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攻撩了阴狠受(上)
这时,一道阴柔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说了什么。”
士兵吓得“扑通”一声丢了水桶,回头一看,只见银甲墨靴的夙九兮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参见殿下!”
士兵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夙九兮吓得冷汗涔涔,连忙行礼。
夙九兮没有理会,目光越过士兵的肩头望向前方那片已经没有人影的树林,夕阳下那片茂密盎然的树林显得格外幽静,暖橘色的光被挡在曲径路口,林地上只有少许辩驳的树影,而他在意的那个人刚刚从林子里走过。
夙九兮望着树林,冷淡地又问了一遍,“他说了什么。”
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觅觅兄弟说啊不觅寻说此去一里自有去处”
夙九兮凤眸一眯。
此去一里,自有出处?
唇边勾出冷笑。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去处。
打定主意后,夙九兮朝那片树林走去。
见夙九兮离开,士兵这才放松下来,重新提起水桶,手刚刚握上水桶上的木把,心里便奇怪起来,怎么短短几天的功夫,九殿下好像消瘦了许多。
*
枕月楼,二楼厢房。
“陛下,您是说炀国的人已经开始怀疑您?”
刘长老听到觅寻的话立刻紧张起来,“陛下,要是被炀国的人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可就遭了,不如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您赶紧离开炀军。”
刘长老说了这么多,见桌子旁坐着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唇边挂着招牌式的笑意,慵懒地拨弄着手里的漆金扇骨。
他脸色一黑,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由得急道:“陛下!”
觅寻这才挑了挑眉,无奈道:“爱卿,朕是让你替朕处理这件事,可没说要离开。”
刘长老一愣,“陛下还没有打算离开?”
他可是以为陛下急召他在枕月楼见,是为了离开炀军的事。
觅寻勾了勾唇,笑道:“爱卿放心,走自是要走,不过还不是现在。”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灯火下那双浅灰眸变得深幽起来,唇边的笑意也渐渐从慵懒变作了君王势在必得的霸气。
刘长老见他这副模样,规劝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犹豫了半响,嗫喏道:“可是陛下不回宫,宫里那边不好交代啊,再说二皇子”
话未说话,便听得桌案旁那个尊贵优雅的白衣男人低笑道:“朕那二皇弟谨慎小心,若无褒国兵马相助,他是绝不会惹事,刘卿放心便是,至于宫中”
说到这里,觅寻唇边的笑意变得嗤弄起来,一豆灯火在那双浅灰眸里跳跃,似嘲非嘲道:“有朕这个精明能干的母后坐镇,宫中还能出什么差错不成。”
刘长老知道陛下与皇太后不睦已久,眼下听他这么说,又犯起了忠臣的通病,出言劝道:“陛下,太后娘娘也都是为了陛下您着想,当年陛下您年少时,摄政王把持朝纲,全都是太后娘娘”
“好了好了,母后一片良苦用心朕岂能不知。”一提起当年的事,觅寻的头又要疼了。
这些年来他在娆皇宫里时时刻刻被人提醒当年他的母后是如何从奸臣手里夺权,为年少无知的他看管娆国江山,那些人说来说去全是一套说辞,偏偏还说不腻,觅寻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见刘长老仍在滔滔不绝的讲,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脸色端正几分,道:“刘卿照朕的吩咐去做便是,其余的事情朕自有分寸。”
刘长老见觅寻沉了脸,也不敢再说下去,只小心翼翼地道:“是”
这一件事后,刘长老便向觅寻行礼告辞,得了觅寻的允许后,起身往外走去。
心里想得仍是觅寻与皇太后之间的事。
就算皇太后后来是过分干政了些,可这些年来陛下已经完全将权力收在手里,也完全架空了老太后,怎么仍对太后有这么大的嫌隙。
刘长老想着,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这一对母子啊
刘长老走后,觅寻也起身离开房间,来到外面充斥着欢笑声,莺莺燕燕声的走廊,刚刚挑了一个僻静还算雅致的地方落座,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一道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觅兄,别来无恙。”
觅寻认出来人,勾唇笑道:“今兄”
夙九兮绕出漆黑的树林后,眼前是一条阔然开朗的大道,街上人来人往,张灯结彩,酒肆十里飘香,看上去像是个热闹的集市。
夙九兮是知道他军营驻扎的附近有集市的,只是没想到出了那片树林,直达的便是这里。
他顺着街铺看了看,不少小吃店,酒店并排而立,只是不知觅寻口中的“自有去处”指的是哪一家。
他边走边瞧,却不知街上的人也在瞧他。
男子们是笑他来逛街还穿着如此一丝不苟的军装,在一众长裳短打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滑稽。
而女子们则不一样,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俊美军将几乎令满街的女子眼前一亮,为了和他擦肩而过,许多女子一条路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几遍,然后满脸娇羞地看着他在身旁走过,光是在旁瞧着他都觉得呼吸困难,心跳加快,也有胆大的姑娘想上前“问个路”,“丢个手绢”,又被自己的想法臊得面红耳赤。
一向豪爽奔放的边疆姑娘们竟不约而同地做起了小女儿的忸怩娇羞,这也不能怪她们胆怯,实在是夙九兮这一身修身且威严的银甲令人望而生畏,再加他本身便是冷冷淡淡的“禁欲”气质,容颜虽俊美却又面无表情,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生人勿近。”
女子们只好叹息着看着他在夜幕下越走越远。
夙九兮找了一路也没有发现觅寻的踪影,不由得蹙眉,难道是他找错地方了?
思虑之际,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女子们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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