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人生(快穿)
他抬了这么面大旗出来,酒楼老板就不好拦了,却还是象征似的劝了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
牧云闲又笑:“您说的是。”他轻飘飘的看过去一眼:“我与我这姐夫,是有些要说的……”
被人这么一拖,吴广进吓清醒了,心里暗道不好。心说他怎么忘了,这小子十年前就是个混不吝,难不成做了几天生意,就当他是正经商人了?和他说人话,那不是对牛弹琴么。于是他赶忙小声道:“弟弟,弟弟,姐夫知错了,你就饶我这一回,都是……都是她勾引我……”
牧云闲站定:“造谣也是旁人勾引你么?”
“不……我……”吴广进语无伦次,牧云闲实在是懒得与他多说了,一群人直接把他带着,带到了城中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搭了个台子,见牧云闲带人来了,上头的人赶紧说:“各位父老,我们的活动就快要开始了!”
吴广进定睛一看,这台子边上挂着个大牌子,写着郑家店里的镜子有个什么活动,心里顿时凉了,想着是要被打死,却又听台子顶上的人喊道:“有人说我家的镜子是摄人魂魄的妖物,那必然是假的么,还有人说,这话是我家姑爷说的,那更是无稽之谈,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慷慨激昂道:“我们姑爷这不是亲自来辟谣来了么!”
围在此地的人越来越多,吴广进被人压着,按在这许多人面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丢人现眼。牧云闲却不管他这么多,继续示意人把他按在玻璃镜前头,吴广进的丑态在他自己面前一览无遗。
“我们姑爷说了,要在这站上一个时辰辟谣呢。”台子上头的人喊道。
“弟弟……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吴广进知晓牧云闲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了,他心中,也对拐他来抹黑郑家的人生出几分怨恨。一时之气过去,酒也醒了,他人就越来越怂,小声讨饶:“看在你姐姐的份上……”
“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我都没让你跪着了。”牧云闲轻笑:“难不成,你更想跪着?”
那看他的眼神,真和看死物没什么区别。吴广进这些年里,对岳家伏低做小惯了,见此更是害怕,蔫着自己站到了镜子跟前。
这谣言传的广,关心此事的人便也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玻璃镜子卖的又不贵,出现的半年里头,但凡有点闲钱的人家,该置备的都置备上了,用惯了玻璃镜子,再让他们去用模糊的铜镜,简直是种虐待。
尤其是些爱打扮的人,全身镜半身镜手拿着的小镜子,悉数备上了,他们是打定了主意的,便是这镜子是妖物,他们也照用不误,最不济不用郑家的就是了。
反正就是,郑家搞个大场面出来辟谣,给他们个理由继续用郑家的镜子,他们也是乐见其成,至于上头的吴广进是真愿意还是被压过来的,那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牧云闲下去坐着了,这时老管事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凑过来说:“少爷,会不会是……”
他的意思,就是想问会不会是徐家的人来捣乱了,身为郑老爷的亲信,他对这事还是略知一二的,想到便有些担心,徐家可是修道者的家族,要是动点什么手脚,今天弄得辟谣的一出,反而会成了别人造谣的助力。
牧云闲道:“不妨事。”他肩膀上不知何时落了只火红的鸟儿,瞧着眼神就不是善类。离远点看就更吓人了,不晓得是怎么长的,与别的鸟儿类似,都是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却怎么看怎么凶,瞧过来的时候,总像是在嘲讽人似的。
“对对对。”老管事呵呵笑道:“我怎么忘了,少爷有神鸟在侧。”
牧云闲嗯了声,给神鸟拨了个松子喂,神鸟吃了,蹭他一下,示意还要,牧云闲就给他拨,同时嘴里说着:“今日有这么多人看,是绝好的宣传机会,可别浪费了。”
☆、78.纨绔子弟6
要是徐家的人进来找过来, 牧云闲还是很期待的, 更省得他再多花心思防着。不过想想大致是不会太有意思了, 想出这样蠢的一个主意对付他, 简直可以说是想一出是一出, 在他们身上花时间,还不如睡一会来的自在。
想也知道, 除了散布谣言,徐家人应该还有后招, 比如在他的镜子上用道术动手脚。他家的镜子卖的多,许多更是卖给了家境一般的人家, 他们想动手脚就没有那么难。
要搞事,自然是要闹大,戏台子牧云闲已经给他们搭好了,他们今日不过来过来?
故而牧云闲就看着这一幕,很是悠闲自在。吴广进在台子上站的时间长了,有些摇摇欲坠。他这个人,这些年胸无大志, 混过一天是一天, 简直可是说是废了。
牧云闲也没管他, 就让他在上头站着, 到了时间,把他拉下来, 放到牧云闲身边, 吴广进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牧云闲瞧了他一眼,先是由着他休息,自己看着台子上的情况。
台上,被他拉过来充当主持的掌柜说着话:“在镜子面前坚持站上一炷香,这面镜子就归你了!”
牧云闲看着,冷不丁道:“好玩么?”
吴广进抖了下。
“看什么呢,还不快扶着姑爷坐好。”牧云闲轻飘飘看了眼旁边的小厮,那人赶紧扶着吴广进坐下了。牧云闲给他倒了杯茶水,继续柔声道:“我今年刚见了你,瞧着你拿庸庸碌碌的样子便觉得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能拿出这点勇气坑我郑家一把,我还当你不是个懦夫。”
吴广进终于缓了过来,颓丧片刻之后,咬了咬牙,声色俱厉道:“我是傻,但你是觉得,你们想跑就能跑么?我告诉你,你们得罪的是徐家,出了仙人的那个徐家,我看你们还能风光多久!”
“又长本事了,敢还嘴了。”牧云闲轻飘飘看他一眼,笑道:“我刚在人群里看见你儿子了。”
吴广进没反应过来,牧云闲说:“就是你那个比我还大的庶子。”
“你好好喝茶,多休息上一会,等会还有些事需要你配合呢。”牧云闲道:“要是没了你,这出戏唱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你猜到时候,你那儿子管不管你?”
放完一句狠话,看见牧云闲的表现,吴广进又有点怂了。牧云闲把自己这边的一叠点心往他那推了推,又笑:“你先歇着,听我说说我要怎么办。等会呢,我就去你家,问我姐姐要不要和你和离,她要是说不,我就把你腿打断,省得你成日惹是生非,在家当个废人就够了……”
“你……”他气道:“你……”
“我开玩笑的。”牧云闲说:“你可别怕。”
他虽然这样说,吴广进却更怕了。要是牧云闲发个脾气,他心里还有点底,他这样温和的和他说话,反而让吴广进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这时人群里冲出来两个人,抬着块镜子,大怒道:“我媳妇就是天天照了你们的镜子,才会昏迷不醒!”
现在人正是多,见了真出事了,围观者更是哗然。牧云闲没直接过去,他肩上的重明飞到了那群人边上,牧云闲也跟着过去了。瞧见那镜子,他就知道,上头应该是被动过手脚了。上头蒙着一层光环,摄人心魄。
见他过来了,来挑事的人一个健步冲过来,就要去动牧云闲:“昨天人还好好的,今天就……”
“今天就怎么了?”牧云闲道:“一天时间就把人魂取走了,当我是那高门大派中的长老么?若我家这镜子真有这奇效,你还能花这么点钱买着?”
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人群中传出个声音:“好像是这样的……”
牧云闲继续道:“你看这镜子,还照的清楚人影吗?要是真的如此,你妻子为何还会对着它看?今日你们听了消息就找上门来了,要是镜子买时就有问题,你们昨日会不过来找吗?”
于是人群中的声音又说:“是啊,你看郑家这台子才摆起来多长时间,他们就便已经找上门来了,岂是好欺负的人家,这镜子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他们哪能没见过,可要是见过,又怎么会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被郑家下人拦着,男子还是一个劲的想往里冲,大喊道:“你,你可别想抵赖!害了人,你是要偿命的!”
牧云闲让下人退下,自己走到了镜子边上。在上头,摸索了两下。在木质的镜子边框与玻璃之间,他抽出了一张纸来。
“嚯!”人们都吓了一大跳。
这张纸被抽出来,镜面逐渐恢复了清晰。牧云闲把它展开,给了男子,道:“这位大哥,你还是先想想,你们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吧。”
男子张口结舌。
戏唱到这时候,牧云闲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这里围观的人足够多,郑家也算是最近的热门话题,有足够的动力让围观者去传播今天发生的事。现在,听着周围的声音,许多人对郑家镜子妖物一事的印象,已经是变成了有人特意构陷。
牧云闲是出手的早,谣言还未在群众中传开,反而是辟谣弄得比较热闹,这一步,过得不算难。怕后面还有什么事,牧云闲把重明留在了这里,然后让下人把吴广进提溜着上了车,准备到吴家去上一趟。
吴广进也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瞧着牧云闲没倒霉,他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说。牧云闲看出了他的表情,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这步为何进行的如此顺利?”
这正好让牧云闲说着了,吴广进虽然嘴上不说,眼神里也流露出来这种意思。
牧云闲笑道:“是托啊。”
“你看吧,虽然我们郑家斗不斗得过你口中仙人的家族,暂时还说不清楚,弄死你不是很容易么?”牧云闲说:“你动那些手脚,我这不是随便就解决了么?”
吴广进已然是被他气坏了。
“就这点胆量,又是想造谣我家,又是关我姐姐,你是疯了不成?”牧云闲道。
他们说着,车已经停在了吴家的门口。
其实再细细想来,牧云闲还有点理解吴广进的想法了。从上辈子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与郑萍的积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郑萍性子刚强,说一不二,当初郑老爷给她挑了这个夫婿,未必没有看吴广进好压制的意思。他本人性格软,家世也比郑家差了一筹,郑萍嫁过去不至于受委屈。谁知道时间是个这么神奇的东西,当年他性格软,软着软着就成了懦弱,再往后就成了色厉内荏,以至于矛盾不可调和了。
牧云闲看过雇主的记忆,只觉得这人性格实在是有问题。郑老爷选他虽然是存着小心思,但对他也一直不差。郑萍更是对他家尽心尽力,不说旁的,便说郑萍与他刚成婚那段时间,生不了孩子就给他纳了妾,有几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