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矿[重生]
“你不想让我看你比赛?”许征有些意外。
“又不是什么好成绩,有什么值得看的。”许时惆怅叹气。
许时会报名这个项目,完全是因为班上实在找不着人了,体委,也就是他同桌求着他报的名。
一千米,整个校运会里最累的项目,许时上场就是来丢人的。
相信很多人和他一样。
许征反过头来安慰他:“不怕,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再丢人他都经历过。
许时很快想开:“行吧,那你在终点等着我。”
“嗯。”许征点头答应,还拿上属于许时的那瓶水。
迁丰一中操场一圈有四百米,一千米也就是两圈半,参赛选手从中间弯道起跑直到终点处结束。
许征的目光全程落在许时身上,参赛选手八人,许时混在一群军训后还没白回来的男同学里,肤色格外醒目。
“三号跑道那个是谁呀?长得真好。”
“四班的许时呗,你不知道他啊?可凶啦……”
周围偶然的议论声,许征默默竖起耳朵听。
又了解到许时在学校里,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比赛进行到后期,前一圈半还好,到最后一圈既得克服生理反应又得冲刺,许时跑在中间,不快不慢。
最后一百米,周围人喊着各自班同学的名字,音量一声比一声大。
叫得最大声的,是许时的名字。
带头喊的人许征眼熟,就是许时他同桌,丁科平喊得声嘶力竭:“许时,马上就到了,加油啊!”
丁科平旁边还站在一群小姑娘,一起喊许时的名字。
许时听到声音,差点没稳住绊了一下,如果他现在还有力气说话,一定会对他们喊两个字:闭嘴。
许征被挤到一旁,好在他够高,足以让不远处的许时发现他。
许时冲过终点的时候,班里一阵欢呼,许时却拐了个方向朝边上的许征扑过去。
许征觉得自己抱住了一团火。
全身散发着热气。
刚结束完比赛的许时无疑是狼狈的。
不受控的呼吸频率,脸上难受的模样,还有每一寸都传递高温的皮肤。
将近十一月份,穿上长袖的季节,许征却被许时带回了炙热的炎夏。
许时难受地说不出话,许征的心也揪了起来。
“还好吗?”许征顾不上嫌弃,直接用手擦去他脸上的汗。
许时的嗓子比以往要哑:“再缓缓。”
缓了几分钟,许时接过许征手里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小半瓶,痛快道:“我不是最后一个。”
许征没忍住,笑了一声,很快收了回来,正色道:“真棒。”
许时不是倒数第一,而是倒数第三,跑了第六名,刚好卡在颁奖线上。
比赛一结束,许时果断把牌一摘,丢在桌上。
丁科平在后面喊他:“诶,等会还领奖呢。”
“你去吧。”许时迫不及待扯着许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什么狗屁校运会,在他这里,已经结束了。
另一边,校领导陪着个中年男人逛学校,正好在举行校运会,向他展示他们学校积极向上的风貌。
逛着逛着,来到高一四班大本营附近。
中年男人拿起许时之前丢弃的号码牌,问他们:“这个还有用吗?”
在得到一致的否定回答后,他把纸折好,收了起来。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回到家, 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来自王业萍的怒火。
要不是看在东西沉且贵的份上, 王业萍能把他俩屋里的电脑给丢出去。
就连向来受她偏爱的许征也没能幸免。
这年头买台电脑多贵啊。
王业萍看了眼价格,心在滴血, 止不住碎碎念, 又不是什么必需品,怎么老是浪费钱?
许征轻声同她解释道:“当初答应过许时, 说话得算数。”
“算什么算?他小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王业萍一个眼刀扫过来,语气强横。
为了不让战火波及到许时身上,许征一直把人挡在身后。
眼下木已成舟, 王业萍骂也骂了, 火也撒了,货却是没法退,只好留下。
“买了电脑, 许时不好好学习怎么办?”王业萍最担心这个。
一旁的许时沉默不语,许征一口咬定:“下回考试, 许时肯定能进班级前十。”
王业萍不太相信,追问起这次考试成绩:“许时这回考多少?”
许征也好奇, 转头问:“多少?”
面对两人同时投来的目光,许时硬着头皮说:“倒数第三。”
听见答案,王业萍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 这一笑先前的紧张气氛消失不少, 怒火也在逐渐平息。
于是这件事被她轻轻放下:“全班前十, 我等着你啊。”
“怎么就答应前十了?”饭桌上许时同他窃窃私语, 满脸痛苦。
他一想到要看书就头疼。
“你行不行?”别说许时, 许征也为他担忧,不过许征很快安慰道,“到时候要是不行,我帮你担着。”
许时对此异常敏感,强势反驳道:“我行。”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还挺倔。
许征给他夹了块鱼头:“多吃点。”
以形补形,以脑补脑。
希望许时吃了鱼头,脑袋能变得聪明点。
许时用筷子戳着上面的鱼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间半梦半醒的时候,许征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听见了许时的梦话:“不就是学习嘛。”
许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出声询问,许时紧接着又说了句:“可是我不想学,唉……头疼。”
一应一答,流畅自然,完全不需要外人参与。
哀怨的语气十分强烈,要是许时醒着,定是顶着张苦瓜脸。
许时连做梦都不忘这件事,可见对他的冲击有多么大。
黑夜里,许征不自觉扯了下嘴角。
辛酸中又透着好笑。
次日,早上王业萍说中午有事回不来,许敬言也在单位里,让许征领着许时上外面随便吃点。
才九点,在客厅里的许征就看见许时抱了个玩偶跑了出来,直到看见许征才站定,揉揉眼睛确认无误后,转回洗手间洗漱去了。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许时坐到他旁边。
许征感兴趣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换成平时,许时能一觉睡到中午。
“做了个噩梦。”许时脸色不太好,面无血色比以往还要白上三分。
许征用眼神示意等着他往下说。
许时却不愿意开口再提,张开右手把脸捂着。
梦里可怕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梦见一觉醒来他哥消失不见,然后他还被人锁在了椅子上,面前摆着九门课本,一本本地过。
不学完,许征永远回不来。
把许时吓了个半死。
连忙跑出来一看,还好,许征还在。
两人差不多等到十点出的门,许时穿了件蓝色卫衣,胸口的两根绳一长一短,帽子很厚,反倒是脖子空空的,风不停往里灌。
许征忍了又忍,才没把帽子给他戴起来。
许时的身高比他矮半个头,许征的手搭在他肩膀正好。
手无意间蹭到许时颈间的皮肤,又软又嫩,还带着温度。
不冷就行。
这是许征的第一个想法。
周末经常能看见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街道上游荡,背着个书包,蓝白色的校服款式一样望去显著夺目。
其实不止周末,平时也见得不少。
许征不免想到了身旁的许时,恐怕许时也是其中的一员。
许时没察觉到许征的眼神,盯着路边小贩出神。
原来是个买冰糖葫芦的。
“想吃?”许征看见了许时眼里的渴望。
许时没回答,只是下意识舔舔嘴角,许征便知道这是肯定的答案。
要换成王业萍在这,肯定会说,“都快吃饭了,吃什么糖葫芦。”
许征倒没管那些,走过去给许时买。
这年头糖葫芦小串的五毛,大串一块,没后世那么多花样,可一口咬下去,就能品尝到幸福的滋味。
许征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看见许时旁边站了个中年男人。
穿着整齐,看着三四十岁的模样,还戴了副眼睛,在这个年纪可算是风度翩翩、长相儒雅,他双目注视着许时:“你好,请问文照街怎么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让许征下意识产生了危机感,说不上来是哪,总觉得哪里透露着古怪。
许征回到许时身边,不着痕迹地把两人隔开,主动解答道:“文照街,前面右拐坐三路车到市民中心下就是了。”
中年男人一愣,把目光转移到许征身上,露出个微笑:“多谢。”
“不客气。”许征同样予以礼貌性回应。
许征等着他离开,临走前,中年男人还不忘最后瞥许时一眼。
可惜许时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许时早在第一时间接过了许征手上的糖葫芦,撕开塑料膜,一口一口,左边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看着就想戳。
糖衣被许时咬碎,卡嗞卡嗞的声音,混杂着山楂果肉一块咽下去。
许征试着咬了一颗,里面的山楂酸得他牙都快掉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许时会觉得这个东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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