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矿[重生]
许征微微笑了下,如实答道:“你生日。”
银行卡密码用自己生日不安全。
这是许征前世就保留的习惯。
用家人的生日,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尤其是在之后和他关系一般的许时。
这个密码许征一直没改过,就这么用到了现在。
除了许征,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许征看不清许时脸上的表情,只知道许时的动作凝固住了。
他再度补充道:“你知道这个也没用,家里的钱都在妈那边。”
许征卡里只留了点生活费,维持日常开销罢了。
“从小到大,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直瞒着我的?”许时回过神,抿了抿唇继续问。
许征吐出个字:“有。”
“是什么?”许时急迫道,穷追不舍。
许征脸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刚要开口,眼睛突然眨了两下,而后闭上,身体逐渐撑不住倒下。
许征靠在许时肩上,呼吸平稳。
许时被许征这么一倒,给整懵了。
他扶着肩头的许征,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又想,还是把人丢回床上。
“咚”地一声,许征脑袋磕到了床边的栏杆,疼得他脸上变了形。
即便这样,许征还是没醒。
许时心虚地帮他揉揉,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观望着熟睡的许征。
许征的面容属于英气的帅气,从小他们两兄弟就长得不像,除了名字,根本没人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王业萍对于许征,总是刻意偏袒。
许征是她的心头肉,谁动了跟谁急,而许时就是路边捡的小地瓜。
饿了勉强啃两口。
不能说王业萍对他不好,但许时总觉得费解,为什么许征做错事就可以不被骂,他不行?
后来无意中,他得知了一件这辈子都不想知道的事实。
那天王业萍和许敬言为了点小事吵起来。
许时翘课回家拿东西,吵得激烈的两人并未发现他的存在。
从王业萍口中,许时得知,原来他和这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是许敬言坚持把他带回来。
要不然,他就成了没有人要的小孩。
向来皮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许时忍了许久才没哭出来,而是默默离开家,跑到小巷子旁的垃圾桶,蹲在那儿哭了一场。
原来他不是亲生的。
难怪妈偏心。
知道了一切的许时第二天还是如常上课吃饭,一整天都没和家里人顶嘴。
王业萍还觉得奇怪,摸了摸他额头问是不是发烧了。
许时当时想推开她,最后忍住了。
不是亲生的,那你们还关心我做什么?
许时独自一人背负着这个秘密两年,没有人可以分享。
对于父母,心里总有些隔阂,于是他变得开始依赖许征。
许征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把他当真正亲人看待的人。
只有在许征身边,许时能忘却自己身份的事实,因为无论做出什么,许征永远都是那副又气又无奈的态度。
自己的弟弟,打不听也只能宠着呗。
这时候的许时才是最轻松的。
只要许征喜欢,他想看到怎样的自己,许时都可以为之改变。
就算本质上,早已脱离。
时日一场,许时发现依赖得久了,也有些可怕。
从习惯演变成无法割舍。
许时一想到有一天许征要离开自己,这个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觉得要发疯。
此刻的许征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许时逐渐俯下身去,偷偷地十分轻地在许征唇角碰了下。
一片柔软触感,带着热度。
原本醉了的许征,在这时,意识比谁都清醒。
许征用力掐着自己,才让呼吸保持平稳。
好在许时只是很快地碰了下,立马便离开了。
许征的世界开始崩塌。
他是不是在做梦?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醉酒后的意识从模糊到清醒, 只需要一秒。
就像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崩过, 许征清楚地意识到目前所发生的一切。
完全超出他的控制范围。
他长这么大,就被两个人亲过。
一个他爸、一个他妈。
还都是小时候。
现在再加一个许时。
许时的亲吻太过小心而短暂,短到许征无法判断其性质。
就像某个小动物在你嘴边, 蹭了一下。
想不明白的许征,脑海中只浮现起一个想法:
许时最近是不是缺爱?
清醒片刻后,醉意上头的许征很快陷入沉睡。
这一切,许时从未察觉。
一觉醒来,许征脑子像被什么碾过, 头疼得厉害。
怪不得他不爱喝酒。
喝酒伤身。
昨晚的事,谁都没有提及。
不提就当不存在。
只可惜短期内的压制, 换来的只会是日后更为强烈的爆发。
这几天许时从学校搬回来不少书,厚重的高中课本全塞包里,通过两条背带, 沉重地压在他肩上。
许征翻看了下, 除了个别几本用的新教材外, 其余的和他上学时一模一样。
估计是等待的时候无聊,许时已经在书里写好了名字,字迹潦草不羁,光两个字就占据了全页四分之一的位置。
许征指尖覆盖在上面,评价道:“真丑。”
“不懂欣赏。”许时把书夺回去。
明天是许时正式去学校上课的日子, 也是许征离开家前往右安大学的时间。
也就意味着, 过了今晚, 他和许时就将分开。
一别好几个月。
许征本以为最后一个晚上, 许时会比以往更加黏他。
谁知许时表现如常。
好像根本没将明天的事放在心上。
许征还有些莫名惆怅。
自家孩子长大了。
以后就不需要他了。
许征躺在床上,望着床板发呆。
从关灯到现在,许征听见许时隔几分钟翻一次身,床板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还没睡呢?”许征的声音在夜里响起,让上铺安静了一会儿。
接着床上一阵动静,许时从床边探出个脑袋,头上两撮毛垂了下来:“你也没睡?”
“没睡着。”一是心里压着事,二是许时不断制造噪音,扰得许征毫无困意。
“你明天就走了。”许时声音低落,一只手无力地从床边垂下,在空气中来回晃。
许征拍了下那只在他眼前晃个不停的手:“要聊下来聊,等会别摔着。”
许时凑他身边的时候,许征明显感觉到热量。
“哥哥哥。”许时喊他。
许征看着他:“有事?”
许时:“大学很大吗?”
“不知道。”许征印象中有一次投资的时候去过某个学校,坐的校车,在里面绕了好久,但右安大学他还没去过。
许时:“应该很多人吧。”
许征:“是啊。”
绕了一圈,许时终于问出了真正要问的:“那,你会想我吗?”
“会。”许征的回答无比坚定。
换做以前,他更多的是怀念家中事物。
但现在,不自觉地偏心到许时这儿。
对于右安大学,许征不熟,但迁丰一中,他可是在那儿待了三年。
深夜无眠,放心不下的许征向许时讲起了一中里的构造。
从学校操场的摇椅讲到了后山那座小屋。
话尾还不忘重申一遍他当初对许时的嘱咐。
到了学校,要爱护同学,团结友善,没事少打架,自己也别被欺负了。
许时听得不耐烦,满口敷衍:“嗯,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
照不照做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迁丰就没所好大学呢?
否则许征还真舍不得走。
迁丰这儿,唯一有的是所大专。
全名叫迁丰水利电力职业技术学院。
上高中的时候,他们班老师经常威胁他们,现在不好好读书,将来就只能上水校。
可惜专业不对口,要是煤炭技术职业学院,许征还能考虑考虑。
这一晚,他们聊了很多,许时也向许征透露了那么一点,很少提及的过往。
那次许征刚从关乐回来,看见了许时打人的一幕。
许时告诉他,这在他们那儿是常态。
被他揍的那人骚扰人家小姑娘。
放学不回家,在路上拦下落单的女生,给对方看鸟。
把附近的女生吓哭了好几个,纷纷结伴而行。
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变态是他小弟。
许时亲眼看见他准备脱裤子,便叫周围的一群兄弟把人架走了。
还特地选的小巷子。
许时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才会收这样的人做小弟。
消息一旦传出去,丢的是他的脸。
许时决定亲自把人揍一顿,打醒他。
刚上手,就被许征发现了,结果搬砖砸自己脚上。
残废了快半个月。
许征听完了许时的小段经历,面带惊讶:“想不到,你在外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许时听出了他话里的笑意,没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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