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长`棍一握,生得牛高马大的林景俊,左手手腕一痛,就被撞击得牵连撞退,他的背脊甚至撞倒了举起短`棍上前的同伴。来不及照看同伴,林景俊右手的短`棍马上丢开,双手握住卢瑥安横扫过来的长`棍.
双手都用力了,这下肯定能夺棍了吧!
可惜事与愿违。意想不到的,这营妓哥儿竟突然一跃而起,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裙裾飞扬,看上起轻盈不已,煞是好看。可是!这哥儿的长`棍依旧紧握在手,还竟然以林景俊的双手为支点,把所有的体重压在林景俊握住长`棍的手腕上!林景俊的手腕骤然吃痛,不禁松手,把长`棍扔在一边。
空中可不好使力,如果这美哥儿在空中来不及反应、不甚扑倒,那他的同伴还能在底下接一下。林景俊是这么想的,其他五位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结果,这美哥儿反应比他们想得还要更快,被林景俊顺手扔开的长`棍,随即被他绕了回来,以棍点地,美哥儿以身做棍,长腿伸直一踹、脚踵踹到林景俊一位同伴的脸颊,力道之大,让林景俊那位同伴侧面扑倒;踹倒了一个,他飞起一脚,又踢到另一位同伴的下巴。当他翩然落地,趁着他们都没发应过来,长棍横扫低空,又扫到了一个。
瞬间倒了三个人,其余三人都不禁再掉以轻心。林景俊那轻蔑的神色也收了起来,捡起丢掉的短`棍凝神对战。
而卢瑥安第一次群战六个身材粗壮、孔武有力的打手,更不禁掉以轻心。融入与夫君对战的经验,慢慢的,群战之中感受到了卢家枪法的奥妙,他苦练多日的枪法,终于能不假思索地运用出来,拦、劈、扫、挞,不让四个打手近身。只可惜长`棍没有枪`头,威力终究不够理想。感觉他们陪练够了,卢瑥安平地疾驰,最后一棍抨下去,林景俊膝盖一弯,朝着霍母的方向跪下去了。
林景俊把脸埋在泥土里。
他还在心里嘲笑霍靑霄见到美人走不动路,何曾想过,是这种被揍得走不动路?
当最后一个打手也倒地不起,卢瑥安竖起长`棍,面无表情地望着霍母。在以单挑战六人的对战过程中,卢瑥安越打就越游刃有余,偶尔瞥见霍母,发现霍母真的好生奇怪。
打手每被他揍趴下一个,或者卢瑥安每每领悟到新战法、破解了打手们的攻势,霍母就抚掌微笑,看起来甚至想拍手赞赏。
霍母笑眯眯的,她还真的拍手了,赞道:“好!他们都没有骗我,卷宗也没有出错,你果然是卢家后人!当年夫君到京城参加比武盛会,我随他上京,见到卢家枪法精妙非常,马上功夫更是了得,你的长`棍中有当年卢家枪的影子。”
说到这里,霍母的笑容敛下去了,她走近两步,柔声道:“可怜的哥儿,卢家十代战功赫赫,你却——卢家将旧部都在西北,经营十代,如果你去到西北军营,断断不会有人会把你安排成营妓。可谁把你送到这边来的?那人真是用心良苦!”
卢瑥安摇头表示不知。
霍母叹了一口气,又道:“我那儿子就是个混账,多有得罪,武艺不精,你揍得好。也希望你别怪我今日一番试探。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戴罪立功,脱离贱籍?或者你不再当一名人尽可夫的营妓,我自有办法送你回去教坊,安居一隅,找个人嫁了。”
卢瑥安请霍母进屋坐了,问道:“请问怎么戴罪立功,脱离贱籍?”
原身都不愿在孝期里留在教坊唱戏娱人,既然得了他的身体,卢瑥安遵从原身的想法,亦是不愿。
霍母坐下,让带来的六个打手坐在门前歇息,她说道:“你虽为贱籍,且是个哥儿,可如今西北战事告急,在卢家将覆没之后,孟国铁骑无人能敌。陛下广为招兵,甚至连当年得罪过勤王的六王爷,都被派去请沂州,向勤王负荆请罪,只求出兵。我可以安排你投军,如果你能立军功,便能脱离贱籍,不用再过这种日子。”
投军还是当营妓?
热血男儿,当然选择投军。
不然他苦练枪法是为了什么?
要是当个营妓,终日被困在这营楼里不能出门。年少时每日接待不知多少名军爷,老少丑胖什么都有,万一揍不过,就悲剧了。等到老了,失去了姿色,只能带着肮脏残破的身躯做杂活度日。
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不如上战场拼杀一番。
只要完成任务,就有下辈子,纵是死了也不怕。
卢瑥安回道:“如果有机会,自然是投军。”
霍母拍掌笑道:“好气魄!果然是卢家后人。只是,哥儿从军,只能从伙夫做起。你别小看伙夫,孟国有可能会来偷袭后勤、烧掉粮草。军中后勤保障同样重要,要是当了将领,军中士兵吃喝拉撒睡全都要妥善安排。你是卢家后人,这点也应该知道清楚。你还有没有家人在这边?我都可以妥善安置了。”
“明白,谢了,”卢瑥安问道:“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请问何时出发?我想再留几天。”
在原身临终前的记忆里,他初遇安阳侯世子,便是这几天了。
据原身所知,安阳侯世子早半个月就过来了,他接替了霍家军某个将领的职位,让霍家某个将领接受征召,到西北去打仗,他自己则到相对安全的西南边境混军功,闲时招教坊的人来玩乐,教坊的戏和舞京城有更好的,安阳侯世子看腻了,便会去营楼挑人,甚至不介意与同僚一起狎妓。
那日他见到原身相貌好,查得原身竟然是卢家将后人,全家覆没,无人看顾,便动了玩完就扔的心思。
不就让他跪倒磕头么?卢瑥安手腕转了转,觉得简单至极。
……
沂州。
卢瑥安的兄长卢佰业,本来同样被贬到西南服苦役的他,此刻身在沂州,勤王王府。
他坐在勤王专门命人为他制造的轮椅上,伏案疾书,根据记忆,把边境河山描画出来。终于到午时,有丫鬟来送饭,他才暂时停止了绘画。
此时,卢家将旧部之一,沂州守将蒙传威求见。
他一来,卢佰业便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他。
而生得高大粗壮的蒙传威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瑟缩,不敢与卢佰业对视。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责:“一个月了,令弟还没寻到。本来寻得线索,我也亲自看过卷宗,上面写着他被安排去西南霍家军那边的教坊。然而再找人过问,那边的人却回答说、说、说——”
蒙传威说不出来。
卢佰业的祖辈父辈都战死了,而随军的女眷哥儿,或舍身取义,或被俘自绝,唯独京中存留唯一的亲人卢瑥安,如今还在世,和卢家有身契的奴婢下人们一同被判入贱籍。进了教坊司还能试着捞出来,期望没有受辱,可——
卢瑥安在京中便扬出京城第一美的美名,如今却当了营妓,只要是个兵都能任意享用,或单人或多人一起或轮流享用甚至其他侮辱,这叫他怎么说?
卢佰业抿了抿唇,热腾腾的饭菜放在面前,他都无心进食。他坐在轮椅上,仰头紧盯着蒙传威,问道:“失踪了?还是什么?你说吧,还有什么能击倒我?”
蒙传威整个抱头蹲下,终于放声痛哭出来:“教坊的女官回复,因为他要守孝不愿意唱戏,上头有指示,把他充当营妓,会随团在各个军营流转,没有记录。我正派人一个个查访,还没寻到人,恐怕已经——”
卢佰业闭上了眼,指甲深入掌心,问道:“谁的指示?”
第47章教坊名伶·1更
蒙传威从怀里取出写有调查始末的信封,回道:“查到是三皇子的生母,历妃家,历国公的大管事刘伍派人去的。”
“还是他!”新仇旧恨,卢佰业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颤声道:“我们卢家都已经这样了,瑥安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贱籍哥儿,他们历家竟然还要如此赶尽杀绝?我卢佰业定当倾尽绵薄之力,辅助勤王!”
卢佰业只是红了眼眶,一滴泪都没流。香热的饭菜都不吃了,卢佰业伏案书写,批注地形和风俗。
虽然被指通敌卖国,但卢家十代死守证明了忠心,只剩下两个血脉,一个断腿小将卢佰业,一个貌美哥儿卢瑥安,都入了贱籍,实在可悲可怜。就算卢家旧部远在西北,但在京中的兵部官员、故交将领们,对卢瑥安都会顺手一帮。
卢家将十代驻守西北边境,粮草军械都离不开京官支持,与京城兵部、户部、各地将领守望互助,多年交情,谁出事了,也会尽量互相照应。
通敌卖国罪不可赦,也是圣上定罪的,他们不求翻案,只求刑部能善待卢家两个仅剩的血脉,于是卢佰业和卢瑥安在狱中生活还好。
卢佰业在西北沙场上断掉了腿,有西北边境的众多卢家旧部照应,在西北的狱中得到了很好的医治,保住了性命。
而卢瑥安在京中被判入教坊,虽然流言蜚语,日日受到教坊中人的嘲笑指责,却没有马上被安排去招待官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西北战事告急,孟国举兵高歌挺`进,让京中兵部和将领们都繁忙起来,加上卢瑥安的事已经打过招呼了,以为日后都会妥妥当当,所以关照卢瑥安的京官们,才会一时不察,让历家派人趁机而入、从中作梗。
卢瑥安才以致于随着营妓团流转,去到西南边境。
虽说卢家故交都和教坊打过招呼,要好好善待卢瑥安,但历妃可是三皇子的生母,太子被废,囚于皇陵,这天下终将会是三皇子的。
历家那边派人去说,谁敢对未来天子母家的人不敬?
卢佰业以为历国公为了夺权,要对他们卢家赶尽杀绝,连无权无势的贱籍哥儿都不放过,要他弟弟受辱。实际上,却是有点冤枉历国公了。
他觉得卢家剩下两个贱籍血脉,除非立下大功,否则,世世代代都是贱籍,只能当杂役奴隶。而卢家目前一个断腿一个哥儿,哪有起复的可能?
再加上,在历国公夺了西北军权后,正被孟国的进攻弄得焦头烂额,把战败的原因推在卢家通敌的后果上,忙着撇清自己,都没有特意下令,让卢瑥安一个贱籍哥儿送去西南当营妓。
真正下令的,是宫中的历妃。
起因,是历国公世子家的嫡次哥儿历如昉申请进宫,求见姨母历妃,言及卢瑥安一事:“卢氏哥儿颜色绝美,年少时便是京中第一美哥儿,从前未入教坊,已经引得大家追捧。如今进了教坊,万一被圣上瞧见了——”
历妃不以为意:“瞧见就瞧见,宫中佳丽三千,长得美的美人还能少了?”
除了先皇后和她,有谁生的皇子没夭折?如今成年皇子,除了废太子,就剩下她亲生的三皇子一个。
纵然再美,纵然有仇,也不可能越过她去。
思及至此,历妃挑眉看了看历如昉,问道:“就算被那世子接回去当妾,我都请圣上下旨了,你以后将会是安阳侯世子妃,还怕压不住一个贱籍妾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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