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种田日常
顾灵泽听他还能说出这种话,真是差点笑出声。
“除魔卫道这四个字你也配拿来教训我?那我问你,难道你不懂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吗?”顾灵泽面带讥讽的反问。
吴道长一阵心塞,打又怕打不过,讲道理也站不住脚,对方软硬不吃,自己现在进退两难。
顾灵泽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小九九,他一进门就看见这个道士浑身上下围着黑气。
但不知为何,这黑气只是不断的向内挤压,却不能真正的进到这人的身体里面。
他身上一定有什么压制这黑气的东西,先不论他现在为了钱帮着孙贵,就是他这周身的黑气,一定做过许多丧尽天良,助纣为虐的坏事。
不过也不用浪费心神去猜,打完就知道。
吴道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刚要开口,顾灵泽先发制人,一道烈火符就朝他面上砸去。
吴道长瞳仁一缩,快速向后掠去,却不想符箓速度飞快,转瞬之间便已经到他面前。
从怀里迅速洒出一道道符纸以期挡住这烈火符,没想到根本不起作用。
吴道长顿时心中一阵阵惊骇,只得在胸前一拽,拿出一面八卦镜,一口舌尖血喷在上面,镜子顿时光芒大盛,竟挡住了来势。
还没等吴道长喘口气,顾灵泽双手屈握中指,大指压上,如握拳拳状并藏甲壳,口中哧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内有霹雳,金光速现。”说完便打出一道云雷决。
瞬间一道惊雷落在吴道长手中的镜子上,只见他双手一震,顿时鲜血直流,镜子也掉在地上化为齑粉。
这镜子爆开的一瞬,吴道长周身的黑气就全部涌进他的身体。
他用力掐住自己脖子,眼珠和头上的青筋暴出,在地上不停翻滚,鲜血一股一股的从嘴里喷出。
接着浑身抽搐,两腿一蹬,身体迅速的灰败下去,转眼间就没气了。
孙贵见顾灵泽竟然把吴道长给杀了,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吴道长身死道消,八卦镜化为齑粉之时,一个正在京城深宅之处的黑衣男子,若有所感的睁开了双眼。
顾灵泽此时正向县城方向急掠而去,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县衙后门。
在他眼中,这徐阳县的县令跟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没有什么不同。
所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就是因为有他这样的官,沈四这种含冤而死的人便无处申辩。
顾灵泽在自己身上贴了一道匿踪符,一个纵越就翻进了县衙围墙。
县衙前面是白天办公的公堂,后面就是提供县令住所的地方。
县令姓罗,晚上入睡前搂着小妾一番云雨,方才合眼。
顾灵泽对着身后的沈四道:“一会进去你就附在县令的小妾身上,将自己的冤屈道出。”
“如若他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就日日来找他‘诉说’冤情。”
沈四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顾灵泽身上有匿形符,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本来他是不必跑这一趟,可自古以来,像县衙这种司法机关,都有一股正气围绕,阳气充裕,寻常的鬼怪根本不能进去。
顾灵泽带着沈四进了县令的卧房,房内空气十分污浊难闻。
他忍着恶心,一挥手将房门窗户全部打开,新鲜空气伴随着冷风吹了进来,顾灵泽这才放下搭在鼻前的手。
罗知县正在睡觉,忽然听见门窗砰砰作响。正准备起身,却看见身边的小妾坐了起来。
第十九章 徐阳知县
县令赶紧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竟丝毫不能动弹,死的心都有了。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莲、莲儿,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现在的莲儿,就是沈四,僵硬的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县令道:“我不是莲儿,我是东临村的沈四,我生前含冤,死后魂魄不能投胎,看着仇人逍遥法外,我日日犹如受挖心之痛。”
然后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最后说道,如果仇人不得正法,自己一直不能投胎,只能日日前来‘叨扰’县令大人。
罗知县听完,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呼吸急促的对着“莲儿”说道:“你、你放心吧,本官、本官身为徐阳县的父母官,定当为你伸冤做主。”
罗知县话音刚落,就见“莲儿”身子一软,倒在床上。
自己身体也能动了,他赶忙下床,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东临村的村民早上吃过饭,准备下地干活,没想到一队捕快进了村里。
领头的捕快叫住一个村民询问孙贵家怎么走,村民都有些害怕官府里的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不清楚。
捕头只能让他前方带路,到了孙贵家门口,门户大开,地上一片狼藉。
捕头走到里间,发现地上倒着一个全身发黑的尸体,孙贵倒在床上,人事不知。
捕头看见孙贵裤裆一片水渍,本来不想靠前,但是大喊了两声孙贵的名字,对方还是躺在床上,毫无所觉。
只能上前在他脸上猛扇了两下,结果孙贵还是没有醒。
捕头没有办法,只能让其他两个捕快将孙贵从床上拽起,像死狗一样拖着走了。
转身又去了里长郑阳平家,带走了他们一家上下。
东临村一下子轰动了,村民议论纷纷。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顾灵泽正坐在桌前,一勺一勺的吃着蛋羹。
顾灵泽觉得陶大婶手艺最近是越来越好了。
就说这蛋羹,吃到嘴里柔滑鲜嫩,卤汁鲜香提味,上面还撒了点鲜嫩的葱花,让他一连吃了两碗。
还没吃完,就听见有敲门的声音传来,金子跑过去把门打开,发现是李郎中。
李郎中进来就说道:“村里出大事了,大早上来了一群捕快,直接就把孙贵拖走了,还有里长一家!”
徐大叔一家除了顾灵泽,全都吃惊的站了起来,然后反应过来,就齐齐低头看向顾灵泽。
顾灵泽放下碗,不缓不慢的说道:“走,咱们也去县衙看看。”
徐大叔一家还有顾灵泽兄妹三人并李郎中,借了辆牛车赶往县衙。
顾灵泽出发的时候偷偷往车底看不见的地方贴了两道符纸,果然牛车一路飞快,众人也没感觉到平日里坐牛车时的颠簸和冷风。
毕竟他们心里着急,牛车赶的快,冷风一吹,这一车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大病初愈的徐明彦,肯定要有人生病。
众人还顾不得这违和感,快到的时候就听见县衙公堂里传来衙役齐声喊威武的声音。
这是开堂了,他们赶紧下车赶到县衙门前。
只见大堂之上跪着郑阳平夫妻还有孙贵,孙贵已经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发得出声音却说不了话。
跪着的还有郑阳平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小胖子的父亲,小儿子以前还是个读书的,考秀才没过,不然就不用下跪了。
只见罗知县一敲惊堂木,呵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郑阳平一家各自回答了姓甚名谁,只有孙贵吱吱啊啊的惹县令心烦,被呵斥闭嘴。
罗知县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恨不得把这几个连累他的愚民直接杖死。
“孙贵不能说话,郑阳平你身为里长,又是他的姐夫,你带他作答。”罗知县说道。
“本官问你,堂下所跪之人孙贵,是否逼死了之前嫁给他的沈四?”罗知县现在只要提到沈四的名字,背后就是一身冷汗。
“不是孙贵逼死他的,是他跟我妹夫闹了矛盾,一时想不开自己寻死。”
郑阳平到了这时还要狡辩,气的他们一群人握紧了拳头。
金子更是双眼通红,顾灵泽环住他和玲子肩膀,抱到怀里。
罗知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还在替孙贵推脱,怒斥道:“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东临村里长,为何不上报县衙,你是何居心!”
这话堵的郑阳平哑口无言,他也搞不清楚罗知县是如何知道这事的,而且又怎么会帮着沈四做主。
罗县长看他不说话,拿起惊堂木正准备拍下。
突然郑阳平浑身一抖,抬起头来,就把所有事情的真相说了个一清二楚。
把还在跪着的一家子,还有门口看热闹的徐阳县百姓都惊的目瞪口呆。
这一家子真是作恶多端,把人逼死了不说,竟然还要让道士把魂魄压住不让苦主投胎。
人死为大,这个朝代也是讲究入土为安的。
还没等百姓开口唾骂,郑阳平又说了一件让众人咂舌攒眉的事情。
之前自己的小儿子郑鑫与同村的徐明彦一起念书,因着徐明彦极其出色,郑鑫嫉妒不已。
日日以此为借口不去读书,还说自己考不上秀才都要怪徐明彦打击自己所致。
那时,郑阳平正好通过别人那里,知道吴道长这人有点手段,就找吴道长递了些钱,让他想个什么办法折腾折腾徐明彦。
没想到这吴道长不仅把徐明彦折腾的生了病,接着还一病不起了。
听到这里,徐大叔气的浑身打颤,拿起鼓槌就敲响了门口的闻冤鼓。
罗知县听到鼓声一阵头疼,本想不理,却又听见县丞来禀,说是徐明彦和他父亲正站在县衙门口,刚才敲鼓的就是他父亲。
罗知县只得挥手让衙役带两人进来,徐大叔跪在堂下,徐明彦是秀才,按律不用下跪。
“学生徐明彦携家父,拜见大人。”徐明彦说完,行了揖礼。
“本官知道你为何敲响闻冤鼓,可是为了郑鑫一事。”罗知县心知肚明。
“大人英明。”徐明彦说完,又行了一礼,继续说道:“这郑鑫只因嫉妒与我,竟然让其父亲,东临村的里长!找人施法害我,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第二十章 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