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攻撩了阴狠受(上)
只能孤立无援地坐在树下等死。
幽蓝冰冷的星光透过树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他身上,映亮他苍白的脸颊,银甲上沾染的斑斑血迹。
满身狼狈。
被背叛与抛弃的滋味如影随形。
一如当年。
夙九兮面无表情地坐在银树下,抱紧相随多年的风翅剑,在冷风中背脊挺直到有些僵硬,显出几分傲骨铮铮的感觉来。
越是遭人背叛与抛弃后的痛苦难堪,他骨子里的孤傲就越不允许自己懦弱。
生死与共。
真是笑话。
他生性孤僻,一向独来独往,战场上数度生死之战,他单枪匹马冲锋陷阵,哪里需要别人来与他同生共死。
连区区乌合之众都惧怕之人,竟大言不惭地说要与他生死与共,大言不惭地说喜欢他
夙九兮勾唇冷笑。
他觅寻哪里来的资格!
那双凤眸底跳跃着冷漠的光,薄唇异常殷红,如同染了鲜血一般,更将那张阴柔的容颜衬得既冰冷又艳丽。
一如夜色下的昙花,带着绝决般的凄美。
树林里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夙九兮脸色一变,握紧手里的剑。
林子里走出来一个被夜色模糊了面容的人。
第12章 表白
“九兮”
觅寻看见夙九兮,脸色一喜,却见他脸色古古怪怪,整个人明显惊住,像见了
鬼一般,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高兴,倒更像是恨是怒,是讥是讽。
觅寻见他这样一副古怪的模样,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刚上前两步,忽然脖颈一凉,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拿剑的人没有表情地看着他,那双凤眸里冰冷得几乎能结成霜。
“你还敢回来。”
声音冰冷如雪,剑锋更近了几分。
觅寻听得这一句,心里便明白过来,低低笑道:“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我又怎么会离开。”
夙九兮冷笑了一声。
觅寻举起一直拿在手里的树叉,上面叉着一只烤熟的鸟,无奈地笑道:“将军,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啊。”
说着,将食物递给他。
夙九兮这才注意到他洁白无瑕的月白袍上染了些许灰尘,那张俊朗无双的容颜上也沾染了一些灰烟,模样颇是狼狈,显然为了这一点食物,费了不少功夫。
这点食物,对觅寻这个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倒真是费了不少功夫,虽说鸟是很快便捉来了,但怎么生火,怎么去鸟毛,怎么烤鸟,真真是难煞他这个九五至尊。
在有了这只卖相较好的成品之前,他烤焦了三只,烤硬了三只,好容易得出要领,烤出一只外焦里嫩,色香味俱全的鸟来。
他自己一口没吃,眼巴巴得给夙九兮送了过来
夙九兮不知内中情由,只是想到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了他捉鸟生火,倒也为难他了。
难怪他去了这么久。
他这样一想,心上的寒冰渐渐散去,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从心底蔓延出来,对上觅寻三分戏谑三分委屈的目光,收起长剑,脸上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道:“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觅寻看着他不自然的脸色以及眸底还没来得及褪去的寂寥,浅灰色的瞳仁一深,忽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欺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潇洒利落地将人抵在树干,圈在自己怀中。
男人强势而又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他。
夙九兮不舒服地蹙眉,“你”
对上那双幽深深沉的浅灰眸,夙九兮一怔,剩下的话噎在喉间。
觅寻看着眼前这张冷淡的面容,半眯起浅灰眸咬牙问,“将军,你以为我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夙九兮抿紧了唇,隔了半响,夜色中方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你走了我也不会怪你。”
觅寻本没有生气,却被他这一句话挑起怒意,用更大的力道钳住他的手腕,夙九兮吃痛,长眉蹙起,冷眼看他。
“莫非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觅寻定定瞧着他,收起以往所有的轻佻和戏谑,神情间的认真与严肃连夙九兮都瞧得一怔。
“我不是同你说过‘生死与共’,你以为我只是在说笑吗,还是在你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不配与你生死与共?”
那从嗓音里挤出话来的咬牙切齿听得夙九兮心头一震。
“不!”
话出口后才惊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将脸上的神情淡去几分,冷然道:“我当时的确以为你走了贪生怕死本就是人之本性,怨不得我这样想。”
夙九兮嘴里这样说,那双低垂的凤眸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眸底幽幽暗暗,带了几分茫然孤煞,一片寂寥之色,似乎陷在久远之前走不出来。
觅寻静静看了他半响,忽然道:“将军,你可知刺伤你的那把剑有毒。”
夙九兮听了,立刻运气调息,却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伤口疼痛了些外并无别的不适,脱口便道:“是你替我解得毒?”
觅寻正色道:“你可知我是如何替你解得毒。”
“如何?”
“有一种蛇叫赤砂灵蛇,它的蛇胆是天下间至毒至阴之物,用它的蛇胆以毒攻毒,可解天下百毒。”
夙九兮听得脸色剧变。
赤砂灵蛇他自然听说过,蛇胆珍贵无比,然其毒性非比寻常,连经验丰富的捕蛇人见到赤砂灵蛇都要绕道走,没想到觅寻为了他,竟然去捉赤砂灵蛇
夙九兮心中翻滚如浪,眸底幽光变化激烈,耳边那道低哑的嗓音仍在继续。
“我一时不慎被那条赤砂灵蛇咬了一口,若非五步之内生得解毒之草,今日倒真要与将军生死与共,共赴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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