烟消云散。

　　姜临川没有再说话，整个人都阴鸷起来。

　　姜焕恍惚间闻到极清淡的香气，从姜临川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让人魂牵梦萦。

　　“唔……”

　　姜临川身体忽然发热，自心底升起一种躁动不安感。

　　他这时才闻到姜焕的信息素味道，初闻极其清冽，吸了两口，才察觉出升腾的炽意，宛如烈酒，后劲很大。

　　“你怎么还不出去？”

　　即使姜临川情绪仍然不好，声音也不自觉软下来。

　　“信息素觉醒？”姜焕将他从轮椅上抱下来，缓缓抚摸后颈。

　　被他摸过的地方升起种难言的酥痒感，姜临川横了姜焕一眼：

　　“不要摸。”

　　姜焕瞬间裤子一紧，眸色暗沉。

　　确实没有再摸，俯身轻吻，带些安抚意味。引得怀中人轻轻颤栗。

　　“临川，你高兴就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就算把天捅穿也没有关系……”

　　两人信息素交融，分外契合。

　　彼此都有些沉迷，姜临川眼中水汽氤氲，醺醺然，忘了生气。

　　“我可不想捅天……”

　　姜临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而想到了悲伤的事情。

　　妈的，好气。

　　“捅什么都行。”姜焕声音微哑，又亲了一下姜临川的耳垂，被姜临川无情推开，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让我自己静一静。”

　　“今晚让我抱一下，明天再静。”一向百依百顺的姜焕没有下床，仍然抱着姜临川，却没有再咬耳朵了。

　　姜焕开始认真思索，要怎么把姜临川变成自己的omega。

　　他完全无法想象姜临川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的姿态，更想象不出，姜临川眼尾泛红，与另一个人亲密交.缠。

　　只要姜临川也喜欢他，别的都不重要。

　　“乖。”姜焕亲亲姜临川的发顶，嗓音优雅低沉：

　　“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不能赶我走。”

　　“你以后永远不许说这样的话，否则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姜临川伸手，缓缓抚摸姜焕的喉结，漫不经心，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这个姿势，他同样可以扼住姜焕的脖颈，直接扭断。

　　姜焕对杀意十分敏感，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连体温也骤然上升。

　　“好。”他认真答应下来。

　　妈的，更in了。

　　“我不想听大道理，只要你无条件的偏向我。”姜临川无比理直气壮。

　　“好。”姜焕这时才恍然，原来临川想要的是这个。总算摸到一些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