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番外
落霞寂静,直到被一只嘶鸣的孤鸟撕裂。
李遇朝着乌金的方向伸手,张开五指,让山顶清风穿过他指缝。
巍峨宫墙之外,连风都是自由自在的。
南溟垂大翼,西海饮文鳐。
这是他平生从未见过的一片壮阔。
“白鸥哥哥——”他望着落日小小地唤了声,“他日天下既定,新君即位,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罢。”
白鸥没有说话。
黑夜将袭,山风更劲,他只抬手将人拢进了自己的披风里——
并肩携手,静候一轮山中新月。
夜幕降临时,山中渐渐升腾起一片雾气,和他们身后那一潭热水的水汽纠葛缠绕,氤氲一片。
他们身后就是那眼传说中的温泉,白鸥怕李遇身子弱,夜里着了山风,不肯让人进去泡;李遇简单一番梳洗后,便乖巧地坐在池边一块光滑的大石上等着白鸥。
白鸥抱来些干草,在泉眼边找了一块背风的大石,在大石后铺垫着晚上两人睡觉的地方;李遇坐在大石上轻轻摇晃着悬空的小腿,脚尖撩拨着池水玩。
“好了吗?”他转身同白鸥问道。
“你累了?”
白鸥反问时回身,正好瞧见一池波光潋滟,都围聚在李遇赤//裸着的脚尖。
冷月在池水中的倒影被那对调皮的脚尖踢碎,变成一圈粼粼的波光,又再印到小美人儿娇俏的脸上,连那双灵动的眸子都泛着细碎的光芒。
当年西施临水“沉鱼”,想来也不及万一。
他起身走到李遇身后,温柔地将人抱起,“脚上的伤都好了吗,就敢泡在水里了?”
白鸥突如其来的温柔烫红了李遇的耳尖,他窝在白鸥怀里,双手紧紧攥住白鸥的前襟,羞赧道:“都……好、好了……”
“那去试试——”白鸥抬腿往大石后铺好的“床铺”走,“看看比起你的龙榻来又如何。”
他惬意地平躺,一手枕在自己的脑后,一手搂着怀里的美人儿,双眸懒散地半睁,静静地睨着头顶的星空——
当真有些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豪迈,像极了他恣意洒脱的前半生。
李遇趴在白鸥的胸口,听着熟悉遒劲的心跳,小声问道:“咱们……不点一堆柴火吗?”
当初和白鸥在谷底风餐露宿大半月,除开白鸥昏迷的那些日,之后为怕他着凉,白鸥每晚都是要生火的。
“冷了?”白鸥偏头瞧了眼李遇,又把人朝怀里搂了搂紧。
“没、没有……”白鸥的力量让李遇一阵心颤,尾音都跟着虚了两分。
“那就再等会儿——”白鸥瞧了眼夜色,“等这天儿黑尽。”
山中没有恼人的梆子声,在这里可以遗忘岁月时光,活得像个仙人。
李遇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舒服地蜷在白鸥怀里,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起来了。”白鸥温柔道。
李遇懵懵懂懂地起身,看见白鸥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翻出一堆他不大认识的东西。
他们今天匆忙离宫,几乎没准备什么,白鸥亲自架着马车,李遇只能躲在车里;经过闹市时,马车曾短暂地停留过,白鸥只说去准备些干粮吃食,李遇便也没多想过什么。
一直到二人弃了马车步行,李遇才瞧见白鸥背了一个好大的包袱。
路遇崎岖时,白鸥曾经把李遇背在背上走,可那包袱他还是紧张地挂在胸前。
再怎么结实的人,背上背的也是个成了年的男人,不是弱柳扶风的女子,李遇再是比寻常人清瘦些,白鸥背着自己最重要的“宝贝”踏着崎岖的山路爬坡,也不算轻松。
李遇趴在白鸥的背上,刚说了句想下来走,就被白鸥使坏地颠了两下,他只能心疼地用袖口替白鸥拭去额间的汗水。
“要不……包袱里的东西拿掉写罢?”他小声地试探道:“咱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白鸥低头看着路,也不搭理。
“要不……”李遇接着试探道:“我替你拿着,你空了双手也好省事些。”
白鸥还是低头看路,这次倒是出了点声儿,“你拿不动。”
一包干粮而已,何至于就拿不动?
李遇好奇着,直到方才白鸥去独自去温泉里洗漱收拾,他才得机会悄悄去掂过那包袱……
还真是有点费劲儿……
他刚要好奇地打开包袱时,白鸥又回来了。
现下光影渐弱,他模模糊糊瞧见白鸥从包袱中随手拿出一个竹筒模样的东西,找了块空地立住,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小时候……”
“小时候”三个字不经意间从嘴边滑出,白鸥便立马警觉地住了口。
他仔细打量着李遇,却没看到小皇帝脸上的情绪有任何波动,仍是满眼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竹筒似的东西。
也许,他的小美人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已经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痊愈;只是他不会知道,在李遇心底,他自己给了这个少年多大的勇气。
“放过烟花吗?”他接着问道。
以殇宁王室一直以来奢靡无度的作风,宫廷里年节庆典,炮仗礼花自是少不了的;李遇从小便看着一朵朵华彩的烟花炸在天边,却不明白白鸥口中“放过”是什么意思。
他眨着忽闪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过来——”白鸥冲李遇招了招手,“试试?”
竹筒装的烟花盒外连着一截引线,白鸥将手中点燃的竹香递到李遇手里,指了指引线的位置,解释道:“等会,点燃这里,然后就赶紧跑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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