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米老夫人教秦叙逗弄一番,问道:“小孩儿是不是雪玉可爱?”
小孩儿皮肤娇嫩,脸白白圆圆,软软糯糯的,长得还真像一团糯米。秦叙用指背轻轻碰了碰小孩儿嫩红的脸,又被小孩子那幼细的双手抱住手指头,秦叙不敢乱动,免得一个失手折了他的骨,只无声地轻微点头。
逗弄一小会儿,小孩儿吃糊的时间到了,米老夫人微笑着把小孩儿接了回去,让奶娘抱走。接着以年事甚高为由,说提早回去休息,让小米大人和小米夫人代为接待宾客。秦叙一向敬重她,亲自扶她回房,福亲王不甘落后,也快步跟上,兄弟俩一左一右扶着米老夫人回去歇息。
米老夫人走得不快,她一边慢悠悠地走回去,一边用寻常的口气问起秦叙的婚事:“小米立志中了进士才肯成婚,结果从年十五拖到年二十三才娶妻。他成婚四年,老身才能抱到孙子。可见这婚事不能迟了。旁人都没敢问,老身就大胆问了。寻常人家十五娶亲成家,陛下亲政五年,现已二十五有余,准备什么时候抱儿子呀?”
这问题,秦叙一时答不上来。
登基后他自愿为父皇母后守孝满三年,后两年一直勤于国事,无心后宫。且立后之事事关重大,人选至今未有。
不……人选可能有了。
右手手腕上的桃核手串,随着他的步履而按摩着手腕,那细微的触感,带着卢瑥安为秦叙佩戴手串时不慎触到的轻微痒意。秦叙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卢瑥安精心雕漆桃核的一幕。
卢瑥安被那样休弃了,除了桂花树下失态了一次,其余见面的时候,卢瑥安都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淡然豁达、祥和恬静。甚至潜心雕漆,心怀天下匠人,写出劝导他的文章来。
去吴家一趟,秦叙还想象过他从前嫁人的样子。为家人掏出一切,劳心劳力,还会努力追上吴英祈的脚步,学他的字;又随分从时,懂得用木雕摆件装饰门面,突显文化气质。
秦叙没有留心其他待嫁的哥儿姑娘,卢瑥安便占满了他的心绪,嫁人后全心全意,休弃后也安然度日、宠辱不惊。无论是哪个样子,他都喜欢。
可惜被辜负了,秦叙不由得生出一个想法,若是卢瑥安嫁入皇家,他必然不会让卢瑥安再伤到一丝一毫,不需让他在累于家务之余还苦心挣钱,不会毫不留情地利用他、在无用之后把他抛弃,更不会像父皇那样三心两意、教母后闷闷不乐。
秦叙自认是天底下最尊贵最有福气的人,他的皇后只需享乐,开心度日即可。
思及至此,秦叙便“唔”了一声,回道:“在准备了。”
从前未知皇后应该是怎样的,但与卢瑥安几次见面下来,秦叙明了,他的皇后就是这样的。
然而米老夫人耳背,加上秦叙久未回应,于是继续出言,多加劝导。她拍了拍在右侧的福亲王的手,说道:“陛下暂时未有娶亲的想法,也得想想慎台。小慎台年过十九,也快及冠,陛下不先娶亲,他也不能越过你去呀!”
福亲王:“……”咋突然说到他了,他还暂时不想娶亲被王妃管着呢!老王爷们的悲惨例子多得是,试问哪位王妃能放任他们为了买珍品炫耀、放任他们天天挥霍钱财呢!老王爷们每月的花销都有定额,日子过得可苦了。他一直庆幸皇兄尚未娶亲,这种苦日子还没轮到他。
但是等等,他皇兄刚刚说了啥来着。
福亲王还年轻,可没有耳背,他惊奇道:“皇兄您刚刚说了啥,原来您在准备娶亲了?”
他音量可大,米老夫人也听见了,她一听就走不动路了。停下脚步,米老夫人一脸期待地望向秦叙。同时福亲王也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生怕好日子到头了。
秦叙被两人的视线注视着,倒也没有不自在,他点了点头,又在米老夫人耳边说道:“人选有了,不过还未定下。”
米老夫人脑筋转动起来,热心道:“是哪家的哥儿或者姑娘?可否请过来让老身见一见?或许还能撮合一二?”
本朝婚事一般由长辈操办,于是米老夫人有此一问。
秦叙摇了摇头,说道:“朕还未问他的意思,等定下了,一定请您到宫中赴宴。”
米老夫人不觉得有谁能拒绝皇帝的,见外甥的婚事终于有眉目,就乐呵呵地笑了,好像明天就能奔赴婚宴似的。一个外甥的婚事自主搞定,米老夫人慈爱的目光又看向另一个外甥:“慎台你意愿,是喜欢哥儿还是姑娘?喜爱性情文静娴雅的还是生性活泼的,抑或是喜爱舞刀弄枪、能管得住你的?”
福亲王瞬间垮了脸,一阵悲苦涌上心头,但还是认命道:“就,要那种彪悍的,能、能管得住我的吧,哥儿姑娘都行。”
米老夫人来了精神,说道:“恰好老身最近也没什么事,你们毕竟是外男,不好多见哥儿姑娘家。如果信任,就让老身代劳相看一番?”
秦叙答应了下来,说道:“有劳姨母了。”
兄弟俩送了米老夫人回房,又同步走回演戏。福亲王为未来而悲苦,心情低落,就连秦叙也兴致不高,毕竟前途未卜。
不过福亲王的悲苦生活还没到来,娶亲大事肯定要下年了,他还能开心一段日子。
从悲哀中脱离出来,福亲王对他皇兄口中的人选好奇了:“皇兄究竟相看了哪位,怎么说还未及他的意思?全天下哪位哥儿姑娘能拒绝皇兄你呢?也不和姨母说,万一姨母把皇兄看中的人说亲给了我,岂不是很不妙。”
秦叙闷声道:“姨母不会相看到他。”
“是姨母不认识的?”福亲王想了又想,除了卢大师,他就从没见皇兄与哪个哥儿姑娘过从甚密了——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福亲王惊奇道:“是卢大师?”
“是他。”见福亲王猜中,秦叙没有否认。
福亲王沉思了一回,越发觉得这还真有点不好办了。
尽管卢大师被伤过弃过,他表面上似乎没有收到影响,还能过得自在。可是,毕竟十数年夫夫,一朝被弃,卢大师会不会余情未了,还想着前夫;会不会心灰意冷,决定谁也不信,就此孤独一生?况且,他们还隐藏了身份,卢大师知道之后,会不会觉得他们欺瞒了,因此而厌恶远离?
至于卢大师再嫁和十数年无子的问题,福亲王没有觉得不妥。
子嗣之事别人生的也行,抱养过来也行,不是问题。而他们祖上就不介意再嫁的,把兄嫂叔嫂娶回家的都有,所以这两样都不是问题。
皇兄都这么大年纪了第一次表示娶亲,他这个弟弟,怎么也要帮一帮。就像在皇兄耳边喋喋不休地说卢大师的好话一样!
此计可行!就像他成功推荐了卢大师一样!
他皇兄各种好,卢大师必定觉得好!
而福亲王的担忧,秦叙都想过。
尽管赐婚也就一张圣旨的事,可他,还是想卢瑥安重燃信心,能心甘情愿、欢欢喜喜地答应他。
用寻常人身份相处的感觉舒适,秦叙想让卢瑥安亲口答应,不想用身份迫他,可又不知道卢瑥安的心意。
亲政五年,他从未试过如此紧张和茫然。
……
回到宴席,因为刚刚米老夫人和秦叙都不在,宴席上的气氛活泼了不少。
三位老王爷喜滋滋地成功跟风,向宴席上的老熟人们炫耀出卢瑥安制作的核雕手串,又有精美的核雕挂坠挂在身上,成了人人好奇追问的对象。
小米大人的长官好奇道:“核雕果然精妙细致,难得一见。我曾问过福亲王,他也不知道圣上的核雕手串出自何处,请问三位王爷是从何处所得?”
秦叙此时到了,众人又拜,平身时,他以警告的目光瞥了三位王爷一眼。
三位王爷可是亲自见过圣上当日是如何捧场的,他们就没有把卢瑥安直接曝光,只说是一位大师的作品,如需求购,他们得问过大师的意见才行。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秦叙的警告,三位老王爷都觉得,圣上一佩戴上,核雕就成了风尚,人人都想跟风,卢大师如果全都接,可要累倒了。还不如由他们来引见可靠的、少数的老友。
届时,只有他们能以精微的核雕炫耀一番,旁的不熟的人、他们看不过眼的人、得罪过他们的人,都不能用核雕来炫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炫耀!
想想就挺美。
三位王爷帮卢瑥安拦截过滤买家,卢瑥安尽管成了传说中的大师,却能空闲不少,有闲暇布置新居。
第25章糟糠原配·3更
米家举办周岁喜宴,宾主尽欢。而吴老太太这边,却是胆战心慌。
因为刑部派人来一一细查他们家的木雕摆件。
刑部的人,对他们家态度一般,算不上好,完全没有对圣眷人家的阿谀奉承,令吴老太太很不习惯。几个面黑之人对吴老太太细细盘问,也实在让吴老太太惊慌。
她把记得的都答了,末了,又问道:“几位官爷,请问这些木雕有什么问题呢?难道是那个杂役偷来的?是赃物?老身保证,我们都只以为他在外面做木匠的时候捡人家不要的边角料自己雕的,不知道是他偷来的,千万别误会了我们啊!我儿子是今年圣上钦点的探花,前几天,他受伤休假了,圣上还亲自来探病。我们这等人家,是绝对不会偷东西的!”
吴老太太和吴英祈合计诬告别人,本来是诬告,骗官家的,可日子久了,她自己都骗倒了,认为卢瑥安就是个小偷。
当刑部来人查木雕,吴老太太第一反应,就是卢瑥安偷了别人家的东西,害他们被官府查了。
可刑部的人只是奉命来盘查的,不知内情,只说要把这些木雕都收缴备案,等查明了,再送回来。
吴老太太当即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些赃物就别送回来了,本来我就说不要,是那个杂役特意放的,说什么衬得起我儿举人的身份,都放好几年了。我乡下人不识货,只以为这些是烂木头,真不知道这些是他偷来的赃物啊!”
刑部的人对视一眼,终于有人回道:“只是查证备案,上头没有明说这些是偷来的赃物,您老无需过分担心。”
可在吴老太太看来,上头也没有明说这些不是赃物啊!
不是赃物,为什么会有人来查?那日陛下对这些木雕一一细看了,不会是皇家之物吧?
卢瑥安竟敢偷了皇家的东西?
当刑部的人把木雕都运送出去之后,吴老太太又签字画押、证明刑部借走多少木雕用作查案。思来想去,吴老太太担忧得要命,一送走刑部的人,回头就把这事和吴英祈说了。
吴英祈卧伤在床,同窗与他同样没混出来,也没有日日来探望,于是消息极不灵通。
而吴老太太交际圈也并不广阔,从丞相府决定远离之日起,宴请吴老太太、听她炫耀圣上亲自探病的人家,大多是小门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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