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退隐了[穿书]
张曦心中还想着心头血炼剑之事,被骤然这么一问,也忆起对方在制作偃甲上的绝佳天分,回道:“拜师便是他会将一身本领全数传授与你,他是师父,你是徒弟。镇星于炼器一道誉满江湖,若你喜欢此道,不妨考虑,但此事关乎终身,需得谨慎才是。”
既明虽不懂他口中的‘练气’是什么意思,但能猜出是往炉子一样往里面扔东西,灵力平衡后,就会有像是那个一样的东西出来。好玩是好玩,但一说关乎终身,他就不愿意了,坦率地摇头道:“我要跟曦曦一起,我不拜师。”
第92章 天海岸
旁边镇星本以为按自己的名声, 此回收徒肯定手到擒来,没想到竟这般干脆就被拒绝,立刻瞪大一双铜铃般的眼睛, 着急道:“为啥!老子这么厉害, 你为啥不跟老子学!”
既明吃软不吃硬, 见他凶, 自己口气也强硬了起来,道:“你不是曦曦!”
镇星听他左一个‘曦曦’, 右一个‘曦曦’,转头朝旁边看去,这时才终于注意到了那个陌生人头上的日冕,惊讶道:“好家伙!我说天海岸怎么还来外人呢,你就是那个偃甲啊!”
岁星本垂首站在一旁不敢插话, 此刻听镇星还是这般口无遮拦,连忙制止道:“藏睦!这位是新任岸主, 你少说两句!”
天海岸镇星不善言语之事江湖早有传言,张曦也并非那般斤斤计较之辈,便道:“无妨,只是既明不愿, 便莫要强求了。”
既明整整一日都没见到他, 已经想得不得了,正要说些什么,忽听后面圭璋慢条斯理道:“拜师之事暂且留后讨论,既然岁星在此, 言便直接明说对付那些中原正道之策。”
一听是叫自己, 岁星忙垂首抱拳,恭敬道:“岁星听令。”
圭璋手中玉桂枝轻点, 便有灵璧显于空中,慢条斯理道:“你且挑选一百精英弟子,与纵横山庄仇长老一同前往中原,散布衔花传言,具体内容,我已刻入灵璧。至于启程时间……”
转向旁边张曦,他亦是恭敬问询道:“不知太阳希望何时动身?”
动身时间自是越快越好,但张曦另有事情要嘱咐仇断肠,且不宜说于人前,便道:“清点弟子半日足够,不若明日申时出发?”
哦?
若要出发,三个时辰准备已是充足,见对方故意将时间推迟到明日,圭璋心中不免几分探究。他面上不动声色,浅笑道:“那便听小太阳所言,明日出发。”
收起灵璧,岁星俯首应道:“是!”
事情已有定论,张曦便打算先回日殿,圭璋虽有心试探,却也知晓这并非最佳时机,只含笑让行。但他不拦,并不代表旁边镇星不拦,看到这个百年难遇的炼器奇才要走,他急得汗都下来了,赶紧叠声挽留道:“哎!你别走啊!你真不考虑考虑拜师吗?我保证把压箱底的本事都传给你!”
既明也是个直肠子,一想到拜师是一辈子这么麻烦的事情,干脆就道:“不拜。”
好险没被这句直白的拒绝给噎死,镇星缓了老半天,才憋着那张凶恶的脸,苦口婆心道:“你这么好的天资,不炼器实在浪费了啊!”
既明还是道:“不行,我才不要跟你定终身,我要跟曦曦在一起。”
旁边圭璋听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言说要与张曦永远在一起,眸中隐有冷意划过,面上仍是那温润如玉的表象,浅笑道:“既明赤子之心,真是难得。”
仇断肠双手抱胸,凉凉道:“羡慕了?”
赤子之心从另一种意义上便等同于蠢,季子旺是一,既明亦是,圭璋全局皆掌握在手,自是不会羡慕棋子,只轻笑一声,道:“人各有长,总不能兼具,言如今这般便是最好。”说着,他看向自家小太阳,似有些怅然若失道:“不过看到他,总是会想起曾经的自己罢了。”
张曦忆起当初圭璋诞生时的样子,眸中也带了丝暖意,只是先下有外人在场,追忆还需留后,便道:“既明平日无聊,可来找镇星,拜师之事,且看他自己心意吧。”
能留住人总是好的,就算收不了这个徒弟,好歹还能帮不少忙,镇星看似凶恶的脸上笑开了花,连应道:“随时来!随时欢迎!”
既明倒也挺喜欢这人粗狂直接的姓格,见不用拜师还能来玩,也开心得应下了。
诸事了结,岁星已去,张曦便不强留,先回了日殿。圭璋面上不动声色,只将天海岸一众事物分下,又将整理成册的全部给他,便独自回了太阴殿。
此时闲人已去,既明坐在张曦房中,兴致勃勃地描述今天看到的东西,不论是参天的扶桑树,还是每层不同的风景,在他说来,都有趣极了。
旁边仇锥心听得不耐烦,但也没有打断,直等对方说完,方道:“说完了?”
既明挠了挠后脑勺,又认真想了半晌,道:“好像是没有了。”
见他如此说,仇锥心便毫不犹豫地逐客道:“没有了,就先回自己房去,我有话和阿曦说。”
既明愣了一下,并不想走,便转头看向张曦,想让对方留自己下来。
张曦见对方神色委屈,也不愿赶人离开,但仇断肠明日便要回到中原,自己仍有非常重要的话需嘱咐。既明为人单纯,心里藏不住事,若是被他听去,许是旁人诈两句便会和盘托出,再加上他自己虽不得不涉足江湖纷争,私心却不愿对方沾染这些阴暗之物,只得硬下心肠,道:“你且先回去吧,明日我再去找你。”
曦曦都这般说了,既明只得乖乖听话。他神色黯然,微微垂下头,仿佛被雨淋湿的小猫,蔫蔫地往出走,待到门口,还特地偷偷回头,想看看对方会不会挽留自己。
张曦见了,唇角挂着无奈的笑,安慰道:“听话。”
这便是直言赶人了,既明头垂得更低,委委屈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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