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矿[重生]
“都别吵了,大家先吃点东西,咱们进去接着找。”救援队队长安排道。
他们包里带的是压缩饼干,占地少还顶饱,平日里不容易吃到,是尤志怕他们体力不足特意从超市买的。
一袋饼干一瓶水,就能撑好几天。
许征草草啃了两口,往嘴里灌好几口水,靠近洞口,听水流声响。
陈老的经验还在耳边:“找到泄露的根源,就能找着人。”
水是从哪儿流出,就代表出事时矿工位于哪个地方。
黑暗反倒提升人的听觉。
从模糊至清晰,许征睁开眼,断定道:“左边。”
水自左前方流下,出事时应该跑不远。
一行人向左前行。
沿着水边走,一脚踩下去,水深没过小腿,湖中央的深度不可估量。
打着手电,摸着岩壁走了几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地下水泄露的地方。
洞口放了堆石头堪堪堵住,这样只能减少水流速度,不出一周,这整个地方,都会被淹。
“有人吗?”
“二娃你在哪儿?”
“栓子、栓子你听得见吗栓子。”
呼喊声在洞内回荡,回应他们的,只有从石缝中流出的水。
“吱吱吱吱。”一只老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许征身边,从他脚边穿过。
矿内有这么一个传统,遇见老鼠不能打。
相反,矿下的老鼠备受尊敬。
有老鼠出现的地方,就代表着有氧气。
一旦遇上老鼠集体搬家的时候,就知道矿快塌了。
所以老鼠在矿下,非但不是祸害,还是他们矿工的恩人。
同样是挖洞的,老鼠算得上是他们前辈。
经常矿工还会把吃不完的馒头分给这些老鼠。
许征低头,头顶上的矿灯照清路面,老鼠沿着边上的石头逃窜,不仅一只,足足有七八只。
这些老鼠都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的。
“我们去看看。”许征跟随老鼠来的方向,走向了其中一条分支。
这儿地形比周围高不少,水只淹了一半,再往里走,路都是干的。
越往里,路越窄,只能弓着腰通过。
“谁?”洞内突然传来人声,充满戒备。
许征一愣,跟在他身后的救援队长喜极而泣:“栓子!”
铿锵一声,男人丢了武器,喊道:“叔!”
这一声呼喊,让后面的人躁动不已,不断往里钻。
走过这条窄道后,里面宽敞不少,这几天被困人员就是在这度过的。
六个人,一个不少。
也顾不上身上脏,亲人重逢的喜悦让他们抱在一块,许征被冷落在一旁,随手拎了只老鼠,提着它的尾巴,晃悠在空中的老鼠唧唧叫个不停,短小的四肢拼命挣扎。
许征提了一会,把老鼠放了。
多亏了有它带路,才让他们找到了矿内这些人。
矿内的人七嘴八舌: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们怎么找到的?”
“我们也试着出去过,可洞口被堵了,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
……
许征找了块木板坐下。
一块木板就是煤矿工人不错的座椅,在井下就别妄想能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可供休息看了,累的时候拿块木板靠下,已经是种享受。
温情过后,有人的肚子响了:“有吃的吗?好饿。”
救援队友纷纷把自己的食物掏出来:“快吃,吃饱了咱们出去。”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开始撤离,就在他们刚出洞口,由于水流挤压过多,水压骤增,堵在水孔的石堆被冲散,孔边的岩壁被冲垮,原先笔孔大小的洞顿时扩大到拳头般大的洞口,水流哗哗地往矿里渗。
“快、快走,矿要淹了。”
一行人全力逃奔,来时只到小腿的水位在不断往上涨,越高走得越慢,还有人在逃命过程中不慎跌倒,被周围的人连忙拽起来接着逃跑。
在水流中奔跑,此起彼伏的水声扰得人心慌,时间越发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同命运赛跑。
他们回到来时挖的墙孔时,水位已经上升至腰间。
人在一个个往外爬,许征逃出来时,水流即将上升至洞口,里面的水深,至少有一米以上。
他们把身边能用的材料全留在那儿,堵住之前凿出的洞。
从矿里上来的时候,一个个疲惫不堪。
许征身上都是泥沙和煤灰的混合物,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
矿内不知时间,距离他们下矿,已经过去了三天。
刚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矿内出来,头顶的阳光过于强烈,许征用手挡在眼前,看见了一直守在矿边的尤志:“地下水渗漏,赶紧派人去建密闭墙。”
“对了,没让许时知道吧?”许征又关心道。
只见尤志一脸苦笑,往边上移了步露出背后的许时。
许时脸上,有着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难看的脸色。
“废物。”许征气急攻心,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许征体力不支昏过去前,隐隐约约听见许时叫了他一声。
就在许征进入矿内的第二天晚上,许时把尤志堵在房间门口,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尤志去哪儿,他去哪儿。
搞得尤志连出门去矿上看看都不敢。
对许时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了。
他掏心掏肺地对许时。
可转头来,许时对他实行精神上的折磨。
“小少爷,你放过我行不行?”尤志长这么大,哪受过这个委屈。
要是有谁敢惹他,叫手下的人揍一顿就是了。
他爸有钱,打进医院多少钱都赔得起。
这一辈子,他就栽过两个人手里。
一个是霍君宁,一个是许时。
前者是他老婆他心甘情愿,可许时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许征呢?”许时就这么一句话。
他目前的表情,已经退化得和机器人差不多,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超过四十八小时,可以报警了。”
“你就别给我添乱成不成?”尤志哀求他。
这兄弟两,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许时执着道:“许征呢?”
尤志被烦得不行:“复读机啊你?”
“我去找他。”许时决定独自出门。
尤志把人拉住:“千万别,你要是丢了,你哥回来不得把我弄死。”
许时不依不饶:“那他人呢?”
“矿里。”尤志退让道。
许时和尤志就在矿边上一块等。
“要是许征有什么事,我要去揭发你。”许时威胁他。
两人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从里面出来的许征。
那模样,活脱脱像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
许征醒来的时候许时就趴在他身边,压着他的被子,只剩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许征刚动了动手,许时就醒了,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愤怒。
“醒了?”许征问他。
“你……”
许征闻见自己身上那股熟悉的煤灰味,从床上起身,第一时间进了浴室:“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
衣服倒是换了,可这么多天待在矿下,身上的味道让他无法忍受。
许征刚出来,许时就坐在门口同他对峙:“我管不了你了。”
“和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
“我对你很失望。”
“说什么呢你?”许征一愣。
这话不是平常他对许时说的吗,怎么现在轮到从许时嘴里说出来。
“这次的事,我要告诉妈。”许时一击必中。
许征这才慌了神:“你可少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行不行?”
许时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话没有可信度。”
“你到底想要什么?”许征叹气道,同他商量。
“我要让你被妈揍一顿。”许时报复性道,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
“你来揍行不行?”许征拽上许时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许时无所适从,险些被气哭。
把人逼急了就是这个下场,许征还得自己哄,他抱着许时:“你别哭啊。”
许时凑近许征的手腕,在上面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开了半个门,冒出个脑袋的尤志出声问道。
同时受到两道不耐烦的目光,尤志默默退了回去,把门带上。
许征没哄过人,待到许时心情平复后,他伸手把许时的眼泪擦干净:“说好要长大的,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
“我们回迁丰吧。”许时要求道。
“明天就走。”许征松开他,“我去和尤志说点事,很快回来。”
一出门,尤志就接收到了许征鄙夷的视线。
让他帮忙哄好许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尤志举起手为自己叫冤:“这可不怪我啊,是你家弟弟太精了,什么都瞒不了他。”
前两天尤志还在羡慕,如今倒无比怀念自己的傻弟弟尤信。
人是野了点,但胜在好哄。
给点钱就快乐。
尤志这回过来,是为了煤矿的事:“多亏了你,矿里的人才能得救,他们商量着要送你面锦旗呢,我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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